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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樓府庇佑

  昨夜虧得小鳳不留余力,不知它休息得如何,該好好地犒勞它的。

  窩棚的門向外敞開,嫣紅的聲音從里面傳出。

  “雕兒,昨日姑娘獲救,你可是功臣!”嫣紅手里拿一塊生肉,嘴里的話不停,“杜娘說,你愛吃這個,我替姑娘來喂你。來,多吃,…咦,你咋不動呢?”

  伸手捋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珠,玉蕤慢慢坐了起來。昨日驚心動魄堪稱兇險,如果沒有阿蠻率國公府護衛到來,現在的她不定怎樣呢。

  想想,她頗有些后怕。

  有樓國公關照,她平安無事。國公爺表面嚴肅古板,實際仁厚心慈,待她如家人,派嫣紅跟著她照顧她,玉蕤的心里暖暖的。

  花雕啾啾兩聲,高昂頭,像是不屑一顧,姿態優雅地踱起步來。

  “嗨,你這雕兒,還挺傲氣!”嫣紅手舉得都酸了,也沒見它望一眼,泄氣地放下手,“姑娘我敬你是只好鳥,不然,才懶得管你!”

  那雕側頭,氣洶洶直直瞪著她!

  “我家小鳳,它是只有脾氣的雕,”玉蕤走過去,接過嫣紅喂食的陶皿,“小時候被人騙過,不隨便吃別人喂的東西。”

  玉蕤記得,從山林里撿到奄奄一息的小鳳,將它抱回來喂養。云亭師兄幫她訓練雕兒忠誠,讓別人喂食了不潔之物,這雕兒虛脫了好幾天。從那以后,雕兒長了記性,再不吃陌生人喂食的任何東西。

  當著雕兒的面,她隱去了云亭師兄,只將大概意思說了。

  “啊?!”

  嫣紅不禁愕然,“真是不同一般吶!”

  “那是!”玉蕤撫著雕兒的羽毛,悠然地拿一塊肉喂食,驕傲地說道:“我和小鳳相依為命,情同姐妹。我,自是顧惜它;它,懂我的不易。”

  “嘖嘖,…”

  嫣紅驚訝,“難怪它能感受到姑娘危險,在這里是十分焦躁不安。”

  “它幾次三番救我于危難,”玉蕤將臉貼了貼小鳳毛絨絨的頭,“它之于我,遠遠重于千金,任千金都不換。”

  “對了,”嫣紅點頭,想起正事來,“方才,奎爺爺過來了,問了姑娘的情況。奎爺爺說,姑娘若方便,去一趟國公府。”

  “奎爺爺來了?”玉蕤一愣,趕緊放下陶皿,“咋不早說?快些套車,咱們走!”

  半個時辰后,玉蕤顫驚驚站在東苑一品堂內書房。

  樓伯赟掃了她一眼,見她臉色有愧,只問道:“不是說發現秀湖上行兇刺客嗎?為何會有黑衣人出現?聽說,城防營折了兩名士卒,…到底是咋回事?”

  玉蕤斂衽,將天香樓所見,一一稟告國公。

  刺客一直逍遙在外,定有人暗中護著,剛盯上就被人滅口?

  定國公蹙眉,“有人以刺客為餌,引誘城防營的人到天香樓,然后,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可有線索?”

  “玉蕤實在不知,”玉蕤上前,回道:“夜黑風高看不清,對方人不少,先是派了幾人潛入,想迅速解決掉城防營的人,卻不能迅速致勝。然后,他們退出去,使用毒箭射殺,…從始至終,玉蕤都沒看清對方什么招式,又是什么來歷。”

  “城防營的人呢?”

  “他們一個個都挺懵的,”想起無墨那驚懼的眼神,玉蕤道,“太突然了,任誰也想不明白。”

  “蕤姑娘,你以后行事要小心。”

  樓伯赟沉吟片刻,“你心地良善,嫉惡如仇,若是男子在大理寺或督察院入仕,能為天子分憂,女子卻不行。若有人尋仇,你一個姑娘家如何防得?”

  “是,玉蕤知錯!”

  “這幾日,玉蕤姑娘先在這邊住下,”樓伯赟側臉,望著嫣紅,“送玉蕤姑娘去少夫人處,你自回熙苑,那里有任何事,直接來報與老夫!”

  “玉蕤受教!”想起黑衣人的陰狠,玉蕤怕被那些人來尋仇,心里正求之不得。

  “嫣紅明白!”

  等她們離去,樓國公松了一口氣,望著軍師徐宏,“打聽到黑衣人的來歷嗎?”

  “稟國公,”徐宏上前一步,“屬下特意查了,他們來得突然,去時無影無蹤,…不像是江湖人。”

  在京城出動幾十人進行暗殺,那些人也是夠猖狂的。若江湖上的幫派聚眾來襲,不可能沒有任何風聲。更何況,是要對付官府中人,哪個幫派敢這樣作死?

  那么,為何要殺人滅口?僅僅因為斐馳幫樓國公追捕刺客?若真是這樣,那年輕人的災禍,是因樓府招致的?

  若不是因為樓府,這位才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會與何人結下了仇?

  樓國公沉吟著,百思不得其解。

  樓國公抬眸,征詢徐宏的意見,“依軍師所見,該如何應對?”

  “某些小人作祟,人在暗處,我在明處,陰損招數防不勝防。”徐宏道:“以靜制動,不說、不做、不理會!”

  “嗯,只能如此了!”樓伯赟點頭。

  ------題外話------

  今天國慶中秋雙慶,可愛們節日快樂!

  她的眼眶微微有些潤濕。她是個孤女,十五年來,從未受過這樣的庇護。

  這次,卻是自己魯莽了。一姑娘家擅闖天香樓,該被人詬病的。甚至,會給樓府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吼吼吼!

  她一躍而起,來到了后院。

  她暗戳戳地想著,他被人逼著還錢抓耳撓腮的樣子,心里怎就那么爽?

  清晨,陽光照著靜謐的熙苑,樓玉蕤醒了過來。

  天香樓?

  她腦袋不由一抽,還欠天香樓兩錠金子!

  對了,斐馳還將腰牌留在老鴇手中為她作保!

  想到能將這兩錠金子賴掉,玉蕤的心情頓時大好,忍俊不住嘿嘿傻笑。

  誰讓他上一世逼死了她?

  這一世,纏著他,套路他,不放過!

  慌亂時欠考慮,沒簽賣身契,沒留任何字據,老鴇能耐她何?

  干嘛答應給兩錠金子?

  花雕咕咕咕叫幾聲,只是啄地上陶皿內的水,并不啄嫣紅手里的肉。

  “雕兒,來呀,”嫣紅的手舉了許久,雕兒就是不動。嫣紅道:“甭客氣,犒賞你的!”

  嘿嘿,正好,讓他去還!

  是他自己上趕著給的,本姑娘可沒逼他!

  她摸摸空癟的荷包,心情頓時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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