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川…哇嗚嗚嗚…”言粟一看見他,眼淚止不住地全部涌了出來,一開口,就成了嚎啕大哭。
沈眠川脫下西裝外頭,用最快的速度小跑到言粟身邊,蹲下身子,把西裝蓋在言粟身上,把她抱進懷里,像是摟著一個失而復得的瓷娃娃,那么痛心、后怕又小心翼翼。
“是我不好,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呢?我太大意了,粟粟,對不起,是我的錯。”
言粟反手緊緊抱著沈眠川,把臉埋在他的懷里,顧不上眼淚和鼻涕了,她剛才真的以為自己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我們回家,嗯?”說著,沈眠川橫抱起言粟,準備離開。
沒走兩步,言粟停止了哭聲,抽泣道:“等等,我還有點事兒,嗚嗚嗚…”
沈眠川不明所以,但是不得不把言粟放了下來。
言粟哭得滿臉通紅,頭發早已經亂得不成樣子,她頂著哭腫的眼睛,左右找著什么,最后找到了自己那只被陳建平扔掉的高跟鞋。
她一瘸一拐走過去,撿起鞋,看著躺在地上已經被郁欽揍得不成樣子的陳建平,趁他還在苦苦哀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的時候…她走過去,舉起鞋子,噼里啪啦對著陳建平的臉就是一頓亂敲。
“我讓你捂我嘴!臭手!”
“我讓你罵我!臭嘴!”
“徐奶奶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畜生,真是悲哀!”
沒過一會兒,陳建平的嘴巴都被敲腫了,嘴皮幾處都在流血,言粟才罷了手。
然后言粟站起身,把手上的鞋子砸在陳建平身上,道:“這鞋我不要了,被你摸過我嫌臟!”
說完,轉身一瘸一拐回到了沈眠川身邊,張開雙臂,委屈道:“沒鞋了,抱。”
沈眠川還沒有從那股后怕的勁兒中緩過神,彎腰抱起言粟,走了。
郁欽只聽見言粟留下了一句:“別出人命嗷!”
郁欽搖搖頭,這種時候了,言粟還在勸他?
他當然知道不能出人命,只是這種人渣,活著也不能讓他好過!
沈眠川把言粟抱上。
“沈眠川,你們怎么來了?”言粟渾身都痛,但是她就想跟沈眠川說話,只有和他說話,才能減輕她的疼痛。
“你走了之后,我放心不下,把事情擱置了,就來了。”沈眠川皺著眉,心疼地看著言粟,緊緊摟著她,生怕再一次失去她。
好可怕,他剛才再晚到一點點…或者是他今天沒跟過來,會怎么樣?
他會再也見不到他的粟粟了。
“擱置了什么事情呢?”言粟忍著痛,繼續問。
沈眠川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空白的大腦里正在搜尋這些不相干的人和事的記憶,終于,他淡淡開口:“白簌父親的葬禮。”
“白簌的父親去…去世了?”言粟睜大眼睛,因為動作過大,扯得手臂上的傷好痛啊…
“嗯,今天早上的事情。”沈眠川平靜地回答。
“但是,還好你來了,我們算不算有心靈感應?”言粟笑道。
“算。”沈眠川溫柔寵溺地笑了笑。
哪有什么心靈感應啊,等心靈感應的時候再過來早就已經遲了。
不過對你常懷佑護之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