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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從始至終,都是利用

  “爸…”顧思年心里還是有點猶豫:“你明明知道,洛川喜歡我。”

  “他喜歡你?”顧耀邦冷笑了一聲:“可你愿意嫁給一個私生子,一輩子抬不起頭嗎?”

  顧思年被說中了心事,咬了咬唇,道:“我不愿意!”

  “那不就好了,”顧耀邦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你以后想要什么高門,爸都會給你想辦法。”

  顧思年眼底那一絲猶豫,終于消失不見了,她柔順地說:“我都聽爸的。”

  也許是因為見到了顧家父女的緣故,余歡在夜里做了噩夢。

  夢里是十八歲的她,站在顧家的大宅里,滿臉羞怯地看著英俊的少年。

  顧思年說:“余歡,這是秦家的少爺,秦洛川。”

  少年朝著她伸出了手,語調溫柔,眉眼笑意滿滿,他說:“余歡,我們終于見面了。”

  余歡一直以為,他們之間是緣分。

  后來她才發現,它們之間是利用。從始至終,都是利用。

  她那個時候還年輕,傻傻地喜歡著他。為了讓他在秦家不要那么舉步維艱,甚至不惜聽從顧思年的話,去和海城的各個豪門世家的少爺周旋。

  她就是一個漂亮的玩物,偏偏自我感動,自己蒙蔽了自己的雙眼。

  而秦洛川在訂婚前夕,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一朝從秦家的私生子變成了秦氏集團的總裁。之后,便是他公然和顧思年在一起,聯手將自己推進了傅瑾珩懷抱的種種過往。

  余歡其實已經很久沒有想起傅瑾珩了,可是這天晚上,她的腦海中都是這個名字。

  她沉浸在睡夢中,意識不清的呢喃出聲:“為什么不相信我?”

  話音落下,便有淚水沾濕了眼角。

  原來到了現在,最難過的事,早就不是那場止于背叛的初戀,而是那個清寒矜貴的男人,最后的不信任…

  次日,晨。

  這一天早上,余歡沒有看見趙北硯。

  她倒是也沒有多想,畢竟趙家的家主,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時間,每天都陪著自己。況且,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潛意識里,她對他總是有一點抵觸。

  余歡吃了一頓簡單而不失豐富的早餐,在陳伯的陪同下,去了學校。

  相比之昨天,今天的騷動倒是小了不少。

  路過高三七班的時候,余歡感覺有幾道不怎么友好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沒有多想,面不改色地越過,從眾人探究的眼神中走過去。

  路上,她手里拿著手機,嘗試著給朱七七撥了一通電話,但是沒有成功。

  余歡心底有一些不安,她微微皺著眉,走進了教室。

  因為太美的緣故,此時此刻她皺著眉,眉眼間多了一絲冷淡,說不出的距離感。

  下一刻,余歡敏感地發現,眾人看著她的眼神有點奇怪。似乎是同情?她眉心的褶皺不由加深。

  而余歡的同桌李玉珊看見她走過來,眸色動了動,裹上了一層霧氣。

  小姑娘年紀小,藏不住事。余歡一看,就知道她是受委屈了。

  她平靜地坐在李玉珊的身側,食指不輕不重地敲了敲桌子,道:“誰欺負你了?”

  李玉珊驚訝地看了她一眼,連忙低下了頭,小聲說:沒有,沒有人欺負我。”

  她剛剛說完,后桌的女孩子便打抱不平地開口了:“珊珊,你因為顧余歡被打了,為什么不告訴她?”

  李玉珊像是被踩著尾巴的貓,一張臉憋得通紅,朝后桌的小姑娘吼道:“你不要瞎說,和顧同學沒有關系!”

  余歡皺了皺眉,敲著桌子的手力道重了幾分,看向后座的女生:“你說,怎么回事?”

  那小姑娘被余歡身上的冷意唬住,乖乖地說了來龍去脈。

  原來昨天余歡在學校出現了以后,便搶走了高一七班的孫夢潔的校花頭銜。錦城一中的班級,都是按照成績從前往后排的。高三七班,都是一群不學無術,成績吊車尾的學生。

  孫夢潔所為一個蟬聯了三屆校花的人,哪里咽得下這口氣,今天一大早,就找了一群人來到了一班,說要找余歡。

  李玉珊作為余歡的同桌,忍不住替她辯護了幾句。結果,被孫夢潔手底下的韓若扇了一耳光。

  余歡聽完了來龍去脈,沒有說話,一言不發地往外走去。

  李玉珊連忙叫住她,擔心地問:“顧同學,你要去哪里?”

  余歡的視線在她微微有些發紅的臉上停留了一下,突然展露了一個笑。

  她捏了捏李玉珊濕漉漉的手心,柔聲道:“痛不痛?”

  李玉珊只覺得余歡的眼睛好看得不得了,她一張臉更紅了,輕聲道:“顧同學,不疼的,你和我回座位,好不好?”

  余歡心里有些酸澀。

  她垂眸,撥開了李玉珊的手,認真地說:“對不起。”

  她說完,在李玉珊緊張的眼神中,走向了高三七班。

  盡管早自修已經快要開始了,但是高三七班還是沒有一點點學習氛圍。這個班的學生大多是高門紈绔,就算是老師,也是不怎么敢管的。

  余歡站在高三七班門口的那一瞬間,原本喧鬧的教室,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有少年人吹著口哨,戲謔道:“這不是小校花嗎?”

  余歡沒有理會,她開口,語氣平靜:“誰是韓若。”

  她話音落下,就有桌椅被踢翻的聲音,余歡看見一個穿著緊身上衣和及膝短裙,膚色微黑女孩子從座位上起身,昂著頭看向了自己:“我就是。”

  聲音囂張。

  余歡的眸色更冷了一分。

  上一世她在傅瑾珩身邊的那幾年,縱然真情假意難分,可是在外人看來已經是徹底完全的專寵。也就是因為這樣,從來沒有人敢在她的面前囂張。

  如今眼前的場面,倒是讓她生出了幾分自嘲的感覺。

  離開了傅瑾珩的她,本就該是這樣的。

  一旁,有眾人的聲音嘈雜。

  男生們無非是憐香惜玉,害怕余歡受了委屈,勸韓若一群人適可而止。

  而有幾個女孩子,則是等著她出丑。

  余歡神情自若地走到了韓若的面前,開口時,沒有波瀾地重復道:“你就是韓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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