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老一少打過招呼之后便識趣地離開了,好像過來真的只為寒暄兩句。
但從謝定淵眼中下意識浮現的戒備與防范來看,江扶月覺得沒那么簡單。
果然——
“付正新是免疫學領域的專家,當初派人帶隊支援F洲的時候,上面在我和他之間猶豫過,但當時付正新手里有一個重要項目正在進行,所以就派了我去。”
付正新的打算并不難猜,謝定淵早就拿過拉斯克獎,就算研究出申克沃疫苗,也不可能再把今年的拉斯克頒給他,而自己手里的項目如果成功,那么今年的基礎醫學研究獎和臨床醫學研究獎總有一個會落到他頭上 不得不說這人算盤打得很響,可惜,千算萬算沒料到江扶月異軍突起,后來居上,從他嘴邊搶走了這塊肥肉。
江扶月恍然大悟,難怪那老頭兒看她的時候眼神透出一股陰測測的打量,配上一臉虛偽的笑容,簡直像個老妖怪。
謝定淵:“付正新這個人心胸狹隘,睚眥必報,這次他與拉斯克獎失之交臂,估計會把這筆賬算到你頭上。以后看見他,扭頭走開就是了,不必顧忌情面。”
“怎么?”江扶月挑眉,“這人很厲害嗎?”
男人搖頭:“不是厲害,是陰險,小人難防,能避則避。”
“好。”江扶月記下了。
但若小人真敢犯到她頭上,她也是不怕的。
晚宴結束,本次拉斯克頒獎典禮就算徹底畫上句號。
江扶月和謝定淵續了房,打算在NY多玩幾天。
第二天兩人睡到自然醒,然后收拾收拾,吃了早餐,出門逛街。
來一趟總不能空著手回國。
江扶月給家里人都選了禮物,用郵寄的方式送回國內,正好解決了行李箱不夠裝的難題。
她問謝定淵:“你不準備買點什么嗎?”
男人一愣。
顯然從來沒有帶禮物的習慣。
江扶月驚訝:“你平時出差都不帶特產?”
謝定淵:“…國內都能買到。”
就算買不到,也還有國際商城和代購。
江扶月表情一言難盡:“這能一樣嗎?”
他滿眼請教,不像假裝:“哪里不一樣?”
“要不你幫我挑一挑?看買什么?”
江扶月答應了。
接下來就是不停買買買,從包到香水,再到口紅、絲巾、帽子等等。
女孩兒買得興致勃勃,男人看得眼花繚亂。
哦,他還負責遞卡,刷完之后,又收好,然后到下一家繼續刷。
兩人幾乎逛完了NY市中心所有商場和門店。
謝定淵花了多少錢,江扶月不知道,反正她是把25萬刀獎金全部花完了,還額外刷了幾次卡。
謝定淵說他來付,江扶月直接一句:“看不起誰呢?我很窮嗎?”
然后他默默收起了黑卡。
唉,想給媳婦兒花錢可太難了…
天色漸晚,夕陽西下,買得也差不多了。
兩人去吃晚餐,沒想到又碰見付正新和他孫女。
“謝教授,江小姐,真巧,又見面了。”
兩人對視一眼,謝定淵點頭:“確實很巧。”
付清莞爾勾唇:“既然遇見了,不介意坐下來一起吃吧?”
謝定淵:“介意。”
江扶月:“介意。”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無視付清尷尬的臉色和付正新陡然冷沉的眼神,兩人相視含笑——
啊!這該死的默契!
付正新:“清清,看來謝教授和江小姐并不歡迎我們,你唐突了。”
付清面露懊惱:“實在抱歉,是我考慮不周,打擾兩位二人世界了。”
謝定淵:“嗯。”知道就好。
江扶月微微頷首,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付清:“…”
付正新摔出一聲冷哼:“我們走!”
國外不宜張揚,等回國之后再跟這兩人好好過招!
別人忌憚謝定淵,他可不怕。
很快,付正新就帶著付清離開了。
沒有蒼蠅在一邊嗡嗡嗡,這頓飯江扶月和謝定淵也吃得格外滿意。
回到酒店,天已經黑了。
江扶月整理了一下今天買的東西,這部分大多都是她的,不重,體積也小,比如護膚品、紀念手辦等等,可以直接裝進行李箱帶回國內,所以沒郵寄。
收拾好,她進浴室洗澡。
洗完出來,換上睡裙,頭發只吹了半干便跑去隔壁敲門。
謝定淵正喝水,一聽到敲門聲,頭皮都麻了,差點嗆到。
上次江扶月勾他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不能想,一想就亂,一亂就忍不住…咳…
其實他不太喜歡自己動手解決。
“謝定淵開門,是我。”
“我知道你聽見了。”
“怕什么?我還能吃了你啊?”
“…”沒錯,你就是想吃了我。
“你再不開門…”
他屏住呼吸,反正已經打定主意她說什么都不開了。
江扶月:“你再不開我就要被別人看光了,穿著睡裙呢!”說著,還氣得跺了跺腳。
謝定淵臉色一黑,什么打定主意通通拋到腦后,兩步上前,拉開門,然后把人拽進來。
動作不要太快。
女孩兒沒說謊,她確實穿著睡裙,還是帶吊款。
低開的V領露出一對精致的鎖骨和胸前大片白皙滑膩的肌膚。
裙擺只到膝蓋上方,露出一雙筆直纖白的小腿。
“你!”謝定淵只一眼,就被氣到了。
“我怎么啦?”她還裝無辜,眨眨眼。
男人轉身拿起西裝外套,抖抻,然后披到江扶月肩上:“露太多,不好。”
“哪里不好?”
“…影響不好。”
“可這里是國外啊,風氣開放,當眾接吻都沒關系,你又不是沒干過。”
謝定淵:“…”
江扶月聳聳肩,把外套掙落,還給他:“要披你披,這么熱,誰還穿這么厚?”
男人有些不自然地別開目光。
結果被江扶月發現,故意往他跟前湊:“你躲什么?”
謝定淵措不及防從她微敞的領口,一看到底…
要命了!
他逃也似的避開:“你…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江扶月挑眉:“你趕我?”
“…不是。”
她索性走到床邊,坐下,“我今晚不走了。”
“不行!”
江扶月也不跟他爭,直接脫了鞋子,躺到床上。
最后,謝定淵實在拿她沒辦法,只能同床而眠。
江扶月貼到他懷里,察覺到男人身體一瞬僵硬,她微微勾唇:“別怕啊,我又不會對你做什么。”
他脫口而出:“我也不會!”
如果身體反應也那么誠實就好了,可惜,忍不住的…
江扶月:“你靠過來點。”
謝定淵依言:“做什么…”
一個吻便落到他頸邊,江扶月重重一吮,“晚安!”
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男人刷牙的時候發現,脖子上紅了一團。
“嘖…”他對著鏡子摸了摸,輕嘖出聲。
今天兩人還是打算出門,不買東西,去逛教堂。
臨出門前,謝定淵手機響了…
“喂?”因為是一串陌生號碼,他并不知道是誰。
“阿淵,是我。”
說實話,謝定淵一時間真沒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誰的。
那頭一頓,似乎有些氣悶:“我,云淺。”
他恍然。
下午兩點,江扶月和謝定淵來到一家咖啡店。
而謝云淺已經早早在此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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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姨媽第二天,肚子痛,吃了個面包好像更痛了…所以只有一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