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小姐,既然…”
“既然婠婠說今天要吃火鍋,那就晚些搬家吧。”墨唯一終于開口。
韓嬸一愣。
蕭夜白也是眼神一凜,然后問她,“晚些是什么時候?”
墨唯一說,“和婠婠他們吃完午飯后,下午再去一趟醫院…”
“去醫院做什么?”蕭夜白打斷她,“是你身體不舒服?還是諾諾他…”
“我們都沒事。”
言下之意就是…
“我說了我沒事。”蕭夜白很快說道,“先搬家,搬完家后,再去醫院。”
“到底是搬家重要,還是看病更重要?”墨唯一忍不住反駁。
蕭夜白沒有回答。
而看到現場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韓嬸站在那,表情局促。
“韓嬸,你先去買菜吧。”
“哦,好的。”韓嬸松了口氣,忙轉身。
等她離開后,墨唯一再度開口,“既然我已經答應你搬家,我就不會騙你,更不可能出爾反爾,你覺得我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還是你覺得我跟你和好了,就必須得什么都聽你的?不甚至不問我的意見就擅自做決定?”
蕭夜白望著她,黑眸濃的似乎能滴出墨來,“我沒有這個意思…”
“婠婠是我最好的朋友。”墨唯一打斷他,“在國外這三年,上一次跟她見面還是兩年前,這么長時間沒見,她還特地請了一個月的長假來陪我,我不能這么自私。”
“我跟你三年沒見了。”蕭夜白繼續,用那種黯然的語氣,“比她的時間更長。”
她抿著唇,放下勺子。
剛要說話。
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墨唯一立刻拿起手機,接通電話,“歡歡。”
“好啊,當然歡迎,你們一起過來吧。”
“不用,家里什么東西都有,千萬別買,你們人來就好了…”
蕭夜白安靜的坐在旁邊。
雖然沒有說話,面色也算平靜,但是愈加濃稠的眸色卻凸顯了內心的情緒。
墨唯一很快掛斷電話,“等會歡歡和褚少也一起過來。”
她看著男人的臉。
她太了解他,自然知道這樣的沉默代表著什么。
“你要是不想要和那么多人見面交際,等會你可以先回去,等下午,我再去找你一起去醫院。”
說完這些,她起身。
剛走了一步,卻被蕭夜白從背后摟住了,“你生我氣了?”
墨唯一無語,“是你自己先擺臉的。”
蕭夜白:“…”
兩秒鐘后。
“是我錯了。”蕭夜白低低的說道,“我們剛和好,你就要跟我生氣嗎?”
這會輪到 其實本來她是有一些生氣的。
這個男人的強勢從來都是深入骨髓的。
哪怕在剛進墨家的那些年里,這種強勢也不會因為人在屋檐下就不得不低頭。
后來等他慢慢變得強大,強勢更是遮掩不住。
而且她敢保證,盡管現在他說自己錯了,內心深處,估計根本不會覺得自己真的做錯,更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唯一…”
“你為什么這么著急?”墨唯一有話就說,“我說了跟你和好,我就不會反悔的…”
“我知道。”蕭夜白抱緊她,“乖,我真的錯了,別生我氣。”
一個大帥哥這么抱著你,還這么低聲下氣的…
再大的氣也沒有了。
墨唯一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抿著嘴唇,好半天,才點頭,“嗯,不生你氣了。”
“那親我一下。”蕭夜白得寸進尺。
下巴被捏住,她的臉蛋被轉了過來,然后下唇就被他咬住了…
后腦勺也很快被男人的手掌控住,兩人的唇瓣毫無縫隙的貼合著,清冽好聞的氣息瞬間噴薄而來。
蕭夜白就這么扣著她又咬又舔的,親吻了好久…
直到一陣踉蹌的小腳步踉突然過來,“麻麻!麻麻…”
墨唯一忙回過神,將男人推開,“怎么了寶寶?”
小諾諾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小手舉的高高的,“麻麻,諾諾玩車車哦…”
“讓容安叔叔陪你玩啊…”墨唯一咳咳兩聲,忍不住又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剛才他咬的有些用力…
“麻麻,要麻麻!”小諾諾拼命拉著她往前走。
墨唯一沒辦法,只好說道,“我先陪諾諾玩會。”
站在后面的蕭夜白:“…”
上午10點,蘇婠婠和霍競深先過來了。
當看到家里似乎突然多出了一個男主人,蘇婠婠立刻表情古怪的看向墨唯一。
大約過了幾分鐘后,時歡和褚修煌也過來了,還帶著八歲多的小落落。
小姑娘現在個頭拔高了不少,黛眉鳳眸,唇紅齒白,像是一朵剛出水的芙蓉。
和三年前那個可愛軟糯的小奶娃相比,似乎外貌也越來越像褚修煌了…
難怪每次褚修煌不管去哪里都愛帶著寶貝女兒。
看著一屋子的大人,小落落乖巧喊人,“蘇阿姨好,墨阿姨好,霍叔叔好,容叔叔好…”
最后,她看著蕭夜白。
唔,好像不認識這個叔叔…
褚修煌挑眉說道,“這位是冷叔叔。”
小落落立刻得令喊人,“冷叔叔好。”
蘇婠婠也:“…”
時歡則推了自家老公一下,“你能不能別鬧?”
都三十幾歲的人了,一點都不穩重!
褚修煌則挑眉攤手。
皮一下很開心。
尤其是看到某人瞬間黑沉的臉,哈哈哈哈,爽!
墨唯一笑著介紹道,“這位是蕭叔叔,你爸爸跟你開玩笑呢,你五歲的時候我們還跟你拍了一張合照,還記得嗎?”
小落落似懂非懂的點頭,“蕭叔叔好。”
蕭夜白勉強勾了一下嘴角,“你好。”
“好了好了。”蘇婠婠說,“你們幾個男人負責帶兩孩子玩,我們三個去廚房幫忙,讓韓嬸一個人忙的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吃上。”
“你確定你是去幫忙?”說話的是霍競深。
畢竟自家老婆從來都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正去幫忙估計要燒了廚房。
蘇婠婠立刻瞪了他一眼,拉著兩個閨蜜就往廚房走。
果然,一關上門。
“唯一,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蕭夜白一大早的就來了?還是昨晚你們一起過夜了?”
“應該是和好了吧?”時歡也問道。
墨唯一咳咳兩聲。
“看來,蕭董事長動作神速。”時歡說著,走到韓嬸旁邊開始找活。
“你們真的和好了?”蘇婠婠則睜大了眼睛,“所以我到此錯過什么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這幾天只要有空她都會過來,除了第一天看到蕭夜白,其他時候都沒看到。
而且昨天買車的時候,墨唯一還一副獨立女性的姿態,根本不需要什么所謂的丈夫,怎么這才過了一夜的時間,她就和蕭夜白和好了?
墨唯一也沒隱瞞,簡略的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
聽完后,蘇婠婠一臉懷疑,“真得假的?蕭夜白正的生病了?”
還是那種吃藥吃的神經錯亂,人格分裂,甚至丟失記憶的病?
怎么聽著像是在演電視劇…
“怪不得…”時歡則若有所思,“好像是你剛離開的那陣子吧,有一天中午我和阿修帶著落落去看電影,結果看到他在一家店里看著杯子發呆,結果等我們喊他的時候,頭也不回的就走了,整個人都魂不守舍的,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你這么說我也想起來了。”蘇婠婠說,“有一次在商場,我看到他要買你的那條翡翠項鏈,對了,就是那條‘永恒的心’,唯一你還記得嗎?”
墨唯一點頭,“但是那條項鏈在M國時被我不小心弄丟了,后來就再也沒找到。”
蘇婠婠點頭。
那條項鏈是徐嫻的遺物。
雖說徐嫻并不是墨唯一的親生母親,但唯一當時離開,基本除了錢也沒帶其他什么東西,由此可見她對這條項鏈的看重。
“所以蕭夜白是知道項鏈被你帶走了,就想去買個一模一樣的。”時歡下了定論,“按照他所說的,因為沒有你他夜里就睡不著,所以才會吃那么多的安眠藥…蕭董這樣對自己嚴格要求的男人,還扛著那么大一個公司,每天都忙的停不下來,如果不吃安眠藥的話,白天根本就抗不下來。”
“壓力這么大嗎?”蘇婠婠所有所思,“那看來,以后我得讓我老公少加班了。”
雖然霍競深其實也不怎么加班,除非是真的很忙碌,大部分時間都是朝九晚五,甚至還有心情每天做晚餐。
尤其最近這陣子兩人開始備孕,簡直就是“從此君王不早朝”…
時歡忍不住笑,“所以你們最近備孕怎么樣了?有消息嗎?”
蘇婠婠咳咳兩聲,“怎么可能這么快?”
“如果真的這么快懷孕,估計你的假期的無限往后延長了…”
“還好了,現在工作都上正軌了,而且都有助理跟著呢,不過…”蘇婠婠突然想到一件事。
但是看著墨唯一顯然已經想入神的樣子…
廚房一陣沉默。
“怎么了?”墨唯一回過神,抬頭看著兩人。
蘇婠婠欲言又止。
“婠婠,你想說什么?”
時歡也看著她。
蘇婠婠一咬牙,“唯一,既然你決定跟蕭夜白和好,有件事,我必須得提醒你。”
“你還記得前陣子我跟你說的那件事嗎?就是蕭夜白給方可盈投資10億拍電影的事情。”
“…”墨唯一還真忘了。
之前是因為在魁北克,聽到一切關于蕭夜白的消息,她都告訴自己要釋然,不要在意。
現在這件事情再度被提起…
“上次的頒獎禮上,方可盈說電影已經拍的差不多了,正在收尾,算一下到現在的話,估計應該早就拍完,馬上準備宣傳上映了,到時候作為電影的投資老板和女主角…”蘇婠婠點到為止,“反正,你自己心里有個數,有些事情最好還是問清楚,再說他又不是不知道方可盈和你得關系…”
“可能只是單純的合作吧。”時歡忙打圓場,“畢竟現在很多大的公司都會投資影視行業,在商言商嘛。”
說完,“周嬸,午餐肉還有嗎?落落特別喜歡吃,我多切一點。”
“有的有的,我幫你拿。”
“好。”
廚房里再度恢復了熱鬧,墨唯一心里卻像是扎下了一根刺。
秋冬最佳聚會,自然就是好朋友聚在一起吃火鍋。
雖說除了褚修煌,其他幾個男人都不是什么多話的人,但可能大家難得聚會,還有女人和孩子在場,話題可以有很多,所以一頓火鍋吃的還算是熱鬧,賓客盡歡。
時歡剛懷孕三個月,褚修煌要負責開車,霍競深和蘇婠婠在備孕階段,幾乎都不能喝酒。
所以吃完火鍋,下午一點左右,聚會便散場了。
“下次來我家吧。”臨走前,褚修煌做著邀請,“歡歡懷孕了,這大老遠的來一趟真不容易。”
“誰讓你們住那么遠?”蘇婠婠吐槽,“現在知道我和唯一住得近的好處了吧?”
好像忘記跟她說自己要搬家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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