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張開了結界,那些子彈并沒有打過來,或者說,在碰到星軌的時候都被擋住了。
混亂之中,那些雇傭兵被這一幕嚇得不輕。
“怎么回事?子彈竟然被擋住了?!”
“他們是魔鬼嗎?”
“不要停!繼續打!”
貓貓也拿出了槍,很快將對方的的火力壓了下去。
薩克里遠遠看到了這一幕,果然如裴寧所說,這幾個人不好對付。
他心里殺意更濃,必須將他們殺死在這里,否則,后患無窮!
他舉起了裴寧交給他的槍,瞄準了木瑾。
“咻”的一聲,幾乎沒有特別的響聲,在激戰之中,這顆子彈顯得微不足道。
可它卻穿過了木瑾的星軌!
木瑾已經發現了,他避開了要害,但是,還是被那顆子彈打到了手臂,他皺眉望向子彈打來的方向。
“阿瑾!”貓貓卻是已經看見了,她一見木瑾胳膊上流了血,瞬間紅了眼!
撐著護欄,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飛快沖出去!
有雇傭兵看到貓貓了,一部分火力都集中到了她身上,不過,子彈打過去,都奇跡般的消失了!
他們根本看不到,那些子彈到了貓貓跟前,都被卷入了一陣黑霧當中,詭異的扭曲,最后融化了!
而貓貓也不開槍了,用槍托近距離的爆頭,打的狠辣之極!
她的目標是薩克里,而薩克里正在瞄準木瑾,他很高興剛剛打到木瑾了,但是,竟然被他避開要害了!只是受了一點無關緊要的傷!
而此刻,他忽然感覺到危險接近,瞬間調轉了槍口!
是久貓貓!
對了,裴寧說過,這個久貓貓不能小看!
他立刻開槍!而且,連續開了好幾槍!
可是,貓貓仍然在跑!
怎么回事,難道她都沒有受傷嗎?還是說,他根本就沒有打到?怎么可能?!
就在他還想開槍的時候,貓貓已經跳上了坦克!薩克里矮身躲進了坦克里,砰的一聲合上艙門!操作著坦克朝著外面開去,在樹林中瘋狂的撞擊著!
“去死吧!”薩克里低呼著,他就不信,久貓貓能在這種情況下安然無恙。
貓貓在坦克上被甩來甩去,但是,始終站的穩穩地!
這個大家伙,打不穿,薩克里又躲在里面,的確麻煩。
不過,他打傷了阿瑾!真該死!
貓貓眼神越來越危險,她周身的氣息變化,空氣中慢慢充斥著陰森的黑,躲在坦克里的薩克里并不知道,這一片天地,幾乎被貓貓隔絕了!
忽然,貓貓把手放在了坦克上,手掌接觸到冰冷的鐵皮,黑色的霧氣從她掌心蔓延出來,那厚厚的鐵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出一個圈!
那個圈越來越大,直到,完全將坦克內部貫穿!
薩克里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
貓貓抓住了他的頭發,硬生生把他從坦克里拎了出來!薩克里拼命握住槍,想要對準貓貓開槍,只是,那個洞只容得下他一個人,槍卡在了里面!
“該死!”
很快,貓貓把薩克里扔在了坦克上,后者立刻爬起來,兇狠的對著貓貓攻擊。
然而,貓貓手里拎著機槍,卻像是逗他玩一樣,只輕輕的閃避了幾次,連手都沒抬!薩克里打空了好幾次,更加憤怒。
在他再次踢過來的時候,貓貓也一腳踢過去,把他踢了一個大跟頭,從坦克上摔到了滿是雜草的地上。
薩克里想要站起來,可是,貓貓也跳下來,一腳踢在了他的頭上!
薩克里狠狠的晃了一下,又倒在地上。
貓貓冷漠的走過來,在他胸口又是一腳,那力氣也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薩克里瞬間吐了一口血。
然而,就是這樣,薩克里竟然還在掙扎。
貓貓忽然舉著槍托,朝著他的腦袋上砸下去!
砸了第一下的時候,薩克里就暈了,只是下意識的掙扎著,貓貓緊接著砸了第二下,這一下,他腦袋上已經全是血,糊的五官都看不清了。
緊接著,第三下,薩克里抽搐了一下,幾乎不動彈了。
第四下,第五下,第六下…
木瑾他們走出來的時候,貓貓還在那打。
久夜白看了一眼,震驚之余,差點吐出來,“貓貓!”
她把那人的腦漿都打出來了…人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木瑾快步走上去,沒受傷的那只手抓住了她再一次揮起的槍托,把她猛地抱過來。
“貓貓!可以了,他死了。”木瑾在貓貓耳邊說。
他飛快的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魂牌,戴到了貓貓身上。
貓貓很不冷靜,但她太習慣木瑾的味道了,木瑾一抱著她,她就安靜了。
木瑾飛快收起了槍,拉著貓貓走。
基地的人都在往這里趕,木瑾卻像是對這里的路很熟一樣,避開了所有支援的雇傭兵,來到了停車場。
四人上了車,一路沖出了飛蝎的基地,走的時候,里面亂成了一團,但是,那么多人,卻愣是沒有攔住他們。
越野車一路飛馳,穿過沙漠,回到了黃金塔。
木瑾抱著貓貓,直接回他的房間了。
“誒…”
久夜白連說句話的空隙都沒有,就眼看著他們消失了。
他看了看還在昏迷的云雀,只能再次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里。
貓貓坐在床上,低著頭,沉默寡言。
像是被隔絕在了另一個世界一樣,過了許久,她才稍有反應。
木瑾遞過來一杯水,“先喝口水。”
貓貓的目光卻是越過那杯水,停在了木瑾的胳膊上,他的袖子上還染著一大片血跡。
貓貓撇了撇嘴,那模樣,都快哭了。
“阿瑾,你流血了。”
木瑾一把脫下了外套,里面只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袖口還有血,但是,他把袖口拂上去,露出了肌肉流暢光滑的手臂。
“已經沒事了,只是小傷。”木瑾飛快的安撫她,“你摸一摸。”
他把貓貓的手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的確中彈了,不過,他已經用巫醫術醫好了,這種傷早好晚好他倒是無所謂,但是這只貓會很緊張。
貓貓卻是把手拿開了,她湊過去,在他的手臂上輕輕吹了吹,“就算現在好了,你也是受傷了,況且,還會疼。”
“那個薩克里真該死!”
木瑾無奈的摸了摸貓貓的頭,“他已經死了。”
貓貓的力量漸漸回去了,他拿起那塊魂牌,輕輕摩挲。
“貓貓,你要學會控制,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不要沖動,這樣對你并不好。”
如果她總是這樣失控,而他又不在身邊怎么辦?他可不想讓焰心鎖再跑出來。
貓貓看向木瑾:“不要,控制不了,不想控制,阿瑾,你怎么能受傷呢?你的血金貴著呢,我都舍不得…”
說著,貓貓微微舔了舔唇。
木瑾頓時笑了。
“關于這個,你可以不用控制,就算你每天喝,我也不差你這一口。”他說。
貓貓眼睛微微亮了亮,但她還是搖頭。
木瑾站起來,把短袖也脫了,精赤著上身,“我沖個澡,你不舒服就叫我。”
貓貓點了點頭。
她抬起頭,直直的看著木瑾,看著他轉身走進浴室。
很快,浴室里響起水聲。
貓貓忽然走了過去,她蹲在門口,悄悄聽著里面的動靜。
然后,伸出一根手指,戳著門邊,慢慢推開了一條縫。
浴室里的水汽透出來,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阿瑾就在里面。
今天眼看著那顆子彈打進阿瑾的身體的時候,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一想到“死”這個字,貓貓就心慌不已。
直到現在,她都無數次的回放著那個畫面,好想時間倒轉回去,讓那顆子彈再飛回去。
這種感覺,
就像是一千年前,她被焰心鎖拽回了地獄,而眼睜睜的看著阿瑾消失在星軌里。
在地獄里的一千多年,她每一天都想讓那天重來。
那是她最無力的事情,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手指推著門框,又推開了一些。
木瑾拂開眼前的頭發,便看到浴室的門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開了一點點,但是,外面并沒有人。
浴室的門是磨砂玻璃,就算看不清,也能看到些許輪廓。
那只貓在門口。
但她沒有光明正大的站在那里,而是,躲在墻后了。
木瑾頓了頓,被偷窺洗澡也不是第一次了,他習以為常,只是,這次那只貓不是在偷窺他。
“你想進來就進來。”木瑾說。
貓貓依然躲在墻后,她也開口了,聲音有點小,木瑾把水關小了一些才聽清。
“貓貓不想進去。”
“阿瑾,你會離開我嗎?”
木瑾徹底關了水,拿下浴巾圍在了腰上,走過去開門。
貓貓蹲在門口,抬著頭。
可憐兮兮的,像個流浪貓。
“怎么這么問?”木瑾低頭看她。
貓貓捂著自己的心口,喏喏的說:“貓貓好慌呀。”
木瑾握住了那只手,輕輕一拽,拽起她,順便把她帶進了浴室。
浴室里霧氣氤氳,木瑾慢慢靠近貓貓,額頭抵著她。
被水打濕的頭發落下一些水,流在貓貓臉上,被木瑾伸手擦去了。
“我不會離開你。”他無比肯定的說,深邃的眸子勾著她的眼,“我們生要在一起,死也會在一起。”
貓貓眨了眨眼,“真的嗎?”
“真的,你要相信我,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木瑾的語氣斬釘截鐵。
貓貓微微抿唇,有點放心了。
即便她是那么想的,但是,某些瞬間,那種不確定的絕望,會瘋狂的吞噬她。
“還慌不慌?”木瑾的手指輕輕點在貓貓的胸口。
貓貓點了點頭。
她的眼神在木瑾的手臂上掃過,原本的血痂都被洗干凈了,只有線條流暢的肌肉。
就好像…她心里幻想的那一幕實現了一樣,那顆子彈飛回去了,阿瑾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如果是那樣,就好了。
“真的那么慌嗎?”木瑾的聲音輕輕的,有點自言自語的味道。
不一會,他拉起了貓貓的胳膊,幫她脫下外套。
貓貓下意識的配合了,等到木瑾又脫她的背心時候,貓貓才回過神來一樣,傻傻的問了一句,“阿瑾,你干什么?”
木瑾壓著她抵在墻上,壓低了聲音,“干點能讓你不慌的事情。”
他們從飛蝎的基地離開時,也才半夜兩點多,回到黃金塔時,天都沒亮。
等貓貓滿臉紅暈的睡著后,木瑾擁著她,輕輕往懷里帶了帶。
天色拂曉。
他勾起床頭的手機,給南爵發了信息。
很快,南爵就回信了,已經查到了,云雀事先留下了追蹤器,東西昨天晚上被連夜運走了,現在正在往Y國去。
木瑾:裴寧干的?
南爵:應該是的,船走的是裴家的海上專線。
木瑾:想辦法攔截一下信號,推遲兩天到Y國 南爵:ok
木瑾沉默下來,眼中漸漸沒了溫度,裴寧,她真不該算計貓貓的。
五十年前裴家離開京市,已經是八門對裴家的仁慈,如今,是裴寧自己要找死的。
那就,怪不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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