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墨老爺子呢。
他是很疼愛墨唯一,但他畢竟歲數也大了,身體不太好,蕭夜白又只是墨家的一個養子,得不到他的信任,這時候如果突然有了孫子的可能,他一定會激動的選擇保住。
有了墨老爺子的幫忙,墨耀雄不得不聽命于父親,不能動她肚子里的孩子。
所以她這一陣子安全得很,安全的…
終于來到了今天。
現在墨老爺子已經知道她的肚子里懷了墨家的血脈,如果孩子突然再被蕭夜白一個意外給弄沒了,那墨老爺子會怎么做?
呵呵。
宴會廳的角落里,墨唯一其實一直都在一心兩用。
當看到墨耀雄從外面進來,沒幾分鐘后,徐靜也跟著進來了…
瞳眸迅速的收縮了下。
她將果汁放回到桌上,然后起身,“婠婠,霍總,戰堯,娉婷,你們慢慢吃,我和小白先離開一下。”
“去吧去吧。”蘇婠婠笑瞇瞇的揮揮小手。
顧娉婷也忙揮揮手。
戰堯則看了一眼蕭夜白。
這兩人弄啥呢?
蕭夜白依然那副冷冷清清的表情。
戰堯默默收回了視線,然后也拖著顧娉婷起身,“霍總,霍太太,我們也先告辭了。”
“啊?你們不吃了嗎?”蘇婠婠看著桌上。
顧娉婷剛剛才端了兩大碟的自助餐坐下,這還沒吃兩口就走了?
而且看得出來顧娉婷也很怨念眼睛巴巴的看著桌上的兩盤食物…
只不過當戰堯手里一緊,她只能笑著說道,“不吃了,霍太太,霍總,我和我家親愛的先走了。”
“好。”
蘇婠婠只能看著這對別扭的情侶離開了。
而霍競深立刻抬起大手摟住老婆的小蠻腰。
閑雜人等終于走了。
誰知蘇婠婠腰桿一直,“老公,你覺得蕭總這人怎么用?”
“什么怎么樣?”霍競深回答得有些漫不經心。
“就是…”
蘇婠婠斟酌著說道,“你覺得蕭總算是一個好男人嗎?”
今天明明是墨唯一的生日,從坐下到現在,蕭夜白居然安靜如斯,一直都是墨唯一在說話寒暄。
雖說一直以來他就是這個樣子,墨唯一的表現也和以前沒什么兩樣,但蘇綰綰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隱隱覺得哪里怪怪的。
霍競深挑眉看著她,“是老公哪里做的不夠好?讓你覺得別的男人是好男人?”
說完,還手里猛一使勁。
“啊…”蘇婠婠沒忍住叫出了聲,然后忙捂住嘴,“你掐我干嘛呀!疼死了!”
“疼嗎?”霍競深摟著她,“那老公幫你揉揉。”
蘇婠婠:“…”
大庭廣眾的,她只能白他一眼,然后看向不遠處墨唯一和蕭夜白的身影。
男人身形挺拔,女人高挑,兩人站在一起,正在和一對雍容華貴的中年夫婦寒暄。
一眼看去,真的是一對金童玉女,養眼無比。
應該是她想多了吧?
墨唯一挽著蕭夜白的胳膊,告別了那一對中年夫婦后,剛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蕭夜白看著她。
墨唯一低著頭,語氣埋怨,“這一雙鞋我今天第一次穿,沒想到這么磨腳。”
蕭夜白低頭看了看。
下午去會所,墨唯一也就換了這一身禮服,外加做了造型。
其他的珠寶首飾,包括鞋子全都是她早上自己穿搭好的。
“我想去換一下鞋子。”墨唯一說道。
“我陪你。”
“好呀。”墨唯一抬起頭,笑的嬌艷甜美。
于是蕭夜白帶著她轉身,走出宴會廳,繞過走廊,然后來到了休息室的前面。
墨唯一的手指不自覺的收緊,見他始終沒有動作,轉過臉問他,“怎么了?”
蕭夜白正在靜靜的看著她。
斯文的鏡片后,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著,像是在審度,但是表情平淡的并沒什么異樣。
然后,他從褲兜里掏出鑰匙,“差點忘了,你鑰匙給容安了。”
墨唯一笑了笑,將手從他的臂彎處收了回來。
當蕭夜白修長的手指握著鑰匙將房門鎖打開。
“吧嗒”地一聲,讓墨唯一整個心臟都跟著驀地緊縮了一下。
房門被推開,蕭夜白抬手按下開關。
昏暗的休息室里瞬間光線明亮。
他將鑰匙收回,放進了褲兜,抬腳走了進去。
“小白。”
墨唯一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蕭夜白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
墨唯一站在那兒,穿著那一條正紅色的復古公主禮裙,紅色耀眼,裙擺花團錦簇,愈加襯托得她肌膚如白雪般的嬌嫩。
紅唇邊勾勒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似有若無,在明亮的光線下顯得竟然有些恍惚。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記住,這是我給你最后的機會。”
說完,她就將房門拉上了。
蕭夜白站在那里,俊美斯文的輪廓很難得的有了瞬間的怔愣。
等門鎖傳來一陣瘋狂轉動的聲音,他迅速伸手握住了門把。
被反鎖了。
門把紋絲不動。
甚至外面還傳來了鎖鏈的聲音。
他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墨唯一的號碼。
剛響了兩聲就被掛斷了。
再撥打,電話里只有機械的女聲。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放下手機,蕭夜白挺拔的站在那里,看著禁閉的房門,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很快的,安靜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似有若無,斷斷續續,好像還在喊他的名字。
“夜白…夜白…”
蕭夜白再次轉過身,抬腳走到室內唯一的那間房門前。
握住門把,再將房門推開。
果然。
里面的深色大床上,田野正躺在上面。
身上的那一襲白色長裙已經褶皺的不成樣子,裙擺高高的撩起,領口被拉了下來。
她眼神迷離,臉頰上更是透著不正常的紅…
一看就是被下了某種藥物。
當看到站在門口的男人。
“夜白!”
田野急不可耐的想要下來,因為被下了藥,軟弱無力的竟“哐當”一聲直接摔在了地板上。
但是她絲毫不覺得疼,近乎跌跌爬爬的拼命來到了門邊,伸手就想去拉他的手,“夜白,救我…”
只是還沒有碰到,蕭夜白便將手抬起放在了身后。
也隔開了她的碰觸。
“夜白…”田野發出了低低的啜泣。
男人的嗓音壓的很低,“你怎么會在這里?”
“剛才…墨小姐的保鏢把我綁到這里,還給我下了藥…我現在好難受…夜白你快點救我…”
從藥效開始發作后,那兩個保安就把她嘴上的膠布撕掉了,然后把她帶進屋里。
田野剛才真的很害怕。
起初她以為墨唯一居然會心腸歹毒成這樣,給她下藥,再找兩個男人強迫她發生關系。
甚至可能還會拍下極其不雅的照片或者是視頻,回頭再用這些東西威脅她,不準讓她接近夜白!
讓她對夜白徹底死心!
可是沒有。
墨唯一竟然把蕭夜白帶過來了!
這是什么意思?
難道墨唯一是想要成全他們兩人嗎?
田野已經有些分不清了。
此刻看著眼前俊美冷漠的男人,她心里只有濃濃的希望在翻滾著。
她必須緊緊的咬著嘴唇,才能控制著自己不發出叫喊聲。
相較于女人難以自控的模樣,男人卻渾身泛著冰冷。
蕭夜白站在那里,五官線條緊繃,鏡片后的眼神更是涼薄如斯。
那天發現墨唯一不對勁后,第二天到公司,他就讓仲愷調取了公司一樓的監控視頻,也看到了田野把別墅鑰匙交給她的畫面。
她居然悶不做聲的帶著容安去別墅做檢查,還發現了田野故意留在那里的相片框。
他有想過,發生這些事情,墨唯一可能會和上次一樣,和他冷戰,和他分房睡,不讓他碰…
也有想過,她可能會直接來當面質問他。
又或者,在今天故意邀請田野來參加生日宴,像上次同學會一樣當場大秀恩愛,給田野難堪。
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親自將他送到了被下藥的田野的面前。
所以她到底把他當成什么?
這是在試探他?
還是在成全他?
薄唇似有若無的勾起三分弧度,蕭夜白像是在笑,眼底卻幽深的像是極寒的冰川。
有種深不見底的冰冷。
似刀般的尖銳鋒利。
“夜白,我求你…求你救救我好不好,夜白…夜白…”田野的聲音再度不受控制的響起。
藥效已經發作了快二十分鐘了,藥力兇猛,根本抵抗不住。
田野是一個成熟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已經經歷過了,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只有異性才可以幫她解決掉這種痛苦。
她剛才一直不敢出去,哪怕這間臥室的門沒有鎖也不敢出去,她甚至以為今晚自己要被藥效折磨的死在這里了。
因為寧愿死,她也不想被任何男人碰到自己…
可是沒想到墨唯一居然就這么把蕭夜白送進來了!
“夜白。”
田野猛的伸手抓住了男人的胳膊,幾乎放棄了自尊在祈求道,“我求你救救我好不好…你放心…這個屋子里只有我們兩人…不會有人知道的…事后我也不會纏著你的…夜白…就當我求你好不好…我求求你…”
蕭夜白再一次將胳膊抽了出來,俊美的臉龐斯文卻冷漠,像是不為所動。
“夜白…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墨小姐給我下藥,又把你送進來…她就是想要你來救我的,她把門都鎖了…她是故意的啊,你根本出不去的…”
田野早就已經受不了了。
而眼前站著的,正是她瘋狂癡戀了好幾年的男人。
平日里端莊自持,各種克制隱忍,她甚至不敢表露自己對他的感情。
可眼下在藥物的作用下,理智已經徹底喪失了。
“夜白…夜白你要了我吧…求求你…我真的好難受…夜白…夜白…”
走廊上。
墨唯一獨自站在那里。
她聽著身后鎖鏈的聲音,想象著屋子里面可能會發生的場景,整個人卻木然的沒有任何的情緒。
一襲紅裙復雜瑰麗,層層疊疊的裙擺拖及地面,在明亮的燈光下,映襯著她精致的五官,冷艷的表情,整個人就像是一尊絕美的雕塑。
直到身后有腳步聲響起。
容安來到跟前,“公主,門已經鎖好了。”
纖細卷翹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墨唯一終于回過神,紅唇開啟道,“讓人守在這里,誰過來都不準把門打開。”
“是。”
容安沒有任何的猶豫或者是疑問。
哪怕現在休息室里關著的是蕭夜白,還有一個被下了大量催情藥,只能用男人來做解藥的女人…
“走吧。”
墨唯一說完這句,提起裙擺,抬起下顎,就像是一個驕傲的女王,步履款款地朝著宴會廳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快八點鐘,盛大的切蛋糕儀式即將開始。
其實成年以后,越發覺得這樣的生日宴真的沒什么意思。
小時候,墨唯一真的很喜歡在生日當天,自己穿著漂亮的公主裙,戴著五彩的生日帽,一堆長輩好友圍在她的身邊,送她禮物,為她鼓掌,夸她可愛漂亮。
可隨著后來慢慢長大了,她就不再喜歡這些表面又虛浮夸張的東西了。
每次過來祝壽的,大部分都是墨氏的合作伙伴。
他們醉翁之意不在酒,夸她漂亮,各種奉承,也只是為了討好墨家,在合作上能多撈一點油水,或者再多通過墨家認識一些上流圈子的權貴富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