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車子來到了那家墨唯一常駐的造型會所。
墨唯一約好的時間其實是六點,她今天并沒什么心思去精心打扮。
生日宴這種事,從小到大,辦的太多了,每次都是一堆人笑容滿面的拿著禮物過來祝賀,但真正的朋友又有幾個?
進了會所,lili迅速迎接上來,她看了一眼蕭夜白,忍不住低聲說道,“墨小姐,今天蕭總又來陪你做造型呀。”
墨唯一笑了笑。
上一次陪她做造型,還是因為冷戰。
而且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半年時間了,也虧lili居然還能記得。
做造型的過程枯燥無聊,蕭夜白照例在后面的沙發上坐著等。
他低著頭,修長白皙的指間抱著一本商業雜志。
哪怕沒說話,光是坐在那的樣子就是一道亮麗的風景線,吸引的過往工作人員不停側目討論。
墨唯一洗完頭出來,剛在鏡子前坐下,蕭夜白的手機突然響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lili的電吹風有些吵,他看了一眼,便拿著手機出去了。
lili于是又說道,“墨小姐,蕭總這么忙還親自送你過來,陪你做造型,真的是對你太好了。”
墨唯一閉上眼,嘴角微微的彎著,沒有回話。
頭發吹到一半,蕭夜白就回來了。
“唯一,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等會再過來接你。”
“好呀。”墨唯一答應了。
男人離開后,她就閉上了眼睛。
lili一邊吹頭發一邊看著她,也不敢說話。
“墨小姐。”
“墨小姐。”
墨唯一猛地睜開眼,“好了嗎?”
她居然差點睡著了。
lili笑,“沒有,不過也差不多了,你睜一下眼,我準備涂睫毛膏。”
墨唯一卻說,“不用涂了。”
“恩?”lili拿著睫毛刷,有些驚訝。
“我覺得這樣已經可以了。”
lili看著鏡子。
的確是可以了。
墨家小公主天生麗質,不管是臉型,還是每個五官,拆開都是精致到可以去做整容醫院的標本,組合在一起更是完美到無可挑剔。
而且因為年輕,臉蛋上更是充盈著滿滿的膠原蛋白,不用涂脂抹粉就天生嬌嫩白皙。
lili點頭,“那好吧。”
她放下睫毛膏,吩咐一旁的助手,“把禮服柜推過來。”
“好。”
兩個助手將禮服柜推了過來,打開柜門,里面是一件正紅色的宮廷風小禮服。
墨唯一問,“這是我定的那一件嗎?”
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太過復雜的宮廷風禮服,穿著就覺得太過復雜濃重。
今晚是生日宴,她明明說的是一件黑色小禮服,要式樣簡單一些的。
lili笑著說道,“這是蕭總定的,他說生日宴上穿紅色,會顯得喜慶一些。”
喜慶一些?
墨唯一忍不住笑,“那行吧。”
換上禮服,lili讓兩個助手離開,然后說道,“墨小姐,你這串項鏈好像和禮服不太配。”
在律師所上班必須穿職業裝,而且陸諶禹挑剔毒舌,什么首飾都不許她戴,所以墨唯一戴的都是簡單的鎖骨鏈,細細的一條,低調不顯眼。
的確和身上這一件雍容華貴的紅色禮服很不搭。
她說道,“沒事,等會換一條。”
“那我先幫你摘下來吧。”
墨唯一看了她一眼,“行。”
lili立刻伸手,小心翼翼的將那條鎖骨鏈摘了下來,找了盒子裝好,和那一身職業裝都一起裝進了袋子。
做完這一切,剛好蕭夜白也回來了。
“蕭總。”lili忙遞上袋子。
蕭夜白接過,另一只手則握住了墨唯一的手,“走吧。”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身后一眾工作人員忍不住花癡:
“哇塞,真的是一對金童玉女!”
“現實版的韓國偶像劇啊!”
“蕭總真的又帥又迷人!”
“是啊,這件禮服蕭總一個月前就定下了,好幾百萬呢!”
“哇,蕭總對老婆也太好了吧!”
“不過lili姐,我記得之前不是搭配好了一條珍珠項鏈嗎?”助手突然問。
“是啊,剛才禮服柜里沒有那條項鏈,怎么回事啊?”另一個助手也很好奇。
lili聳肩,“你們問我,我問誰?”
誰知道蕭總打的什么主意?
莫名其妙的,昨天突然打電話過來讓她把項鏈收起來,難道…是要給小公主其他意外的驚喜?
好像也只有這個解釋了。
上車后,蕭夜白就拿出了一個精致的暗紅色首飾盒。
墨唯一驚訝的接過。
本來以為是生日禮物,結果打開一看…
她抬起頭,“你怎么把這個帶過來了?”
是徐嫻的那一串翡翠項鏈。
聽說是當年結婚的時候,墨耀雄花了1500萬高價拍下來送給她的。
“南城梟雄之子當眾花千萬高價競拍翡翠項鏈贈予愛妻”…
這一條新聞曾一度傳為南城上流社會的佳話,多少女人夢寐以求的“永恒的心”,純正帝王綠冰種翡翠,據說曾經是英國皇室女王的傳物,象征了永恒不變的愛情。
徐嫻在四年前過世后,墨耀雄就把這一串價值連城的項鏈送給墨唯一了。
可她嫌項鏈太貴重,這種款式和顏色也太老氣,不適合她這樣的年輕美少女。
沒戴過幾次,項鏈也一直放在老宅的南苑別墅里。
蕭夜白解釋道,“定這一條禮服時,覺得這條項鏈和禮服挺配的。”
所以就提前拿過來了?
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墨唯一似懂非懂的點頭,卻將首飾盒合了起來。
“不戴嗎?”蕭夜白問。
“先不戴了吧。”墨唯一說著,將首飾盒塞進了包里。
包里還放著那一個小巧的相片框。
看到的時候,手指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她立刻將拉鏈拉了起來。
如果不知道徐靜和墨耀雄搞在一起,她今天可能會戴上這一串和禮服很搭配的翡翠項鏈。
可現在一想到那件惡心的事情,這一串象征了墨耀雄對徐嫻那一番永恒真愛的項鏈,卻突然太過諷刺…
她甚至連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
華商酒店。
晚上七點,整個二樓宴會廳燈火通明,璀璨華貴。
今天是墨家小公主的二十一歲生日,接到邀請函的大部分都是墨氏的商業合作伙伴。
類似這樣的生日宴,自從墨唯一出生后,每年墨老爺子都會大肆舉辦一次,前來祝賀生日的賓客也大多醉翁之意不在酒。
慶祝生日是其次,重點是擴充人脈,結識權貴,從此邁上人生巔峰。
角落里,蘇婠婠乖巧的坐在霍競深的身邊。
她沒怎么打扮,霍競深也穿著簡單的白襯衫配黑西裝。
畢竟今天是好閨蜜的生日,她可不想花枝招展的搶了主角的風頭。
過生日嘛,壽星最大!
只不過…
蘇婠婠看了一眼宴會廳,忍不住低聲問道,“老公,怎么你那些兄弟都沒有過來嗎?”
霍競深挑眉,“你說誰?”
“大黃啊,小三啊,還有陸律師啊…”
霍競深呵呵一聲,“如果不是你過來,我也沒想過來。”
“什么意思啊?”蘇婠婠皺著小眉頭。
“這場生日宴是墨老爺子主辦的,邀請的都是墨氏的合作伙伴,其實等于是一場商業聯誼,現在懂了嗎?”說著,霍競深將餐盤往她面前一放,喂豬一樣的口氣,“吃。”
蘇婠婠白了他一眼。
每次出來就是喂她吃東西!
不過她還是拿起叉子,叉了一塊餐盤里的草莓芝士小蛋糕,剛咬了一口,“臥槽,她怎么過來了?”
“誰?”
“田野。”
霍競深看了過去。
田野是跟著戰堯一起過來的。
她知道今天晚上是墨唯一的生日宴,可沒想到戰堯居然會邀請她一起過來,還說是墨唯一親自邀請她過來的。
所以。
是為了在她面前炫耀嗎?
除了這個原因,她實在想不到別的。
果然是愛情至上的小女孩。
前腳把別墅鑰匙給了她,她現在就要當著自己的面表演夫妻恩愛?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葉北也叫過來了,存心讓她惡心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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