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直播好看嗎?”柳絲思笑出聲。
昏過去又被涼水潑醒,如今正癱坐在地的孟知儒滿眼呆滯,神情木訥。
他無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樓明心在做什么?
丈夫被綁,她卻和年輕男人尋歡?
不僅沒在接到勒索電話的第一時間去籌錢,竟然還是試圖轉移他的財產?!
孟知儒承認,近十年兩人的關系的確不如從前,更多時候都在各忙各的,十天半個月見不上一次面。
但他以為,好歹是夫妻,哪怕不為感情,只談利益,兩人也還是一體的。
所以,在被逼問的時候,哪怕被打成這副樣子,他都沒有透露半句樓明心的要害。
呵…他確實不干凈,那樓明心又很干凈嗎?
她做的那些事,如果讓人抓到把柄,只會死得更慘!
孟知儒咬牙挨打,也閉口不言。
可她呢?
“哈哈哈哈哈…”
她竟然要送他去死啊!
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太狠了,這個女人比蝎子還毒!
“你們不是想知道樓明心的把柄嗎?”孟知儒緩緩抬頭,眼里一片赤紅,“好啊,我說。她既然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就算死,也要拉樓明心墊背。
夫妻嘛,就應該同甘共苦。
“我還可以告訴你們樓氏的致命點,行賄受賄,暗箱操作,挪用資金,不完全信息披露,偽造財務報表等等。”
柳絲思驚奇地看著他。
只幾段錄像和一些畫面就讓原本嘴巴緊得跟什么似的人,如今像漏勺一樣噼里啪啦往外抖料。
果然,人心是這世上最難掌控的東西。
前一秒還是如此,下一秒就變成那般。
江扶月聞言,并沒有表現出太大的心動。
“證據呢?”
孟知儒一頓。
“你說的這些,如果沒有證據,那就是廢話。”
“樓明心做事向來謹慎,加之她手底下還有一批人心甘情愿為她賣命,收尾工作做得非常干凈。”
江扶月語調平平:“這么說你并沒有證據。”
“那你就太小看我了。”男人笑起來,可他如今鼻青臉腫,一動就牽扯傷口,痛得倒抽涼氣。
“是嗎?”江扶月興致缺缺,她根本不信。
孟知儒急了,他現在只想保命:“我真的有!是一次國家項目公開招標,她為了壓倒對家不僅買通對方的招標經理,竊取報價,還在招標當天,為了萬無一失,指使保鏢在對方車上動手腳,以致剎車失靈,黃志輝夫婦在來的路上出了嚴重車禍,雙雙去世!我有她和保鏢的錄音,完全可以控告她故意殺人!”
江扶月勾唇:“這下總算有點兒意思了。說吧,什么條件?”
孟知儒:“放了我。”
江扶月眸中掠過一抹深色:“你確定?”
“只要你放了我,我就把錄音給你,你愛對付樓明心就去對付,或許之后我們還可以合作。”男人眼中閃過狠戾。
“成交。”
柳絲思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很快,錄音到手,江扶月履行承諾放人。
孟知儒立馬狂奔出倉庫,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江扶月神色微凜:“炎知行,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嗎?”
他點頭:“明白。我現在立馬帶人處理現場。”
江扶月帶著柳絲思和劉盡忠先上車。
一刻鐘后,炎知行和幾個黑衣人從里面出來。
“妥了。”
江扶月輕嗯一聲:“開車。”
很快,黑色大眾消失在茫茫深夜里。
車窗半降,有聲音從里面傳出來:“別忘了這一路上的監控。”
“是。”
但轉眼就被吹散在風里。
車內。
柳絲思一語不發,眉頭從上車一直擰著,回了酒店還不見舒展。
終于——
“為什么放了那個姓孟的?”
到底還是問出了口。
劉盡忠目露不贊同:“柳絲思,你——”
江扶月抬手。
劉盡忠當即收聲。
對上她疑惑又帶著倔強的眼神,江扶月笑了:“因為,你每一下都往他臉上招呼。”
“…啊?什么意思?”
“臉上有傷,還是重傷,立刻把他丟到警局,會有什么后果?”
柳絲思還是不懂:“什、么后果?”
江扶月朝劉盡忠抬了抬下巴:“交給你了。”
說完,徑直回了房間。
“欸——”
“行了,”劉盡忠打斷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問我。”
柳絲思眼前一亮:“那個什么后果…是什么后果?”
劉盡忠:“…”朽木也!
“劉叔?你也不知道嗎?”柳絲思目露驚奇。
劉盡忠:“…他臉上有傷,還是重傷,警察就會查他是怎么受的傷?被誰傷的?繼續往下能牽扯出來的東西實在太多。”
“那也不能就這么放了啊!”
“急什么?放了可以再抓,不過他身上那些傷就跟我們沒什么關系了。明白嗎?”
“…不明白。”
“算了,你等著看吧,看完就明白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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