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也不是沒有準備,手上已經握緊了桌上的一個紫砂茶杯。
“你這個瘋丫頭,把我家薛羽打成這樣,我打死你!”
不等言粟躲閃,一個冷漠的聲音已經從辦公室門口傳來:“你動手試試!”
言粟沒有抬眼,聽出來聲音是沈寐雨。
薛母循聲望去,發現又是上次那個兇女人,再回頭認真打量同樣狼狽的言粟,還真是上次那倆女人…
班主任終于戰戰兢兢卻故作鎮定地開口:“啊,既然雙方家長都來了,我們先簡單說一下這次…”
不等班主任說完,沈寐雨徑直走向薛羽,笑得如同蛇蝎,問:“說吧,起因是什么?”
薛羽被沈寐雨的眼神嚇得連連后退。
沈寐雨翻了個白眼,挑眉道:“站好,問你話呢。”
班主任在一旁輕聲相勸:“咱們有話好好說,同學之間偶爾鬧個矛盾…”
“我這不是好好說呢嘛?我總得了解了解事情的原委不是?”沈寐雨睨了班主任一眼,繼續盯著薛羽。
薛羽腦子一熱,口無遮攔地開始控訴:“我就隨便說了兩句,言粟就扯我頭發!”
“隨筆說了兩句?你意思我家粟粟有毛病,不分青紅皂白就扯你頭發?還是嫉妒你這幾根黃毛的發量啊?”
薛羽急得哭出來:“她就是有毛病!”
沈寐雨歪了歪頭,看著薛羽,看得薛羽毛骨悚然,她明明在笑,但是笑得好滲人…
“媽媽…”薛羽連忙躲到薛母身后。
“張口閉口都這么臭,別說粟粟扯你頭發了,以后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走了,今天先省省力氣,下次見面最好繞開我走。”
說完,沈寐雨拉著言粟的胳膊就往外走。
“誒,言粟…”
“這…”
“你們!”
身后,亂七八糟的聲音想要制止她們離開,但誰都沒有停留一步。
沈寐雨拽著言粟,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咯噔咯噔”走在樓梯上,快步走出了教學樓。
“放開我。”走到校門口,言粟掙脫開沈寐雨的手。
因為她已經看見了停在路邊的那輛車,駕駛座里坐的是錢沅。
言粟路過垃圾桶,抬起手腕,把剛剛殘留在手心的那一撮頭發扔了進去,然后轉手朝著大街上走去。
“跟我回家!”沈寐雨看著言粟往大街上走的背影,嚴聲喊道。
言粟停下腳步,回頭看向沈寐雨,道:“我說了,那不是我的家。”
比起沈寐雨,言粟倒是顯得平靜許多,經過這么多天的消化,她成熟了不少。
“你別鬧了,十年前那件事情,不是想的那樣…”沈寐雨著急著想要解釋,又深知這件事情實在不好解釋,她還在措辭,就被言粟打斷了。
“我想的?我什么都沒想,一切都是我聽來的。”言粟冷聲道。
“粟粟,除夕那天晚上,你四叔為了去找你,顧不上哮喘發作,休克在了路邊,要不是郁欽及時找到他,他當天晚上就死了!”沈寐雨走向言粟,英氣的柳葉眉緊緊蹙起,臉上寫滿了后怕和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