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跟在陳建平身后開始爬山,山不算高,路上也修了水泥路,窄是窄了點,但是還算好走。
“想不到你還會回來。”陳建平邊走邊回過頭看了言粟一眼,用自嘲的語氣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嘲誰。
“看徐奶奶而已。”言粟淡淡地回了一句,她并不想跟他敘舊,更沒興趣跟他閑聊。
陳建平也發現了這一點,也就沒在說話了,自顧自地走著。
忽然,他褲兜里的手機響了。
“喂。”
“是我,怎么了?”
“什么?上次不是跟楊老板說好了嗎?地基搭建不是說好了用我們的人嗎?”
“不行,那可是越世旗下公司的一個工程,楊老板好不容易拿下來,我們還不得跟著沾沾光?上次跟他都說好了的!”
“我這會兒有點事兒走不開,你先和他周旋一下,我待會兒親自去找他。”
“誒,這單子必須拿下,我就指著這單做完了再討個老婆歇個幾年呢!”
“那可不,隨隨便便夠吃好幾年的了,那是大客戶的工程!”
“行行行,幫我拖住楊老板啊!”
說完,陳建平掛了電話。
言粟本來沒想聽他交流的任何內容,可是她聽見了“越世”兩個字,就沒忍住多聽了兩句。
不過,沒過一會兒她也就釋懷了,萬一是諧音呢?
已經是中午了,頭上的太陽已經升到了正空,好在時值仲秋,不會熱。
只是,言粟有點后悔了,早知道要爬這么遠,就讓錢沅跟著一起來了,畢竟這荒山野嶺的,就他們兩個人,他要對她做點什么,她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終于,在言粟開始喘氣的時候,他們到了。
“就這里了。”陳建平指了指,很自然地走到墳前,把周圍的雜草隨手扯了扯,用腳把地上的草藤也往周圍踢了踢。
言粟看著面前的墳墓,是那種石頭打的墳墓,墓碑上是刻上去的字。
慈母徐孝娣,是徐奶奶的名字。
言粟走過去,拿出剛剛在山下買的香和燭,紛紛點燃,插在墳前。
“徐奶奶,我前兩天夢見你了,就回來看看你。當初走得急,沒來得及跟你告個別。我現在過得很好,您放心吧。”言粟說著,鼻子一酸,但是她不想哭,所以快速眨了眨眼睛,把眼睛成功憋了回去。
說完,言粟恭恭敬敬深深三鞠躬之后,滅了香燭,轉身打算離開。
陳建平卻喊住她,納悶道:“就這樣啊?我還以為你風風火火回來一趟要怎么…”
言粟打斷他,淡然道:“徐奶奶在天有靈,能聽懂我的意思就行,我先走了。”
“我也要下山,一起唄。”陳建平也跟了上來。
倆人一起往山下走。
“言粟,你現在在做啥,看上去很發財的樣子啊?”
“言粟,你這么漂亮,嫁人了吧?”
“言粟,那天晚上我喝多了,你別放在心上…”
陳建平一個人說了很多,言粟都沒有搭理,滿臉都寫著“關你屁事”的表情。
陳建平也是個有脾氣的人,小鎮上見過世面的大學生,包工頭,有的可不就是脾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