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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不是曾經那個事事依從他的顧余歡

  “我騙你,是因為我不想讓你擔心!”余歡覺得心口憋了一口氣,沉悶得厲害:“可是你揭穿我,是因為什么?只是因為你不想我去做這件事!這是私心!”

  “傅瑾珩,調查張春年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這里面有很多同事的努力,大家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可是你讓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甚至,沒有來得及挽回什么。”

  傅瑾珩的眸色趨近冰凍,他扯了扯唇角,未見半分笑意:“挽回?余歡,你以為你能挽回什么?這個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你努力了就能有結果的。是你技不如人,算漏了我會出現這個意外,棋差一招。”

  余歡的心微冷。他將這件事,從頭至尾看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對弈。

  可是這明明,不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

  她不死心,最后問了一遍:“所以你今天揭穿我,就只是因為我在電話里騙了你?”

  傅瑾珩冷笑,他緩緩地、字字狠戾:“是,你滿意了嗎?”

  余歡扶額,疲憊地閉上了眼。

  直到這一刻,余歡才發現,那些被自己刻意忽視的東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傅瑾珩依舊,還是那個占有欲深重,說一不二的人。

  而她,卻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事事依從他的顧余歡了。

  余歡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中透著疲憊:“我覺得,我們可能需要彼此冷靜一下。”

  這是她們的新婚,余歡對傅瑾珩說,我們需要冷靜一下。

  傅瑾珩的眼眶,一點點泛紅。

  他看著余歡,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從齒間迸出字:“我給你一次機會,把這句話收回。”語調森冷,充滿著壓迫感。

  而余歡只是無力地笑了笑,她說:“傅瑾珩,說出去的話,怎么能收回呢?”

  趙北硯從趙家離開的時候,崔新琴親自將他送到了門口。大廳早就已經恢復了平日里的冷清肅穆,就好像前幾天的熱鬧,她暗暗為趙異舟準備的一切,從來沒有發生過。

  崔新琴穿著得體的白裙子,脖子上戴著珍珠項鏈,雍容華貴:“北硯,你既然要離開,媽媽也不留你,只是你有空,還是要多多回來,看看媽媽的。”

  崔新琴說完這段話,臉上流露出了一些緊張。

  前幾天,趙北硯的那席話,無疑讓她心生愧疚。她一直都知道,趙異舟推趙北硯下樓,導致了他的半身不遂。可是她還是一直自欺欺人,不想去承認這一件事。

  而那一天,趙北硯親口向她提出了質問,終于扯掉了她一直以來的遮羞布。

  現在,她說完這段話,并不能確定趙北硯會不會回應自己。

  趙北硯看著崔新琴慢慢緊張的面容,終于低聲道:“如果有時間,會回來的。”

  崔新琴臉上,一抹欣喜。她忍不住道:“北硯,你不要不要怪媽媽。”

  趙北硯的神色愈發清淡:“我不會的。”

  崔新琴點了點頭,幾乎就要喜極而泣,她發自肺腑地說:“你放心,你的腿,媽媽會替你想辦法的。媽一定一定會讓你重新站起來!”

  趙北硯聽了,卻沒有覺得多激動。他對于他的腿,并沒有什么執念,能不能站起來,他也不在乎。

  可是出于那薄弱的母子情誼,他還是點頭,無聲默認了。

  崔新琴臉上的表情,滿滿的激動和欣慰。

  她一直站在門口,一直等到趙北硯的車子完完全全消失了蹤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

  崔新琴對于她這個兒子,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有愧的。

  車內,趙北硯閉著眼,正在放松思緒。

  陳越思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過臉看向趙北硯,道:“先生,您是打算回小苑居住嗎?那里已經打掃好了。”

  趙北硯聞言,緩緩睜開了眼。

  他看著自己右手無名指上的戒指,許久,才輕聲說:“可以。”

陳越思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多想,吩咐司機調轉了車頭  傅氏集團。

  現在是清晨,也是每一天例會的時間。

  傅瑾珩坐在右排的首座,主位上,坐著傅及暄。

  傅及暄翻閱著手上的財務報表,臉上的笑容是滿意的:“瑾珩將集團打理得很好,我也可以放心退休了。”

  傅瑾珩臉上的表情平淡,聞言也不過就是扯著唇角,流露出一抹可有可無的微笑。

  他的心思并不在這里,昨天夜里,他和余歡的爭執猶在眼前,他心頭煩悶,根本沒有在聽傅及暄究竟在說什么。

  “九爺年輕有為,董事長再過些時間,就可以安心退休了。”說話的人是傅及暄的股肱之臣,也是傅家近親傅相逸。

  傅相逸在集團里面的話語權不算重,但是因為和傅及暄的這層關系,平日里,也算是一個說得上話的。

  傅及暄對于他的這番話,顯然是受用的。他臉上的笑容稱得上一句舒心,朗聲道:“瑾珩還年輕,以后多有讓大家幫忙的地方。”

  這番話,眾人自然是附和。場面熱絡,只有傅瑾珩一人,似乎在狀態之外。

  傅及暄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看向傅瑾珩,道:“瑾珩,你也說句話,表示一下。”

  前段時間,傅瑾珩一聲不響就和余歡將婚事辦了。傅及暄心頭,是有氣的。余歡這個媳婦,他是真的不滿意。可是如今的傅瑾珩,早就不是他能夠掌控的了。

  因此,傅及暄只能在這些時候,找回一些為人父親的威嚴感。

  如果換成平日里,這個面子,傅瑾珩自然也是會給傅及暄的。可是今天,他的心情真的極其糟糕:“表示什么?不必了吧。”

  會議室的氣氛,有一瞬間凝固到了冰點。但是下一刻,眾人又想什么都沒有發生一下,笑著開始打圓場。

  傅及暄心頭不是很痛快,可是如果當眾和傅瑾珩發生口角,場面未免難看。因此,他勉強笑了笑,沒有再深究。

  而傅相逸的眼中,一抹狠色。傅瑾珩,他遲早讓他付出代價,這一天,不會太晚的。

  就在這樣尷尬的時刻,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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