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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6 一拳倒地,不講武德

  岑淮山坐了一夜高鐵,風塵仆仆趕到的時候,就聽見門里傳出一陣:“哈哈哈哈…”

  老頭有點懵。

  這聲音聽起來…有點像徐家小子啊?

  推門進去,冷不丁看見徐堯張大的嘴——嚯!還真是他發出來的!

  老頭更懵了。

  “…岑老!”目光觸及來人,徐堯登時噤聲,可笑意還殘留在眼角眉梢,揮散不去。

  “什么事這么好笑?”老頭嘀咕上前,兩撇八字胡一翹一翹的。

  “咳!”徐堯輕咳,吩咐手下,“去倒茶。”

  手下離開,還不忘順手帶上門。

  “您老人家請坐。”徐堯趕緊招呼。

  岑淮山也不跟他客氣,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愜意地蹺起二郎腿。

  “昨天不是還輸錢了嗎?今天就笑得這么開心?”

  “對方比我想象中會做人,送來了這個。”徐堯把盒子遞過去。

  岑淮山沒接,只就著他的手看了眼:“穆罕默德那塊玉璽?”

  “嗯。”

  老頭沉吟一瞬:“你跟我說說那人什么情況,詳細點,昨天電話里也沒講清楚…”

  徐堯直接把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沒錯!就是拍你那一下把松香和柚葉涂在你身上了。”

  “那依您看這位是什么路數?”

  “不好說。”老頭摸了摸胡子,“這樣,你把人約出來,我當面見一見。”

  “好。”

  江扶月接到徐堯電話的時候,正和柳絲思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回臨淮。

  “吃飯?”

  “是啊,你送我這么大一份禮,我總得盡一盡地主之誼,表達一下感謝。”

  “時間,地點。”

  徐堯結束通話,朝岑淮山點點頭:“成了。”

  “行,那我先回酒店洗個澡啊,順便睡一覺。我跟你講,這個老年人的瞌睡最耽擱不起了balabala…”

  直到把人送出門,目送著走遠,徐堯才長舒口氣。

  老爺子這叭噠勁兒實在…費耳朵。

  惹不起,惹不起。

  夜幕降臨,A市最繁華的永興街上,霓虹璀璨,燈火輝煌。

  江扶月還是昨天去賭場那身打扮,身長玉立,五官英俊。

  柳絲思則換了條白裙,跟在“男人”身邊,像朵文靜的清水蓮。

  兩人剛踏進酒樓前廳,便被早早等候的服務員微笑著帶進了一間包房。

  房內空間寬敞,除了吃飯的紅木圓桌,還用屏風隔開了茶話區,再往里是洗手間。

  徐堯和一位老人已經端坐主位,見二人進來,老人沒動,徐堯則起身請江扶月入座。

  屁股剛挨到椅子,便察覺一道犀利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江扶月輕笑勾唇。

  根本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位老人在打量自己。

  她沒理,淡定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老人似乎有些錯愕,又有點驚疑,突然出聲:“小友覺得這茶如何?”

  江扶月:“還行,解渴。”

  岑淮山嘴角一抽。

  徐堯打了個響指叫來服務員:“上菜。”

  期間,他為雙方介紹——

  “這是我一位長輩,姓岑。”

  “這是我新交的一位朋友,姓江。”

  江扶月微微頷首,利落干脆:“岑老。”

  她開始明目張膽打量對方,老人目測六十來歲,身體略有發福,臉盤子很圓,耳垂肥厚,一看就很有福氣。

  身上的黑色對襟唐裝是國內某定制品牌,價格不菲,頭發梳成大背頭,油光水滑,且看不到半根銀絲,明顯定期焗油保養。

  最有特色的還是嘴上那兩撇八字胡,可能摸得多了,看上去服帖又順滑。

  總之,這是個講究又臭美的老頭兒。

  哦,還很喜歡故作犀利地看人。

  岑淮山很想說:老子不是“故作”,是真的犀利啊喂!

  這些年輕人怎么都不信呢…

  江扶月在打量老頭的同時,老頭也在打量“他”。

  男生女相,注定福薄。

  那就更不應該啊…

  這種人怎么可能比徐家小子的運道好?還贏了他幾個億的美金!

  臥槽!幾個億啊!還美金!

  這敗家的臭崽子…

  隨著一老一小對視時間越來越長,氣氛也漸漸趨向尷尬。

  徐堯輕咳一聲,叫來服務員:“上菜!”

  這才打破僵局,兩人各自收回目光,氣氛慢慢回暖。

  不愧是A市最有名的酒樓,味道沒得說。

  江扶月也很給面子,每道菜都認真嘗了一遍,期間還讓服務員給添了一回飯。

  柳絲思也有樣學樣,她從中午就沒吃飯,這會兒大快朵頤,別提多爽了。

  兩人吃得賊香,倒讓徐堯和岑淮山有點懵。

  “你們不吃?”江扶月抽空問了句。

  “啊?吃,現在就吃…”徐堯立馬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離自己最近的咕嚕肉。

  半口下去,又酸又甜,男人整張臉都皺巴起來。

  江扶月卻只管低頭吃自己的,兩耳不聞窗外事。

  岑淮山幾次想要開口,但孩子吃得太香了,他突然不知道該怎么打斷。

  行,那他也吃吧。

  吃著吃著就發現這味道確實不錯,難怪對面吃得噴香!

  徐堯一直在等老爺子開口,可等到花兒都謝了,還是沒聲兒。

  轉頭一看,好家伙!

  老頭兒吃得油口油嘴,還一個勁兒點頭。

  算了,他也吃吧。

  就這樣,一場鴻門宴什么“殺機四伏”、“步步驚心”通通沒有,只剩“菜香飯軟”、“四個飯桶”。

  終于,江扶月吃飽了,扯過餐巾,優雅地擦擦嘴。

  柳絲思也跟著放了筷。

  徐堯見狀咽下嘴里的排骨肉,坐直。

  岑淮山咂咂嘴,有些遺憾地看了眼那盤離自己最遠的茄汁釀豆腐,“嗝”

  看著面前差點裝不下的骨碟,說實話那一刻,徐堯震驚又茫然。

  不是要打聽對方來歷,摸清對方底細嗎?我干了什么?

  我他媽來吃了頓席面?!

  那廂,老爺子卻沒這個心理負擔,吃了就吃了,吃完再干正事也一樣嘛!

  “江小友是哪里人啊?”開始了。

  江扶月:“帝都。”

  “哦哦,帝都是個好地方。你做哪行?”

  “懶散慣了,游手好閑,什么都做一點,什么都不精細。”

  老爺子嘴角一抽,真滑!

  “這么說可就謙虛了?你好歹也掌握了一門絕活,不然怎么知道松香和柚葉的妙用呢?”

  來了!

  徐堯頭皮繃緊,不放過江扶月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可惜,對方神色未變,平靜如常:“什么松香柚葉?您老說的我怎么一句也聽不懂?”

  裝!繼續裝!

  岑淮山心下冷哼,面上卻端著笑:“你要是聽不懂,那天底下就沒人能聽懂了。”

  江扶月目露疑惑。

  嘖,裝得還挺像。

  岑淮山面色驟沉,直接發問:“你師父是誰?出自哪門哪派?能借我布下的‘五鬼運財局’改運,贏了這小子幾個億,想必也不是什么野雞山門,速速報上大名!”

  江扶月看向徐堯,輕聲一嘆:“你家長輩怕不是吃了幾只醉蝦就迷糊了吧?不然怎么凈說胡話?趕緊帶回去休息,老人家的健康不容忽視,你可長點兒心啊!”

  莫名其妙被一頓教訓的徐堯:“?”

  強行喝醉被當成問題老頭兒的岑淮山:“?”

  江扶月:“時間不早了,飯也吃過了,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說完,帶著柳絲思揚長而去。

  老爺子立馬反應過來,抬步要追。

  徐堯把人拉住:“您要干什么?算了,看這架勢,肯定問不出來。”

  “我不問,我直接上手試!看她敢不敢接招!”

  說完,一陣風似的沖出去。

  江扶月出了酒樓,剛走到街口,一張燒著的符紙突然從耳邊擦過,帶著一絲滾燙的溫度。

  她立馬回身,出拳還擊。

  所有動作完全出于本能,根本來不及細想。

  只聽砰地一聲——

  老頭兒倒地,左眼青黑。

  過了幾秒,他掙扎著坐起來,兩眼控訴地望向江扶月:“年輕人不講武德!你你你你——耗子尾汁!”

  江扶月:“?”

  ------題外話------

  二更,三千字。

  十二點三更。

  年輕人不講武德、耗子尾汁這兩個梗大家不知道的問千度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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