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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突然電閃雷鳴,狂風大作。

  江扶月驚醒,起來關窗。

  剛走了兩步,房門被推開,男人出現在門口。

  “你…”

  “下暴雨了,我過來看看。”

  話音剛落,閃電破空,接著一聲驚雷乍響。

  謝定淵走過來,替她關了窗。

  江扶月樂得輕松,回到床上躺好,還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見男人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眨眨眼,“還有事?”

  “…你不怕嗎?”

  又一聲驚雷。

  江扶月搖頭:“不怕啊。”

  謝定淵:“…”

  “難道…你怕?”

  男人不說話。

  江扶月只當他默認,想了想,往旁邊挪開,騰出一個空位,試探道:“你要不要上來?”

  男人從善如流地鉆進被窩,一股獨屬于她的柑橘清香撲面而來。

  謝定淵躺平,不說話。

  黑暗中,江扶月眨眨眼,也沒開口。

  一時間,只聽兩人清淺的呼吸聲,伴隨窗外狂風驟雨的侵襲。

  不知過了多久——

  “謝定淵,你睡著了嗎?”

  “…沒有。”

  江扶月從平躺換成側臥,手卻不小心碰到他,男人呼吸一緊。

  她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

  下一秒,就連人帶被子讓某人扣進懷里。

  男人有力的雙臂猶如鐵鉗,將她束縛其間,掙脫不得。

  “你偷襲!”

  “誰讓你亂動了?”氣定神閑。

  江扶月:“?”我特么換個姿勢叫亂動?

  轟隆——

  這時,窗外又一記驚雷乍起。

  男人卻無動于衷,不管表情神態,還是肢體動作,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

  江扶月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上當了!

  “你不怕打雷?!”

  “…我也沒說怕。”是她想當然覺得他怕,然后請他上了床。

  江扶月瞬間氣笑:“你,下去。”

  說著,就要從男人懷中掙開。

  可惜下一秒就被按住后背,扣了回去。

  謝定淵:“我不。”

  “你故意的,大半夜跑來房間占我便宜。”江扶月手腳并用,開始發力,“松手!”

  男人倒抽一口涼氣,隱忍咬牙:“別動!”

  江扶月猛然意識到什么,也可能是感覺到了被子里那什么的…蘇醒…

  頓時渾身驟僵。

  “謝定淵,你…”她咽了咽口水,“別沖動。”

  “都讓你別動了…到處點火。”男人嗓音悶沉。

  江扶月兩眼一瞪:“明明是你先挑事!”

  “咳…”他尷尬輕咳。

  “你怎么還沒好啊?”江扶月悶出一股熱汗,渾身都不舒服。

  男人掐在她腰上的大掌就像兩團火,又燒又燎。

  她開始不耐煩地去掀被子。

  可這一動又惹禍了…

  男人咬牙切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說不聽是嗎?還動?!”

  江扶月快哭了:“那你松開啊,我躲遠點,隨便怎么動都礙不著你!”

  別說,還真是這個理。

  男人一噎。

  最后還是沒放。

  江扶月仿佛扳回一局,下頜微揚,輕哼出聲:“自作自受,該!”

  瞬間就被掐緊了腰。

  “你——”她有些生氣,反手也去掐他。

  “嘶!”謝定淵渾身一顫。

  兩人你來我往,竟像小孩子一樣在被窩里鬧騰起來。

  “好了好了,不玩兒了!”江扶月率先提出休戰。

  她太熱了,渾身都是汗。

  謝定淵也緊跟著收手,江扶月趁機溜下床,跑到窗戶邊。

  一陣狂風刮過,中式仿古的平開窗被掀開,雨水猛灌進來。

  江扶月只覺背上一陣冰涼,然后,睡衣就濕透了。

  她趕緊轉身關窗,由于風太大,很使了點勁才關攏。

  這次她老老實實扣上插銷,還往外推了推,確保關好了。

  只如此一來,女孩兒打濕的后背無可避免暴露在男人眼前。

  夏天的睡衣本就單薄,沾了水,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整個背部形狀。

  直角肩,蝴蝶骨,沒有一絲贅肉…

  謝定淵腦子轟的一聲,炸了。

  等江扶月關好窗,轉回來,便見床上坐著的男人眼神幽沉、眼尾隱隱泛紅。

  她顧不上打濕的后背,走過去:“你怎么了?”

  謝定淵直接攥住她的腰,真細…

  然后一把摟進懷里,狠狠抱住。

  男人雙臂有力,呼吸隱忍,單手撫上她打濕的后背。

  江扶月倒抽一口涼氣,脊背瞬間挺直。

  掌心所及處,一陣酥麻與癢意漫開,火熱和濕潤碰撞,仿佛冰火兩重天。

  她呼吸一滯,身體下意識繃緊。

  似乎察覺到她的緊張,男人湊到她耳邊,輕輕安撫:“別怕。讓我抱一會兒…”

  抱一會兒,就好了。

  江扶月起初是迷茫,完全不知道他為什么興奮,又為什么克制,眼下聽著他微喘的呼吸,還有那只在自己背后摩挲游走的大掌,電光火石間突然反應過來——

  “謝定淵,你是不是想…”

  “我不會!”男人啞聲打斷她。

  江扶月挑眉:“其實,‘想不想’和‘會不會’是兩碼事。你不會不等于不想,對嗎?”

  男人目光一瞬暗沉。

  江扶月卻不怕死地湊上去,親了親他嘴唇:“我可以。”

  謝定淵渾身驟僵,瞳孔地震:“你說什么?!”

  “我說,”四目相對,女孩兒一字一頓,“你想要的話,我可以的。”

  男人額上青筋猛跳,手中力道收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江扶月圈住他脖頸,水眸輕漾,笑靨如花:“當然,我成年了,可以自己做決定。”

  謝定淵艱難地咽了咽口水:“你就不怕我…吃完不認?”

  江扶月眼中閃過詫異:“認什么?”

  “對你負責啊。”

  江扶月看他的眼神頓時充滿驚奇:“謝教授,現在這個社會你該不會以為男女之間還像從前那樣,一旦睡過,發生了關系,就要承諾未來,談婚論嫁吧?”

  “難道不是?”男人眼中閃過疑惑,“沒有考慮婚姻,也不承諾未來,那為什么還要發生關系?”

  “可是男歡女愛,你情我愿,很多時候根本不需要婚姻,甚至…咳,不需要戀愛。”

  謝定淵慢慢放開她,原本火熱的目光逐漸冷卻,變得有些涼淡。

  他垂眸:“你是這樣想的嗎?不愛也可以發生關系?”

  “我不是…”

  “所以,你的‘可以’與喜歡無關?那又圖什么?發泄?貪歡?好奇?一時興起?”

  江扶月皺眉,手從男人脖子上收回來,離開他的懷抱:“你一定要這么曲解我的話嗎?”

  “你說不戀愛也可以,難道不是這個意思?”

  “我只是舉例極端情況,并不等于自己就是。好比取值范圍是a到b的閉區間,難道這個值就一定是a或b嗎?”

  男人面色稍緩,看她的眼神專注且認真:“那你是什么?不要取值范圍,我要準確值。”

  江扶月勾唇,眼尾上挑,一股傲氣油然而生:“我不喜歡的人為什么要跟他發生關系?你以為誰都能讓我說出‘可以’兩個字?”

  她說:“謝定淵,你能不能對自己有點自信?”

  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瞬間。

  謝定淵還沒從失落、沮喪的情緒里掙脫,就被突如其來的狂喜包圍。

  所以,不是任何人,只有他!

  一股甜蜜自心頭彌漫,很快便襲上眼角眉梢。

  原本沉郁的眼神在瞬間清湛放光,神采奕奕。

  不過…

  “既然相愛,那為什么不要承諾,不要婚姻?”

  江扶月想了想:“承諾會變,婚也能離,用這些不牢靠的東西去給‘喜歡’加碼,實在沒有必要。”

  謝定淵脫口而出:“我不會!”

  他的承諾不會變,婚也不會離。

  江扶月不置可否。

  男人一眼就看出她的保留,發狠道:“總有一天,你會信的!”

  “好啊,那我等著。”

  謝定淵將她重新擁入懷中,“月月,以后別再說男歡女愛,你情我愿,我只知道不以結婚為前提的戀愛都是耍流氓。”

  “那你不想要嗎?”一雙桃花眼清可見底,說出來的話卻直白又魅惑。

  男人呼吸一緊:“想,但能忍。”

  “不難受?”

  “…”廢話。

  江扶月眼底閃過狡黠,忽然肩膀一縮,領口下滑,露出雪白的肩頭和精致的鎖骨。

  剎那間,男人眼都綠了。

  她卻笑得無辜又無害:“這樣呢?還忍得住嗎?”

  男人呼吸頻率幾經變換,眼中情緒也風起云涌,最終,克制地收回手,放開她:“能。”

  江扶月:“…”

  這個保守又古板的男人!

  最先挑火的是他,難以自持的也是他,最后克制隱忍的還是他。

  江扶月:我,一個平平無奇的調情工具人罷了。

  這晚,謝定淵留在江扶月房間,兩人睡同一張床,蓋同一張被,男人將她摟在懷里,明明渾身滾燙,呼吸急促,卻始終沒有越過那條線。

  最后江扶月都不忍心了,“你還是回自己房間睡吧。”

  回應她的是男人平緩的呼吸聲。

  裝睡裝得像模像樣。

  第二天江扶月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枕邊已經沒人。

  她起床洗漱,換好衣服,出去就看見謝定淵坐在電腦前,正處理工作。

  江扶月沒有打擾,給自己倒了杯水,又給謝定淵送了一杯過去,默默放到他手邊。

  離開的時候,手腕被扣住,下一秒,就被帶到男人懷里。

  “醒了?”

  “嗯。”她點頭。

  “昨晚睡得怎么樣?”

  “還不錯。”江扶月反問,“你呢?”

  “也可以。”

  如果不是看他起來沖了兩次冷水澡,江扶月差點就信了。

  兩人在餐廳吃過早餐,回來換上泳衣,準備去泡溫泉。

  途中,謝定淵接到一個電話——

  “什么時候發現的?”他目光驟凜,“好,馬上過去。”

  通話結束,江扶月問:“出了什么事?”

  謝定淵專注地看著她,卻不說話。

  江扶月瞬間就懂了,又是不可泄露的國家機密,就跟上次他去F洲一樣。

  “你忙吧,我待到下午再回。”

  原本按計劃,兩人明天也是要回去的,提前一天結束行程,不算太遺憾。

  只是江扶月已經換好泳衣,月桂山莊的溫泉又是一絕,來都來了,不去可惜。

  謝定淵很快離開,行李都是江扶月幫他收的,交給前臺,再寄到謝家。

  可見事情的確十萬火急。

  江扶月美滋滋泡了個溫泉,又回房間舒舒服服睡了個午覺,下午才收拾東西,準備退房。

  “小月月——”

  江扶月下意識回頭,卻見不該出現在這里的沈謙南站在身后,鼻梁上還架著墨鏡,額頭有汗,一看就是剛到。

  只見他吐出一口濁氣:“呼!幸好趕上了,差點累死。”

  “你怎么在這里?”

  “老謝讓我來接你。”

  謝定淵走得干脆,卻不放心江扶月一個人留在酒店,想了想,最后還是一通電話抓了沈謙南這個壯丁。

  “接誰?”當時,沈謙南完全懵逼,“你再說一遍?”

  “江扶月。”

  “她怎么在月桂山莊?你們一起的?不是…你們怎么會一起呢?”

  回應他的是掛斷的嘟嘟聲。

  沈謙南:“…草!”

  眼下,江扶月順利辦完退房手續。

  沈謙南注意到她退的是一間房,卻交給前臺兩張卡。

  也就是說那間房有兩個人住。

  再聯想到老謝那種事不關己、一概不理的性子,今兒居然破天荒讓他來接江扶月,不對勁!

  非常不對勁!

  沈謙南多年情場浪子的豐富經驗告訴他,這事兒絕對有貓膩。

  但又不好直接問江扶月,畢竟女孩子嘛,臉皮薄。

  他借口去洗手間,想打給謝定淵,一次盤問清楚。

  誰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沈謙南低咒一聲。

  酒店大廳,江扶月拖著行李,準備出去等沈謙南。

  突然,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

  江扶月表情驟凜。

  下一秒,幾個黑衣保鏢突然圍上來,堵住去路。

  女孩兒止步,站在原地,沉靜的目光淡淡掃過。

  這時,有人從她身后走上前,四目相對,江扶月雙眸微瞇。

  而保鏢則整齊劃一地喊了聲:“樓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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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明深雙手插兜,踱步至女孩兒面前,倏地笑開:“又見面了。”

  江扶月不接話。

  他自顧自開口:“上次,在飛臨淮的航班上,忘了?”

  “有事嗎?”女孩兒眼神冷淡,聲若寒霜。

  樓明深臉上閃過不解:“你好像對我,有敵意?”

  “叫你的人讓開。”

  “如果我不呢?”他微微一笑。

  江扶月忍住往他臉上掄巴掌的沖動:“那就只能報警了。”

  “好啊,順便讓警察幫我找找遺失的那兩件展品。”

  “你什么意思?”

  他上前,兩人之間距離縮短,呼吸近在咫尺。

  “我什么意思,你應該很清楚——拿出來吧。”

  江扶月看了他一眼:“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言罷,繞過他和那群保鏢往外走。

  “東西是你拿的。”

  江扶月腳下一頓,回頭冷笑:“證據呢?”

  樓明深重新走到她面前,保鏢也再度圍攏:“如果有證據,你現在就不可能站在這里,還完好無缺地和我講話。”

  江扶月沒有被嚇到,依然鎮定:“既然沒有證據,那你憑什么不讓我走?”

  “因為,這是我的地盤。我想讓你走,你就能走;我要你留,你就必須留!”

  “這算限制人身自由嗎?”

  “是又如何?”語氣猖狂。

  江扶月笑著舉起手機,通話界面顯示110,通話時間00:05:32,目前還在通話中。

  “警察同志,您那邊都聽到了吧?請問接下來我該怎么辦?”

  樓明深臉色一黑。

  江扶月按下免提,那頭義正辭嚴:“請立即放這位小姐離開,我們將在十五分鐘后趕到,如若屬實,警方將不排除采用武力手段制止犯罪行為。”

  通話結束,警察已經在來的路上。

  啪啪啪——

  樓明深鼓掌。

  “你很聰明…”

  “多謝夸獎。”

  “難怪能在不破壞防彈玻璃和密碼鎖的前提下,拿走里面的東西。”

  江扶月目露疑惑:“這位先生,你一直在說我拿了你的東西,卻又沒有證據,這算…誹謗吧?”

  “拿沒拿你自己清楚!”

  江扶月淡笑以對,眼神卻死寂無波。

  “現在可以叫你的人讓開了吧?”

  樓明深不開口,保鏢沒得到準確指示,杵在原地紋絲不動。

  這時,去洗手間的沈謙南回來了,見狀,立馬沖上去,護在江扶月身旁:“你們誰啊?!想干什么?!”

  江扶月:“這人不讓我走,說我偷了他東西。”

  “啥?偷東西?”沈謙南一臉“你腦子沒問題吧”的表情望向樓明深:“我說大叔,雖然你手下多,但也不能欺負人啊?”

  樓明深冷笑:“我說了,只要她把東西拿出來,我就放她走。”

  “不是…你有什么寶貝值得人偷啊?她又不是買不起,偷你的干嘛?不覺得很可笑嗎?”

  樓明深沒理他,一雙凌厲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江扶月。

  像要把她看穿。

  “行!沒得談,就只能報警了。”沈謙南說著,拿出手機。

  突然,一只手伸過來,扣住他屏幕。

  江扶月:“不用,我已經報了。”

  沈謙南:“…”你牛。

  到底樓明深還是在警察趕到前,揮退了那群保鏢。

  “走嘍!”沈謙南拖著行李箱,大搖大擺往外走,像只勝利的斗雞。

  江扶月落后幾步,不疾不徐跟在后頭。

  突然——

  “東西我可以不要,但你必須告訴我,密碼是怎么破的。”

  她腳步不停。

  樓明深:“你知道那套加密規則,對嗎?”

  江扶月徑直往前。

  “你到底是誰?!拿走東西的目的是什么?!”

  女孩兒頭也不回。

  最后上了車。

  樓明深站在原地,望著她離開的方向,表情陰沉得可怕。

  侯昊見狀,頭皮一緊,不敢上前去觸霉頭。

  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

  “給你一天時間,我要她所有資料。”

  “可…”侯昊欲言又止。

  “有話就說。”

  “她跟謝定淵看上去關系匪淺,我擔心查她會驚動后者,甚至整個謝家。”

  “那也要查!”

  “…是。”

  侯昊眼珠一轉:“樓總,我還有個疑問。”

  “講。”

  “您怎么那么肯定就是那個女的偷了題字和照片?”

  畢竟,到目前為止,他們手里半點證據都沒有。

  連警方也束手無策。

  樓明深:“直覺。”

  可能是她冷淡疏離的模樣隱約與記憶中那個人重合,也可能是她眼底流露的排斥與防備太過明顯,總之,從第一次在飛機上看到她,樓明深就印象深刻。

  如今在月桂山莊又一次見,還偏偏這么巧趕上丟了展品的時候——

  “當巧合接連發生,也許就不是巧合了。”

  侯昊聽得似懂非懂,玄妙至極,忍不住問:“她偷題字和照片圖什么啊?”

  那兩樣東西又不值錢。

  但卻很懂怎么剜樓總的心。

  所以…

  樓明深輕笑:“她是沖人來的,和東西無關。”

  侯昊:“?”完球,更聽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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