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說著,嘴角在笑,絕望的眼睛里卻有淚花迅速涌上了眼眶,浸紅了眼角,潤濕了睫毛。
“粟粟…”沈寐雨自知理虧,但是她能怎么辦?
言粟說得沒有錯,他們接近她,對她好,就是為了彌補她。
但是,這些日子以來,她親眼目睹了自己的兄長,那個清醒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如何一點一點陷入這個小姑娘的倔強和明媚里。
她無法再用“彌補”兩個字繼續來形容沈眠川的行為了。
趁著沈寐雨心軟,言粟咬了咬牙,繞開沈寐雨,“上課遲到了,走了。”
說完,言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走在路上,微微仰起頭,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否則讓夏涯看見了,會被嘲笑的。
慘的是,開學第一天,言粟和夏涯都遲到了。
夏涯被老師罰去打掃衛生間,言粟被老師叫到班主任辦公室罰站。
“言粟,你怎么來了?”班主任見到言粟,納悶地問。
“吶,她親戚讓我來罰站。”言粟用下巴指了指正在對面工位上整理東西的薛羽。
薛羽正好在辦公室幫老師拿東西,沒想到遇見了言粟。
點名的時候言粟就不在,她知道她是因為遲到被罰了,于是幸災樂禍走到言粟身邊,用只有言粟能聽見的音量,道:“放假這么多天,你是不是被土大款玩壞了啊?學都不想上了?”
真臭!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薛羽還沒來得及走開,言粟抬手就揪住了薛羽的頭發。
這些天來,一肚子憋屈和憤怒沒有地方發泄,今天倒是讓她撞上了。
“你他媽有病啊?放開我!要錢不要臉的臭女人!”薛羽痛得去反扯自己頭發,但無奈言粟用力太狠,只用了一只手就把她頭發捏得死死的,另一只手還不忘刪了她一耳光。
“啊…你打我!”薛羽驚叫出聲,“你他媽敢打我!”
言粟冷聲笑道:“你這么欠,不打不是對不起你這張嘴嗎?”
班主任看著眼前這一幕,懵了。
作為老師,還是班主任,她想勸,也必須勸。
可是當事人是言粟啊,沈眠川的人…
“那個…別打了,學校里不能動手!”最終,她還是吼了一聲。
可是,薛羽驚叫聲太大,把她的聲音完全掩蓋了,沒有起到任何勸架的效果。
薛羽不是言粟的對手,幾個回合下來,已經鼻青臉腫。
言粟也累了,理了理凌亂的頭發,從辦公桌上隨便扯了張紙擦掉鼻血,兇狠道:“發質真差,還給你!”
說著,從手里扔出去一撮頭發,扔到了薛羽腳邊。
班主任目瞪口呆…真是個狠女人啊…
看著都疼。
最后,事情鬧得不小,又驚動了家長。
“媽媽,我好痛…”薛羽對著來人大哭了起來。
薛羽的母親先來,看見自己的寶貝女兒被打成這樣,憤怒得當場就脫下高跟鞋想要和言粟大戰三百回合。
言粟也不是沒有準備,手上已經握緊了桌上的一個紫砂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