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孟知儒,脫險后,他立馬打電話報警。
“…我被綁架了,在很荒涼的郊外,歹徒是一群人…現在?我現在被放出來了,躲在草地里不敢動…好,你們一定要快點!一定要快啊!”
就這樣,孟知儒在草地里戰戰兢兢蹲了近兩個鐘頭,才被找到。
警方第一時間將他送去醫院,經檢查,都是皮肉傷,看著恐怖,但沒傷筋動骨。
醫生建議住院觀察兩天。
由于他頭腦清醒,便當場做了筆錄——
“是一家倉庫!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盞白熾燈…我被裝在麻袋里,那個女的還用腳踹我的臉…”
“那個女的?”
“對!她是天域的坐臺…呃,包廂公主!你們去查,一定能查到!我當天本來是把她帶去酒店,沒想到那女的說動手就動手…”
孟知儒把他能記住的所有細節都一一描述告知,最后還再三請求:“一定要抓到他們!一定要抓到啊!”
他有種很不祥的預感,就好像…有一把無形的刀隨時懸在自己頭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會落下來。
只有抓到那群人,尤其是為首那兩個女的,他才能徹底安心。
警察:“你說的這些我們會一一進行核實,倘若綁架真實存在,我們警方一定會盡快將綁匪抓捕歸案。”
孟知儒松了口氣,當晚就睡在醫院病房。
他沒有打電話告訴樓明心自己已經脫身,卻偷偷聯系了助理小陳,讓他明天就照樓明心的要求去工商局辦理轉讓手續。
只不過這轉讓的是資產,還是負債,就不好說了。
“老婆,既然你要送我下地獄,那就麻煩你先去探探路吧…”
第二天警察再次上門。
孟知儒:“是不是抓到綁匪了?!”
兩位同志對視一眼。
A:“孟先生,我們有一些信息需要再次跟你核實。”
孟知儒點頭:“您盡管問,我一定配合!”
B:“你提到郊外一處廢棄倉庫?”
“是。”
B:“但據我們排查,在發現您的地方周圍十里并沒有倉庫。”
“這怎么可能?!不可能啊!就在那附近!”
B:“別激動,先聽我說完。沒有倉庫,只有一個廢棄的煤礦車間。”
“那就是這里!我也不確定是不是倉庫,可、可能就是車間呢?總之,就是一個寬敞又空蕩蕩的房子。”
B:“但我們通過刑偵手段調查之后發現,車間廢棄多年,短時間內,說準確點,是最近三個月,都沒有人類踏足的痕跡。更何況根據你的描述,對方有大約十人左右,其中一個還坐著輪椅,但凡進入那座車間,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跡。”
孟知儒傻了。
什么叫“沒有人類踏足的痕跡”?
難道那群人是鬼嗎?!
怎么可能?
荒謬!簡直太荒謬了!
A:“保險起見,我們還檢查了廢棄車間外的道路行駛痕跡,也沒有發現可疑。所以,孟先生,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孟知儒搖頭:“我不可能記錯!除非那些痕跡都被對方故意抹掉了!其實你們還可以查別的…對,可以查別的!倉…車間痕跡可以被抹掉,但路面監控抹不掉!”
“我是被裝進汽車后備箱帶去那個地方的,你們就從酒店門口的監控錄像,不,更穩當一點,從我帶著那個女的從天域出來就可以開始查了,肯定能夠發現歹徒的車!”
B:“這點我們也想到了,并且連夜召集全局的同事來來回回進行了五遍以上的肉眼加機器查到,但很遺憾,監控并沒有拍到任何可疑車輛。”
孟知儒:“這絕對不可能!沒有車,那我是怎么被運過去的?!”
A:“這就要問孟先生你本人了。”
孟知儒狠狠一愣,突然反應過來:“你們懷疑我撒謊?!我…”他氣得說不出話,雙眸猩紅,“我有必要搞出一身傷來騙你們嗎?!啊?!”
A:“根據醫院提供的檢查報告,你身上大部分是鞭傷,傷口上沾著蠟油,很大可能是情趣用品。”
孟知儒一噎:“…就、就算是情趣用品,那也不能說明傷口是我自己弄的,我圖什么啊?!”
A:“從我們調查到的信息來看,你有那方面的癖好。”
所以,完全有可能是為了尋求刺激,滿足特殊需求。
“放屁——我喜歡抽人,不喜歡挨…”
話沒說完,便戛然而止。
A、B面無表情:“孟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
“總之,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沒有撒謊!也沒有捏造!麻煩你們調查清楚!”
兩人對視一眼,起身,帶上第二次筆錄離開。
孟知儒坐在病床上,驚疑不定——
怎么會這樣?
那些人到底什么來頭?
為什么可以把所有痕跡擦得干干凈凈,連專業的刑偵調查都瞞過了?
越想,心越慌。
等回過神來,才發現后背早已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