()“凌鳳在我手里。”
雪傾城打不過墨凌灃,眼下,死士們皆被殺害,她勢單力薄,抓住了墨凌灃的軟肋,試圖威脅他。
墨凌灃的軟肋就是凌鳳。
據她所知,凌鳳消失了,連墨凌灃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如此一來,雪傾城篤定自己此言多多少少都會讓墨凌灃心生顧忌。
“她在你手里?和我有什么關系?”
墨凌灃對雪傾城所說的話不置可否,語出驚人,撇得一干二凈,似是什么都威脅不到他似的。
雪傾城納悶了,墨凌灃不是將凌鳳看得很重要嗎?怎么這會兒聽說了她的消息,反而不管不顧了?欲擒故縱嗎?
“對呀,凌鳳的死活,和他有什么關系?”
慕容清荷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道。
這是誰?
墨凌灃身邊怎么多出個小丫頭?剛才慕容清荷站在角落里,雪傾城原以為她只是個普通的小丫鬟,但看這穿著打扮,不像是丫鬟模樣。
前段時間發生了一連串的事情,她又將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薛北杰身上,為了照顧薛北杰,她費心費力,有關于凌君澤和墨凌灃之間的破事,她推得干凈,也不想理會。
這小丫頭是什么時候冒出來的?看樣子和墨凌灃有些淵源,不然墨府哪兒有她說話的地兒。
“我是…”
“她若在你手上,要殺要剮隨你便,若是她不在你手上,你危言聳聽,那就是多此一舉了,真真假假都與我毫無關聯,我本不在意她的生死,從前多在意她一些,不過是她的血能解百毒,我想利用她而已。”
墨凌灃打斷了慕容清荷的話,如是說道。
慕容清荷涉世未深,根本不懂雪傾城的手段,雪傾城若是想對付她,易如反掌。
墨凌灃出言打斷慕容清荷的話,就是擔心這丫頭會馬上告訴雪傾城,她是墨府未來的女主人,那么,雪傾城必會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想要拔之而后快。
此刻慕容清荷被雪傾城撞見,雪傾城必會追查她的身份,這事兒早晚都瞞不過雪傾城。
但是能拖就拖吧,眼下雪傾城還在府上,若是慕容清荷馬上道明身份 份,無疑是在老虎口中拔牙,危險至極。
若是雪傾城對她下了致命之毒,墨凌灃連煉制解藥的時間都沒有,如果不是致命毒,那么不死也得脫層皮,自討苦吃。
“別和她廢話,聽話。”墨凌灃唯恐慕容清荷再口無遮攔的說些什么,于是,對她低語提醒道。
“嗯…”
慕容清荷對雪傾城所知不多,此刻經墨凌灃這么一提醒,才提心吊膽的閉了嘴,對方帶著死士殺進墨府,一看就不是簡單角色。
就算她身份尊貴了些,但是在雪傾城面前,武力值弱爆了,幸好墨凌灃提醒,不然自己不明白情況,又沒有細想,神經大條,難免會說出些口無遮攔的話,招來殺身之禍。
這么一想,慕容清荷突然覺得墨凌灃好細心。
“這個小丫頭片子好像來頭不小。”
雪傾城低語著,一邊仔細打量著慕容清荷,一面在為自己想退路。眼下她孤立無援,若是墨凌灃動手,她一定討不到好處,但是她帶來的暗衛們無一存活,她逃之夭夭了,未免太膿包了些。
要怎樣才能讓自己找到一個臺階下?
“傾城,我來帶你回家。”
薛北杰憑空出現在雪傾城身邊,對滿地的死尸視而不見,不看其他人一眼,牽住雪傾城的手。
“你…你怎么來了?我以為…”
她以為他不會來。
“你以為我會丟下你?我重傷時,你沒有棄我于不顧,眼下,我就是你的退路。”
薛北杰微微一笑,對雪傾城說道。
“啊!”慕容清荷先前從未見過有人施展幻形術,薛北杰憑空出現,將她嚇得尖叫。
“不用怕。”墨凌灃輕聲說道。
不怕才怪,慕容清荷捂住眼睛,不敢看薛北杰,她如今覺得這個憑空出現的男人,比滿地的死尸還可怕。
“小七。”墨凌灃喚了一聲,墨小七立刻會意,將慕容清荷請到了一邊,離薛北杰遠些。
“薛北杰,你的記憶似乎沒有我想象中的那么殘缺。”
“讓你失望了。”薛北杰眼中似有星光,透著精明與凌厲,暗藏殺機,與墨凌灃四目 相對,若是眼神能殺死人,那么,他倆已將對方凌遲了好幾次。
“我怎會失望?你練了幻形術,沒有幾年壽命了,我只是有些惋惜,你將那個一心想為你延年益壽的人忘了,而且還忘得一干二凈。”
墨凌灃此話何意?有這么一個人嗎?難道是那個假凌鳳?
據薛北杰自己了解,他僅僅對假凌鳳毫無印象,其他人和事,他記得一清二楚。
他僅能活九年了,練習幻形術,就注定了不能和正常人一樣長命百歲,服用世間任何靈丹妙藥都無效。
薛北杰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讓他延年益壽,旁人和他非親非故的,又怎會煞費苦心的尋找救他的法子。
真是荒謬至極。
“不要受他蒙蔽。”雪傾城提醒道。
薛北杰正想著,聽到雪傾城的話,才反應過來,這或許是墨凌灃為了混淆視聽,刻意蒙蔽他,才杜撰出來的一番說辭。
“你這套說辭,拿去騙三歲孩子吧,荒謬且離譜至極!”
薛北杰冷笑一聲,帶著雪傾城旁若無人的大步離開。
墨凌灃當年利用了雪傾城,對她,他捫心自問,自己永遠是理虧的,雪傾城是個多情且可憐的女子,薛北杰若是不來將她帶走,他也不會對雪傾城趕盡殺絕。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深知這個道理,但是對雪傾城,他還是狠不下心。算起來,雪傾城算是他的半個師傅,不然,他怎會從臨溪谷中學到許多制丹之法。
“少主,就這么讓他們走了?”
墨小七知道自己本不該質疑墨凌灃的決定,但是雪傾城帶著死士前來,殺了府中那么多條人命,就這么算了?
雖然死士們也都死光了,但是這會兒讓薛北杰和雪傾城雙雙離去,那無異于放虎歸山,后患無窮。
“小七,若非我和他們立場不同,可能還會成為朋友,我很欣賞他們。”
“若你擔心放虎歸山會后患無窮,那么,我本不懼這兩虎,又何懼放虎歸山?”
墨凌灃看著薛北杰和雪傾城邁出墨府大門,他心中已然不是滋味。
和他們比起來,他確實不擇手段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