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緊緊抓住被子,問:“不是說好的休息嗎?!”
“放松身心的事情,當然算是休息。”沈眠川聲音低啞,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會沉浸在兩個人的世界里,丟開所有,一心一意只做這么一件事,所以連音色也不愿意分擔精力去控制。
很顯然,言粟很受用,每次聽著沈眠川這個聲音,就已經輸了一大半了。
再加上他溫軟的嘴唇和炙熱的大手…
她根本不想再違背自己的內心,只恨不得立開口告訴沈眠川:“我…”
終于,一室旖旎直到凌晨,兩個人各自筋疲力盡,抱在一起,呼吸交織,沉沉睡去。
當天色熹微,日頭即將破曉之際。
床上的女人突然滿頭大汗,掙扎著,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啊…”伴隨著一聲低呼。
“粟粟?”身邊的男人很快察覺到異樣,睜開惺忪睡眼,跟著坐了起來,“做噩夢了嗎?”
言粟雙手捂著臉,想讓自己盡快清醒過來,黑長卷的頭發濃密地擋住了她的臉,沈眠川看不清她的神情。
“嗯。”言粟輕聲回答,然后崩潰地倒在了沈眠川的懷里,放空自己。
“別怕,我在。”沈眠川輕輕撫摸著懷里言粟的臉,替她輕輕揉按著太陽穴。
這時,沈眠川放在床頭柜上的電話響了。
拿起來接通。
“喂,沈眠川,你家粟粟的那個朋友,急性腸胃炎住院了,一個人怪可憐的,你要不要協調個人過來?”電話那頭,是郁霜的聲音。
電話開的免提,言粟也聽見了,她趕緊問:“誰?夏涯?”
郁霜聽見是言粟的聲音,稍微愣了一下,回答道:“對呀,就他。”
言粟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嘆息道:“好的,郁霜姐,我現在過來,麻煩你啦。”
于是,言粟翻身起床,沈眠川也跟著起床。
“今天你別去了,你再休息會兒起床去公司吧,別因為我耽誤了你自己的事情。”
言粟說完,沈眠川思考了片刻,點了點頭。
他是欣然點的這個頭,因為總算等到這么一天,言粟拒絕他,不再是冷漠而抗拒的表情了。
言粟來到湛城市一院,徑直來到住院部。
剛走到病房門口,推開門,就看見夏涯要死不活地躺在病床上,打著吊瓶,委屈地聽著郁霜招牌的損人的聲音。
“要不是看你是粟粟的朋友,誰管你啊?你看我是肛腸科的嗎?”
夏涯委屈地抿了抿干澀的嘴唇,虛弱地問道:“美女醫生,你看我怎么樣才能好得快一點,盡快出院啊?”
郁霜正在準備藥劑的手頓了頓,看向他,道:“你就像你昨晚那樣,一次性吃兩斤重油重辣小龍蝦,再喝上兩瓶冰鎮啤酒,連續這么半個月…”
夏涯嘴角抽了抽,卻依舊滿眼期待地看著郁霜,狐疑地問道:“就好了?”
郁霜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冷聲說道:“就可以入土了。”
夏涯委屈地癟了癟嘴,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