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啦,小小年紀這么會操心,注意安全,慢點開!”
沈亭看著沈寐雨離開的背影,眼神里有著一種說不出悲切。
在路邊夜色下,明滅的燈影里,更加多了幾分疲憊。
“言粟,你說你這輩子,誰不羨慕啊?”
言粟躺在床上,腦海中還是岳吟心的這句話,像是魔咒。
說者無心,甚至是發自內心的羨慕。
聽者卻在心上剜出了一道豁口。
沈眠川從浴室里出來,剛洗完澡的他,渾身上下,白得發光。
他頭發還沒擦干,看見了躺在床上心事重重的言粟,忍不住走過去,把她壓在身下,雙臂在她身體兩側撐起來。
深情款款地看著她,問:“怎么了?”
聲音很低,像是一根繞在她心上的大提琴弦,只需要輕輕一撥,就能在她心頭蕩起層層漣漪。
言粟看著他,努力把自己從沉淪的心緒中剝離出來,她瞇了瞇眼,道:“今晚過后,就只剩四天了。沈眠川,你準備好了嗎?”
沈眠川微笑著的臉上,笑容慢慢凝固。
但是他知道,一旦他不笑了,情緒就會傳遞給她,他不想她難過和擔心。
于是,沈眠川繼續笑著,道:“一個月的期限,我不會食言,也必定給粟粟一個滿意的交代。”
言粟當然已經察覺到了什么,她閉上眼睛,不想暴露自己絕望的情緒。
隱隱地,一雙溫熱的唇吻上了她的,清涼的薄毯被掀開到一邊,寬大的手掌覆了上來。
言粟以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材算不算好,后來聽丁豆蔻說,不用太大,夠用就行。
夠用是什么意思?原來,就是在他的手里,剛剛好。
綿密的吻慢慢離開她的唇,一路往下。
沒有了輕重緩急,像是怕驚擾了懷里的人,一直很輕很輕。
像是救贖,像是挽留,像是證明,像是…柔情怎顧,以剖寸心。
言粟顫栗著,克制著,隱忍著,不想有任何的回應。
她一次次鐵了心,卻又一次次被融化。
她看不起這樣的自己。
再然后,她慢慢失去了方向感,閉著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的必要。
她分不清自己身處何處。
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就不用為自己的位置負責了?
“沈眠川…你住…”言粟用最后的理智,喊出了這句話。
可是,話音未落,又被堵了。
呼吸交織,融合成甜膩的味道,鼻息間都有了香氣。
他就這樣,僅僅用一張嘴,不說一句話,不置一個詞,就連哄帶騙地,把她吃得死死的。
幾經輾轉,寂靜喑啞。
月光是紅色的,燈影是紫色的,窗幔是白色的,整個屋子都是沒有顏色的。
只有晃動的旋律,只有明媚但克制的喘息。
兩個人,就是長樂未央。
第二天一早,言粟醒過來,沈眠川已經不見了。
奇怪的是,言冬至也不見了。
“夏姨,冬至去哪里了?”言粟匆匆下樓,問正在做早餐的夏姨。
“先生去公司的時候,帶上了小少爺一起。”夏姨回答,“來,太太,先把早餐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