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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她希望能夠成為他的臂膀

  “慕城哥哥,”司徒淮笑得很甜:“我還以為你已經下班了,所以才沒有去找你。”

  “淮淮,怎么回來都不告訴我?”慕城的額頭上有薄汗,他言笑晏晏,柔聲道:“你早些和我說,我肯定去接你。”

  “你照顧伯父已經很幸苦啦,就不用管我了。”司徒淮語氣體貼:“慕城哥哥,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體,知道嗎?”

  “小丫頭越來越知道關心人了,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只會躲在我和阿珩身后哭的小哭包了。”慕城的眉眼帶笑,說話的時候,眼神看著司徒淮,滿滿的認真和笑意。

  司徒淮不過就是故作懵懂地歪了歪頭,可愛一笑,道:“慕城哥哥又拿淮淮開玩笑。”

  “好好好,不開你的玩笑了。”慕城動作自然地揉了揉司徒淮的頭發:“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我......還有一點事情。”司徒淮說到這里,已經抬手拉開了一旁的車門:“慕城哥哥,我就先不和你說了,我們改時間再聚。”

  “已經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慕城看著深沉的天色,語氣擔憂。

  “真不用!”司徒淮回絕地很干脆,可是因為語氣嬌憨的緣故,并不引人反感。

  等到司徒淮離開了以后,慕城還站在原地。

  他的這個從小寵到大的姑娘,在外人眼中冷靜果敢,處事不亂,可是只有他知道,她有這么嬌憨可愛的一面。

  想到這里,慕城的眼神越發柔和了。

  這個世上,也就是司徒淮,能叫他這般心軟又歡喜。

  而此時,冷清的海城公路上,司徒淮開著車,臉上的表情冷淡到無溫度。

  司徒淮自小和傅瑾珩還有慕城從小一起長大,在傅瑾珩沒有被送到鄉下之前,他們之間的感情,一直都很好。

  后來傅瑾珩回來了,十八歲的少年性情淡漠清冷,對任何人都是冰冷。

  司徒淮只以為,這是一個男人成熟的必經之路。

  更何況,蘇黯阿姨的離開,給傅瑾珩帶去了不小的打擊。性格變化,在所難免。

  因此,哪怕傅瑾珩后來對他都是冷淡,她也沒有放在心上。

  傅瑾珩二十歲那年,她十八歲。

  她為了成為一個優秀的當家家主夫人,遠渡重洋去學習深造。

  傅瑾珩在傅家的處境艱辛,并不算順遂,她希望能夠成為他的臂膀,能夠給他幫助。事實上,她的確很優秀。七年而已,她就已經成長成了如今這般獨當一面的模樣。放眼整個海城,再沒有比她更年輕更有手腕的女子。

  她為了傅瑾珩,從來都嚴格要求著自己。

  可是她獨獨沒有想到,傅瑾珩會娶了旁人。

  一個除了樣貌,沒有任何出彩之處的顧余歡。

  怎么能甘心呢?

  大概是凌晨的光景,司徒淮到了望居。

  花園里的花香馥郁,一片靜謐。

  司徒淮在看見眼前的情狀的那一刻,一瞬間便紅了眼睛。她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手臂上的傷疤。

  有一件事,只有司徒淮知道。

  那是傅瑾珩的十八歲,他歸來傅家,一身不可阻擋的銳氣。冷清高貴,拒人千里之外。

  而那個時候,她十六歲,正是情竇初開,耽于深愛的時候。

  司徒淮原本就愛了傅瑾珩很多年,更不要說那樣的年紀,這份感情濃烈到讓自己想起來都覺得后怕。

  那是他們闊別多年的第一次見面,是一次宴會。

  宴會進行一半之后,司徒淮潛入了休息室,找到了正在休息的傅瑾珩。

  那個時候是下午,陽光熱烈,少年沐浴在陽光里,睡顏漂亮的可以入畫。他的身側是一瓶開得正好的雛菊,放在玻璃桌上,顏色動人。

  她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想走近他了,早在他一個人站在高臺之上,聚光燈落在他的身上,他煢孑一身,美好漂亮得叫人覺得驚心動魄之際,她就想走向他了。

  那個高處看起來很冷,她想走向他,握住他的手,讓他的臉上有一絲絲,哪怕只是一點點的笑意。

  她小心翼翼地走向他,只覺得每一步,都走在自己的心上。

  心跳聲好快,快得她自己都覺得不受控制。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她終于靠近了那張正在沉睡的面容。

  司徒淮后來回想起這一天,還是詫異于自己當時的勇氣。

  她竟然試圖親吻傅瑾珩的側臉。

  可是睡夢中的傅瑾珩,依舊還是帶著警惕。

  他幾乎是第一時間醒來,推開自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肅殺。

  司徒淮只覺得一陣重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后仰,手不小心揮倒了桌上的花瓶,之后便摔倒在了地上。

  花瓶在她的手邊摔碎,一地的玻璃碎片,弄傷了她的手臂。

  而傅瑾珩的眸光睥睨,語氣冷冰冰的:“你是誰?”

  司徒淮只覺得他說話的樣子好看,以至于第一時間,她感覺到的不是痛楚和憤怒,而是緊張:“憶深哥哥,我是淮淮。”

  傅瑾珩的眸光,似乎有一瞬間恍惚。他的唇形微動,司徒淮沒有聽見聲音,但是能看得出,那口型,分明就是“淮淮”二字。

  之后,似乎是要印證她的猜想。傅瑾珩蹲下身,親自將她扶了起來。

  他問她:“痛不痛?”語氣極其溫柔。

  她害羞又激動地搖了搖頭,滿滿的羞怯緊張。

  “不痛......”

  “這個花瓶不是很大,砸下來的時候,不是特別痛。”她傻兮兮地解釋,生怕他多想。

  而傅瑾珩的神情認真,他細細摩挲她手腕上的傷疤,緩緩道:“以前你和我說,你喜歡養花,現在還喜歡嗎?”

  司徒淮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喜歡花了,可是她生怕傅瑾珩不開心,連忙點頭,說:“喜歡的。”

  而傅瑾珩的唇角,微微漾開一抹笑意。

  他笑起來的樣子極其耐看,就好像初春消融的冰雪,干凈至一塵不染。

  他說:“我答應你的,以后送你很多花。”

  這件事,司徒淮從來沒有和任何人提起過。

  這是她一個人的心事,小心翼翼,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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