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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1. 因為是你,所以我樂意

  可是今天,傅及暄的話,卻給了他希望。

  或許蘇黯,依舊是愛他的。

  余歡從小就沒有父母,她并不能很好地對傅瑾珩的心情感同身受。可是她知道,血緣親情,是這個世上最叫人難以割舍的東西。

  “這些物件,我原本不打算給你的。你這些年說什么也不愿意原諒我,我心里其實也有怨氣。”傅及暄的語氣帶著抱歉:“可是如今,我卻覺得這樣的想法是我太強人所難了,我怎么能要求你放下過去,對我原諒?是我自己,做了罪無可赦的事。”

  傅瑾珩沒有回答,他的沉默。讓傅及暄的表情益發的暗淡。

  余歡和傅瑾珩離開的時候,傅盛堯依舊站在門口,只不過他的身側,多了一個寧敏華。

  寧敏華看見傅瑾珩,臉上的笑容僵硬:“瑾珩,你和你爸聊了什么,聊了這么久?”

  傅瑾珩沒有回答,他的眸色掠過寧敏華,平淡到了極致。

  而下一刻,寧敏華的視線落在余歡手中的盒子上的時候,笑容瞬間難以為繼,心里恨得滴血。

  這個盒子,她是見過的。

  里面是一些關于蘇黯的舊物,幾件首飾,還有幾張關于一個叫春芽慈善機構的注冊信息。

  那個慈善機構,是蘇黯和傅及暄一起創辦的。而一直到今天,還在有條不紊地運行著。

  這件事,一直是寧敏華心中的一根刺。

  她原本以為,傅及暄已經把這些東西扔了。

  可是今天,這個叫人生厭的盒子又重新出現,她怎么能不恨?

  她嫁給傅及暄這么多年,為他生了二子一女,竟然還抵不過蘇黯那相比之下的,短短的十年婚姻。

  而余歡也察覺了她的異樣。

  她斂眸,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傅瑾珩前面,看向寧敏華:“寧阿姨,東西是爸給的,您不用這么看著阿珩。”

  這是余歡第一次稱呼寧敏華,“阿姨”兩字,真是刺耳得很。

  一直在一旁但笑不語的傅盛堯,笑容也微微收斂。

  而傅瑾珩看著余歡的側臉,心頭溫熱。

  這個世上,大約也只有余歡,不會指責他淡漠親情,沒有共情心。

  也只有她,會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保護的,這么篤定地站在自己面前。

  余歡看著寧敏華慘白的臉色,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道:“今天叨擾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爸了。我和阿珩,就先離開了。”

  她叫他阿珩,堂而皇之的親昵。

  傅盛堯的面色,一冷再冷…

  兩個人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外面正在下著太陽雨。

  傅瑾珩將手蓋在余歡的頭頂,牽著她往外走去。

  兩個人上車的時候,身上都有一些濕。

  傅瑾珩拿了一條柔軟的毛巾,替余歡擦拭身上的水漬。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個性。”傅瑾珩的語氣淡淡的。

  余歡感覺著毛巾擦過身體,帶走潮濕的水汽的觸感,正兀自舒適著,聽見傅瑾珩的話,微微一愣。

  之后,她笑著伸出手,將他輕輕抱住:“因為是你,所以我樂意。”

  “余歡,我自己能保護好自己。”他的眸色溫柔,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勾纏住一縷,姿態繾綣:“你應該站在我的身后,讓我保護你。”

  “誰說只能你保護我的?我也可以保護你啊。”余歡說著,在傅瑾珩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車外的廣闊天空,雨點一點點停息。

  而醫院的門口,傅盛堯遠遠地看著相擁的兩個人。

  直到,他的視線中出現了一架輪椅。

  是趙北硯。

  立夏的時節,他的腿上還是放著薄薄的毯子,銀制的細框眼鏡后面,狹長幽深的眼,微微的笑意:“傅盛堯,我想和你談談。”

  兩個人在十分鐘后,到了附近的咖啡館。

  傅盛堯看著對面笑容隨和的男人,只覺得坐立不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又產生和上次一樣的感覺,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男人,可以看穿他的一切。

  “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嗎?”傅盛堯問得平靜,但是沒有壓制住眼中的一絲急切。

  “上一次在傅公館和你見面,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我原本想要和你好好談談的。”

  趙北硯將手中的咖啡放在桌上,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但是很遺憾,我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也沒有和你說出我的想法。”

  “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還特意來找我一趟?”傅盛堯心生煩躁:“趙先生,我的父親如今還躺在醫院里,我真的沒有時間和你在這里打啞謎。你有什么話,有什么想要說過要和我說的,直說就好。”

  “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趙北硯的笑容加深:“按照我對傅家的了解,傅及暄會把傅氏集團全權交給傅瑾珩,如果他離世了,你們母子三人在傅家的處境,只會一天比一天艱難。”

  他說到這里,微微咳嗽了一聲。

  傅盛堯皺了皺眉:“你身體不好?”

  “確實不大好。”趙北硯說得平靜,就好像只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如何。

  傅盛堯微微正色,道:“身體不好的話,似乎不怎么適合管理企業。”

  “你說得不錯。”趙北硯笑了笑:“不過這是我的私事,就不放在這里說了。”

  傅盛堯點頭:“好,那剛才的話,你繼續往下說。”

  “我剛剛說到,傅及暄過世以后,傅氏集團的一切必將徹底易主,你們處境會更加艱難。”趙北硯笑了笑,語氣篤定:“這樣的死局,其實并不是沒有解決的方法。”

  傅盛堯被勾起了興趣,他隨意地笑了笑,故作漫不經心地問道:“什么方法?”

  趙北硯的手指劃過杯沿,語氣平靜:“奪權。”

  傅盛堯冷笑:“之后鷸蚌相爭,趙先生漁翁得利?”

  “你誤會了,我對傅家的一切,都不感興趣。”趙北硯說得頗為真切:“我感興趣的,只有余歡一個人。”

  傅盛光的笑容,一瞬陰戾。

  他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事實上,趙北硯看得一清二楚。

  他沒有說破,只是道:“我有辦法替你在傅家站穩腳跟,代價就是,你要幫我得到余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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