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謝定淵:“家里保姆做的。”
與此同時,御天華府別墅。
“劉媽——”鐘子昂從二樓下來,開始到處找人。
“怎么了,小少爺?”劉媽系著圍裙,匆匆忙忙從廚房出來,手都沒來得及擦干。
“粥好了嗎?”
“好了好了,你最喜歡的海鮮粥,現在吃?”
“怎么是海鮮粥?”
劉媽一愣:“你昨天不是說今早要嗎?”
“不是我要,是給一個住院的同學,海鮮她不能吃…”
“這樣啊…那魚片粥吧?灶上還剩大半鍋。”
“嘿嘿,那就要魚片粥。”
“行,我現在去打包…”
“記得用保溫桶哈,不然帶去醫院都冷了。”
“唷,那我得去儲藏室拿個新的,小少爺你要多等會兒了。”
鐘子昂一頓:“咱家不是有保溫桶嗎?前幾天我還在櫥柜里看見的。”
“那個今兒一大早被先生拿走了。”
“我舅?他拿保溫桶干嘛?”公司食堂不是有早飯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帶的也是魚片粥,昨晚特地打電話回來說今早要要。”
鐘子昂也沒多想,“那劉媽,你動作快點兒,還挺急的,早知道就不賴床了…”
劉媽打包的時候,鐘子昂大口吃完早餐。
那邊一好,他就立馬拎上,轉眼便沖出家門。
劉媽在后面追:“勺子!忘了拿勺子!”
可惜,風風火火的少年早就跑得沒影兒了。
去到醫院,病房門推開,江扶月坐在病床上,手里拿著筆,面前攤開試卷。
“還刷題呢?”鐘子昂走進去,撇了撇嘴,“一刻也不得閑,你累不累?”
江扶月心平氣和回他:“生命在于學習。”
“…”對不起,打擾了。
“喏,”少年把保溫桶一放,“早飯,給你帶的。”
“我已經吃過了。”
“吃過了?!這么早?我這可是魚片粥,今天早上家里剛熬的,又鮮又香,還健康,你確定不要?”
“魚片粥?”江扶月眼神微妙。
“對啊。”
她勾唇:“巧了,我剛才喝的也是魚片粥。”
“啥?”
突然,鐘子昂眼神一頓,落在另一邊床頭柜上,那里放著個保溫桶,莫名眼熟。
“這不是家里的桶嗎?”他小聲嘀咕。
忽地,耳邊響起劉媽說的話,鐘子昂恍然大悟——
“我舅來給你送的早飯啊?!”
江扶月點頭:“剛走沒幾分鐘。”
“嘶…不對啊…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呃…和藹可親了?”
不是鐘子昂喜歡妄自菲薄,說真的,就算住院的是他,倘若沒有生命危險,老舅都未必抽空過來看一眼,卻給江扶月送早飯?還特意昨晚就打電話讓劉媽準備了?
這…有點玄幻啊?
莫非…
鐘子昂突然兩眼放光:“你說,我舅剛走?”
“對啊。”江扶月點頭。
“往哪個方向?”
“他說他去公司。”
“這粥你再喝點兒,我出去一趟!很快回來!”說完,一陣龍卷風似的刮走了。
江扶月:“?”
醫院正門,馬路邊。
鐘子昂跑得氣喘吁吁,終于追上自家老舅。
謝定淵降下車窗,“你怎么來了?”
“老舅,謝了!我為之前的誤解向你道歉,今天才知道你對我是多么用心良苦。”
謝定淵皺眉:“你到底在說什么?”
“謝謝啊!我在道謝,聽不出來嗎?”
“為什么謝我?”
“嘿嘿…”少年耳根泛紅,“別裝了,我都知道了。”
男人眸色微沉,聲音不自覺染上一絲冷肅:“你知道什么?”
“你是不是從家里給江扶月帶早飯了?”
謝定淵心頭又是一墜,但很快恢復如常,目光堅定,顯然已經做好某種心理準備。
“我做這些,是因為我對江…”
“我知道,都是為了我。老舅,你太好了,我發誓,以后絕對不在正月剃頭,保證讓您老人家長命百歲!”
謝定淵一愕:“什么?”
“嘿嘿,你對江扶月這么好,一再破例,連早飯都親自送來了,還不都是因為我?”
“你?!”男人表情詭異。
“對啊,你不是在幫我追江扶月嗎?謝你啊,老舅!本來嘛像噓寒問暖這種事,應該我媽出面比較好,可她不是沒在臨淮嘛,沒辦法親自對未來兒媳表達關心與問候。幸好有你,都幫她考慮到了。”
謝定淵:“?”
鐘子昂一陣傻笑:“我猜江扶月現在肯定特別感動,覺得咱們家人超級好,這樣以后她嫁過來,才會沒有壓力。所以老舅,還是你考慮周到,這下我在江扶月心目中的印象肯定又加分了。”
“你說,我要不要趁熱打鐵,再表白一次?沒準兒她一感動,就接受我了也不是沒可能。”
“唷,那我得抓緊時間去買玫瑰花,不過…這附近有花店嗎?”
鐘子昂思維越跑越偏,想法越奔越遠,絲毫沒有察覺自家老舅的臉已經比煤炭還黑。
不僅如此,他還找死地問:“舅,我說我是應該送上花,什么都不說,直接把她摟在懷里一通霸總強吻;還是應該先開口表白,說得她直泛眼淚花花兒了,才再更進一步深入接觸啊?”
“你想怎么…深、入、接、觸?”男人壓制住額上暴跳的青筋,一字一頓。
“嘿嘿,當然是親親抱抱舉高高啊!現在年輕人談戀愛都這樣,你沒談過所以不知道。”
無形鄙視,最為致命。
謝定淵臉色更黑了,他定定看了鐘子昂兩秒:“你要是敢,腿給你打斷。”
鐘子昂:“欸?”
怎么又變了?
不是才為了他的終身大事來給江扶月送早餐,怎么轉眼又是另一種態度?
“老舅,我覺得你…”
“不用你覺得,只要我覺得!另外,你找個時間去看看腦外科。”
“我沒生病啊?”鐘子昂有點懵。
謝定淵丟下一聲冷哼,接著合上車窗,無情駛離。
半晌,車屁股已經看不見了,鐘子昂才反應過來,謝定淵是在說他…腦子有病?
“草——”
都說女人善變,他舅更善變!
鐘子昂一臉郁悶地折回醫院,由于心情不爽,還按錯了樓層,電梯正好停在腦外科。
我去——
真他媽見鬼了!
下午,劉博文、林巧、萬秀彤三人結伴來探望。
鐘子昂還沒走,正坐在椅子上情緒激動地跟江扶月說什么。
“鐘同學,你也在啊!”
“你們怎么來了?”鐘子昂正跟江扶月吐槽他舅,冷不丁被打斷,他還有點意猶未盡。
劉博文:“來看月姐。”
林巧把花放下,萬秀彤提了水果。
除此之外,還帶來了期末考試成績——
“昨天出來的。”
“月姐,你猜你多少分?”
江扶月勾唇。
萬秀彤小聲嘀咕:“這還用猜嘛?反正每次都一樣…”
滿分,第一。
這還有什么懸念?
劉博文輕咳一聲,摸摸鼻子:“也是哈。”
三人留了將近一個鐘頭,走的時候把鐘子昂也捎上了——
“鐘同學,你還不走啊?一起唄?”
鐘子昂:“…”不,我不想。
但最后,他還是隨三人離開了,臨走前,不忘回頭對江扶月說——
“我明天還來給你送吃的!”
門合上,終于清靜了。
暮色四合,還是昨天的那個時間點,謝定淵準時報到。
“別告訴我,你今天還要住這里?”
男人拿飯菜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不可以嗎?”
那叫一個無辜無害,理直氣壯。
所以,這晚又是謝定淵陪她一起在病房度過。
臨睡前,江扶月聽見男人翻身的窸窣聲。
他側面朝她,輕輕開口:“晚安,月月。”
嗓音低沉又好聽。
江扶月耳朵不受控制地動了一下,酥酥麻麻,有點癢。
“謝定淵,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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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一起,三千字。
十二點四十還有一更,到時來看,不要提前哦 月姐也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心動了,大家發現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