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上,手機突然響了。
墨唯一接通電話,“爸。”
電話是墨耀雄打過來的,他看到了新聞,上面說了關于那件綁架案的事情,但因為方可盈的身份特殊,阮琦揚又給警方施壓,所以具體的遇害者是誰并沒有透露姓名。
墨唯一立刻說道,“我沒事,他們綁錯了人。”
“那就好。”墨耀雄松了口氣,“這事都怪我,凌之洲也是因為沒有搞清楚當年的情況,三年前他姐姐突然搶救不回來,在醫院去世了,他一時沖動才釀下了大錯,現在他的人生變成這樣,我心里也有點自責。”
“都已經過去了,爸你就別多想了。”墨唯一只能這樣勸。
“你也是。”墨耀雄說,“既然已經回來了,就和夜白好好生活,珍惜眼下才是最重要的,明白嗎?”
墨唯一抿了抿唇瓣,轉移話題,“爸,你什么回來?”
“本來這周就可以回去的,但是這幾天,我一想到要離開廟里,心里就感覺空蕩蕩的。”墨耀雄悠悠的說道,“在這里住了兩年,我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山中清凈,整個人也安心了許多…”
“爸。”墨唯一打斷他,“前陣子我回了一趟老宅,石伯和那些保鏢傭人都在,他們一直希望你能回去,還有你的孫子,諾諾他還不到三歲,可現在我和小白每天都要上班,容安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家里除了周嬸都沒有人可以陪他,他也很需要你這個爺爺。”
電話里是一陣持久的沉默。
最終,墨耀雄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再考慮下吧。”
掛斷電話后,墨唯一轉過臉看著窗外。
午后的南城大街依然熱絡繁華,車輛來來往往,行人熙熙攘攘,高樓店鋪到處張燈結彩,一副濃郁喜慶的節日景象。
“容安。”墨唯一突然說話,“去南宮醫院。”
容安看了眼后視鏡,“公主,你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墨唯一語氣冷靜,“我想去看一個人。”
半小時后。
南宮醫院。
住院部一樓的大廳角落,穿著一身白色大褂的南宮辭俊臉略顯為難,“小公主,我們跟患者簽了保密協議,患者家屬說過不準任何人進去探望,所以你別難為我了行嗎?”
南宮醫院作為全國最著名的私立醫院,除去背靠南宮醫藥世家,擁有來自全球各地各科室最優秀的醫生,同時也因為這里的隱私性極強,病人住進來后完全可以放心…
方可盈是眼下國內頂流女藝人,在阮琦揚的吩咐下,所在病房的整層走廊都被封禁,除了事先安排好的主治醫生和幾個護士,其他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事實上,因為在事發當晚就封鎖了消息,根本沒人知道在這里住院的是方可盈,怎么小公主卻…
南宮辭忍不住想八卦,“小公主,你跟那個方可盈…”
“我跟她沒什么關系。”墨唯一直接打斷他,“既然你不肯幫,我自己想辦法。”
“什么意思?”南宮辭有些慌,“你該不會又要找你的老公幫忙吧?”
“沒有。”墨唯一說著,便抬腳離開。
看著她就這樣進入電梯,南宮辭忙問旁邊從頭到尾一言不發的保鏢,“你不跟上去嗎?”
容安面無表情,“公主讓我在這里等。”
“這么說,你也不知道她跟方可盈的關系?”
居然連保鏢都不讓跟著去…
容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南宮辭:“…”
怎么小公主身邊的男人都是這幅德行?少言寡語,還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眼神…
墨唯一從手機通訊錄里,將之前那兩個拉黑的號碼都拉了出來。
本來想著來探望下方可盈,沒想到這里的護士根本不讓進,找了副院長居然也不松口。
她迅速撥通了阮琦揚的手機號碼,兩聲后,電話就被接通了。
果然,阮琦揚的語氣很不好,“你打我電話做什么?”
墨唯一說,“我聽說方小姐在這里住院…”
“你很開心是不是?”阮琦揚打斷她,“是,可盈被你們墨家的仇人糟蹋了,你和蕭夜白的目的達到了!這樣告訴你滿意了嗎?”
墨唯一面無表情,“她還好嗎?”
“關你什么事?還有你到底想干什么?”阮琦揚就像是一個刺猬,“我告訴你,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尤其是那個蕭夜白!”
和她的激動憤怒相比,墨唯一始終語氣平淡。
直到她發泄完畢,才淡淡說道,“我就在20層走廊的外面,你過來開下門吧。”
說完這句,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然后她站在那里,就這么安靜的等待著。
大約過了10幾分鐘,走廊旁邊被封閉的房門打開,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聲音走了出來。
可能因為昨天連夜坐飛機,下飛機后又匆匆忙忙的趕來醫院,然后一直到現在都忙著照顧受傷的女兒…
眼前的阮琦揚,向來精致美艷的巨星風范完全不見,此刻她發絲凌亂,身上的裙裝也有著明顯的褶皺,可能是怕在這里會被人認出來,臉上還戴了一副墨鏡。
可饒是如此,墨唯一也能瞬間就看到她臉上透露出來的疲憊倦意。
雖然很快她就開始指責,“我問你,你究竟怎么知道可盈在這里住院的?是蕭夜白告訴你的?還是醫院里的誰?”
她和方可盈都是公眾人物,跟醫院簽了保密協議,警方也已經答應,不會把這件事情暴露出去。
她沒有蕭夜白的手機號碼,只給墨唯一打過幾次電話,但一直拒聽,可盈的手機也一直在她手里,實在不知道這個消息到底是被誰泄露出去的。
“你不用擔心,除了我,不會有人知道方小姐在這里住院。”
聽到這句話,阮琦揚整個人似乎放松了些,“所以你來做什么?”
“我只是想來看看她…”
“不用你假好心!”阮琦揚語氣很沖,“我給你打電話,你怎么都不肯接,現在直到我女兒出事就馬上過來了,哼,想看可盈被那個蕭夜白害成什么樣子嗎?我告訴你,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是蕭夜白,都是他害的我女兒遭遇了不幸,這件事全部是他的錯!是他害的!”
墨唯一看著她,眉眼間很冷淡,“害她的人現在已經被抓起來了…”
“還要裝蒜是不是?”阮琦揚近乎咬牙切齒的打斷,“我已經問過可盈了,是你老公,是蕭夜白,他開車載著可盈去機場,但是半路上可盈就被人打暈過去了。我現在合理懷疑,打暈可盈的那些人就是蕭夜白安排的!否則為什么可盈下車后他不馬上去找?也不報警?直到可盈消失了那么長時間,他為什么都不主動跟警方聯系?不說清楚事情的真相?反而是出事后才站出來說自己是無辜的?我看他分明就是跟警察串通好的!”
墨唯一說,“那你告訴我,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什么這么做,難道你不清楚嗎?”阮琦揚冷笑,“還不是為了你!蕭夜白他故意計劃的這一切,就是為了給你報當年被拋棄的仇!可是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這么狠心,可盈今年才十九歲,她還是一個孩子啊,從小到大,她從來沒受過什么委屈,她到現在連一次戀愛都沒有談過,但是現在卻…”
阮琦揚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哽咽,“我不會放過你們的,你,還有蕭夜白,你們這樣傷害我的女兒,我這輩子都不會放過你們的!”
尖銳高亢的聲音過后,走廊恢復安靜。
幾秒鐘后。
墨唯一清冷的聲音慢慢響起,“為什么每次發生事情,你總是第一時間追究別人的責任?為什么你不能先反省下自己?難道你自己就真的一點錯沒有嗎?”
聽到這話,阮琦揚立刻反問,“我有什么錯?”
“其實真正害你女兒的人,是你。”
“胡說!”阮琦揚臉上一陣瘋狂的扭曲,“我是可盈的媽媽,我怎么可能會害她?”
“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墨唯一語氣加重,“今天發生的這一切,源頭都在于你。”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當初你懷孕生女,卻為了自己的面子和事業,把我這個親生女兒丟在了孤兒院里,這么多年不聞不問,哪怕你已經事業發達,明明可以回去找我,你也不愿意。”
“你選擇了改名換姓,你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知道你那段糟糕的過去,但是你錯了,因為在這天底下,只要是發生過的事情就會一直存在,就算你不去面對,那些事情也不會成為過去,它會一直留在你的記憶深處,在午夜夢回的時候糾纏著你…”
“這么多年,因為不敢面對當年那些事情,所以你一直害怕回到南城,以至于當你女兒獨自一個人來到這里,你還是不敢過來找她…”
“是你的懦弱害了她!如果你能早點過來,找到她,讓她不要對蕭夜白癡心妄想,甚至如果你能把當年的事情真相全都告訴她,你覺得她還會不顧一切的去找蕭夜白嗎?”
“她在南城有一周的時間,但是你這個母親,卻因為害怕這座城市,害怕自己以前在這里的丑聞被爆出來,所以懦弱的不敢過來勸她。說到底,所有的事情,有因必有果,如果不是你當初那么懦弱,對所有的事情只選擇隱瞞和逃避,今天的悲劇根本就不會發生!”
終于說完,阮琦揚墨鏡下的臉孔不停的扭曲,卻沒有說話。
墨唯一抬起手,攏了攏垂在身前的發梢,“其實我今天過來,除了想看看方小姐之外,還有句話想當面跟你說,那就是…”
她抿了下紅唇,“其實你一直都錯了,三年前是,現在也是,因為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認你!”
看著她淡然的模樣,阮琦揚墨鏡下的眼睛猛地動了一下。
墨唯一繼續說道,“三年前我是因為突然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無法接受,也不相信真的會有父母會不要自己的骨肉,所以想去找你問清楚真相。當時所有人都勸我,但我不肯聽,我懷著身孕,不遠千里的去京都見你…謝謝你,你當時的態度讓我徹底死了心。”
“至于現在,我也根本沒有想要你認我這個女兒,因為我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骨肉,我在這個世界上有了親人,他身上流著我的骨血。”
“而且我跟你不一樣,我會讓我兒子知道他媽媽不但給了他生命,他媽媽還很愛他,會傾盡所有去對他好,陪伴著他長大成人。當然,我也不想讓我兒子知道他有一個像你這樣自私又懦弱的外婆。”
說完這些,墨唯一轉身,“就這樣吧,再見。”
她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離開。
阮琦揚站在那里,突然。
“你為什么當初不在我的肚子里死掉!”
聽到這句話,墨唯一停下腳步,脊背挺得筆直,卻不由自主的手指一緊。
因為角度關系,阮琦揚沒有看到旁邊已經有人過來,她近乎瘋狂的說道,“我當初就應該一生下來就把你掐死的,不然今天…我女兒也不會遭受這樣的罪!”
說完,伸出手使勁一推。
墨唯一的身子猛地往前。
直接落在了一個熟悉寬厚的懷抱里面。
同時一只屬于男人的胳膊伸了過來,攥住阮琦揚的胳膊再狠狠一甩。
阮琦揚只覺得腳下一個踉蹌,身子往后,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墻壁上。
“咚”的一聲,額頭生疼,甚至眼前一陣頭暈眼花。
好不容易回過神,看清楚眼前突然冒出來的男人,阮琦揚氣不打一處來,“蕭夜白!你終于現身了!”
蕭夜白一手攬著墨唯一的后腰,俊美的臉冷漠至極,聲音也是,“我一直都在,是她不讓我現身。”
墨唯一:“…”
蕭夜白繼續說道,“作為公眾人物,阮女士在醫院走廊推搡欺負我的妻子,女兒更因被綁架強暴在醫院接受秘密治療,相關新聞或者視頻如果爆到網上…”
“你敢!”阮琦揚的額頭上已經有血流了下來,她不得不用手捂著傷口,卻還是因為這話,迅速前后左右看了看,聲音忌憚,“蕭夜白,我女兒都告訴我了,那天她是坐你的車出的事,只要我跟警方反應,你以為你能逃得了關系嗎?”
蕭夜白眉眼不變,“建議你還是先向方先生反應比較好。”
阮琦揚一愣。
下一秒,當看到一身西裝,臉色冷沉可怖的方宇良就這樣從旁邊走出來…
阮琦揚整個人瞬間都慌了,“宇良,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方宇良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憤怒,“剛才墨小姐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
“宇良,沒有…你聽我解釋啊…”
電梯門關上。
那對夫妻倆的吵嚷聲也被隔在了外面。
蕭夜白按下電梯,然后低頭看著她。
仔細檢查一番,才問道,“沒事吧?”
墨唯一搖搖頭。
“下次不要再一個人過來…”
“是容安告訴你的嗎?”墨唯一打斷他。
蕭夜白頓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了,“不是。”
墨唯一抬眼望著他,“那你怎么知道我過來了?”
剛才說完那些話,一轉身就看到旁邊兩人站在那里。
估計前后把她們的對話全都聽完了…
阮琦揚因為太激動了,導致放松警惕,根本沒有注意到…
蕭夜白盯著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嗓音略顯暗啞,“自從發現一周前,有人會偷偷跟蹤你后,我就讓戰堯找了幾個人一直暗中跟著保護你。”
墨唯一:“……”
她閉了閉眼,“方宇良是什么時候過來的?”
蕭夜白只能繼續解釋,“阮琦揚來了南城后,方宇良就給顧總打了電話,顧總對當年的事情略知一二,所以…”
墨唯一點點頭。
老婆和女兒突然都來到南城,而且還一前一后,神神秘秘,方宇良也不傻,自然會找這邊的熟人打聽最近娛樂圈內的活動情況。
方氏傳媒和顧氏傳媒是多年合作的伙伴公司,而顧氏傳媒的顧淮安跟蕭夜白因為以前也有過一次合作,算得上是圈子里的朋友。
蕭夜白又說道,“方宇良現在京都的身份和地位,這件事情肯定不會鬧大,阮琦揚也不會拿女兒的名譽去賭,其實你今天大可不必過來。”
墨唯一沒有說話。
是啊。
她是不必過來。
但是她還是過來了,因為心底實在覺得過意不去,總覺得方可盈是因為她才會遭遇如此不幸,愧疚心理作祟,她不能不過來。
而蕭夜白呢,他太了解她了…
或者說,他太了解人性,所以這件事情才會安排得如此完美。
其實在方可盈被綁架后,他大可以很快就讓警方將那群人抓捕歸案,這樣方可盈也不會遇害。
但是他沒有…
他知道阮琦揚就算再憤怒,既然當初能選擇用錢來擺平被拋棄的親生女兒,自然也會在這種時候忍氣吞聲,不敢聲張。
更何況他手里還握有方可盈的視頻…
這些全都可以讓阮琦揚心甘情愿吃下這個啞巴虧。
而如果再讓方宇良知道這些事,知道自己完美的妻子,當年居然有過一個孩子,還拋棄骨肉,改名換姓,隱瞞了他整整二十年…
墨唯一突然想笑。
事實上,她也真的笑了,“所以這都是你預謀好的對吧?”
電梯里一陣安靜。
墨唯一輕輕的吐了口氣,“這一次,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嗎?”
蕭夜白臉色微變,低聲說道,“總之,以后阮琦揚永遠都不會再來煩你…”
“蕭夜白。”墨唯一突然打斷他。
聽到這三個字,男人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臉色已經有了明顯的僵硬,只是聲音依然保持溫和的低沉,“怎么了?”
墨唯一張了張嘴。
但最終,她說道,“我真的累了。”
蕭夜白假裝沒聽懂,“我帶你回家休息,諾諾剛才醒來沒看到你,都哭了。”
就如蕭夜白所說的那樣,方宇良對于這種事情非常生氣。
一個事業成功的男人,最無法接受的,恐怕就是枕邊人的隱瞞和欺騙。
但因為彼此都是公眾人物,而且夫妻倆還是京都娛樂圈內的模范夫妻,平日里沒少在微博或者各種公開活動里做噱頭宣傳,所以就算這件事情讓他再難接受,為了整個公司和方家的形象,還是只能選擇隱瞞。
第二天,方可盈出院,被父母帶回京都。
可能因為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太大,回京都后,她許久都沒有出現在公眾的眼里,慢慢就這樣淡出了所有人的視線。
娛樂圈里本來就是日新月異,前一秒還是頂流女藝人,突然這般銷聲匿跡,除了一些死忠粉絲還在私下里討論,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軒然大波。
很快的,她的位置就有公司的其他女藝人頂了上來。
再后來,有知情人士在微博爆料說阮琦揚和方宇良可能早已經同床異夢,還信誓旦旦說親眼看到兩人在參加完活動后各自坐車去了不同的地方。
但因為當事人雙方一直沒有現身官宣,這件事終究也只能是猜測,沒有石錘,很快也淹沒在了其他的熱點新聞里面。
直到一個月后,一次方氏傳媒的公開活動里,集團總裁方宇良攜一年輕貌美女子共同出席,在記者采訪中直接透露和阮琦揚早已經在多年前就已經友好的解除婚約了。
但這件事也就在網上熱鬧了兩天,至此之后,阮琦揚這個名字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娛樂圈里,有人說離婚后她退居幕后了,也有人說她和方可盈一起被雪藏了,還有人說她被方宇良利用關系送去了國外,從此不得入境。
總之,這個人名就好像在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樣,再也沒有進入過墨唯一的耳里。
而彼時,遠在南城的墨家老宅。
這一天是周末。
廚房里,周嬸正在給小諾諾烤餅干,導致整個客廳里都充滿了淡淡的香味。
看著正窩在茶幾前瘋狂打字的小女人,墨耀雄忍不住問,“唯一,你和夜白最近吵架了嗎?”
墨唯一否認,“沒有啊。”
“怎么自從我回來后,感覺你跟他…都不怎么說話的?”
墨唯一隨口應了一聲,“嗯,我不想理他。”
墨耀雄:“…”
“耶耶!”突然小孩子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穿著背帶褲的小諾諾從外面噠噠噠的跑了進來,“狗狗啊!諾諾想帶狗狗玩!”
三歲多的拉布拉多已經可以算是巨犬了,小孩子的力氣太小,怎么都拉不動,只能進來找幫手。
墨耀雄忙笑著起身。
見爺爺過來了,小諾諾立刻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喊:“小一啊!”
聽到這個名字,墨唯一整張臉都猝不及防的抽搐了下。
該死的!
這只白色的拉布拉多,本來名字叫“小白”的,她離開三年,居然被改成了“小一”,而且某人還訓練有素,叫別的名字都不搭理的…
聽到聲音的小一已經立刻跑了進來,“汪汪!汪汪汪!”
小諾諾立刻用小手指著,“耶耶!小一!牽小一!”
墨唯一再次:“……”
等墨耀雄一手牽著孫子的小手,一手拉著狗繩去了外面,她搖搖頭,摒除雜念繼續埋首工作。
一個月前,墨耀雄終于從寺廟回來,墨唯一于是提出要帶著諾諾搬回老宅來住。
蕭夜白心底顯然是不樂意的。
但因為墨唯一這陣子一直跟他“冷戰”,與其說是提出,倒不如說只是告知…總之,他只能跟著老婆兒子一起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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