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家酒店。
“…好,我知道了。”男人結束通話,銀色面具在燈光下有種冰涼的質感。
一旁還站著兩人,見狀對視一眼。
“老大,上面怎么說?”
“明天你們帶著元青花回帝都,上面安排了特警小組隨行。”
“那你…”
男人抬手,示意不必多言:“我自有安排。”
“對了,你讓我們去查那個拍下紅玉髓的買家…
男人轉身,銀色面具襯得他黑瞳幽邃,宛若兩口深不見底的漩渦。
“如何?”
“對方似乎有些來頭。從克蒂拍賣公司登記的VIP客戶信息,只知道他背后是御風集團,但具體這個人叫什么、來自哪里、家庭情況怎樣、受教育程度如何,都無從得知。”
“另外,我聯系了幾個同事,想通過內部系統,借助人臉識別看能不能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奇怪的是安全局的數據池里居然找不到有關這個人的半點記錄。”
“我懷疑,對方可能提供了與外貌不符的個人信息,偽造身份。”
另外那名女同事想了想,“還有一種可能是信息無誤,數據庫里也有,但與外貌不一致,比如整過容。”
男同事點頭:“不排除這種可能。”
“…老大,你查這人做什么?他跟我們這次計劃有關聯嗎?”
男人擺擺手,不愿多談:“你們準備一下,天亮出發。”
“好。”
二人離開房間。
窗外夜色如墨,男人靜立遠眺,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合上窗簾,轉身進了浴室。
盥洗臺前,男人摘下面具,鏡中隨之映照出一張輪廓分明的臉,薄唇似刃,眉目冷峻。
謝定淵后背微躬,下意識伸手揉捏太陽穴。
耳邊卻不斷響起剛才那番調查結果——
“對方可能提供了與外貌不符的個人信息,偽造身份…”
“還有一種可能是信息無誤…整過容…”
何止是整容,連性別都改了。
男人的腰可沒那么細,兩只手就能掐到底!
江扶月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腰上那圈淤痕已經變成深紫色,就像一條腰帶系了整圈。
她低咒一聲,當時被掐的時候還沒感覺,現在才知道對方用了多大力。
“土匪!”
這晚,江扶月因為腰疼不敢翻身,睡得不是特別好。
但第二天仍然神采奕奕,因為樓明心——挨、揍、了!
徐堯的人特地過來酒店向她匯報,不僅把“作案細節”完美復述了一遍,還把樓明心大半夜鼻青臉腫去醫院掛急診的照片帶來了。
其中有兩張還拍到了她身后的保鏢,五大三粗的壯漢憋笑憋得很費勁,嘴角偷偷翹起又飛快放平。
“哈哈哈…”
江扶月笑了,眼角眉梢都流露出愉悅,順手遞給旁邊站著的柳絲思欣賞。
后者掃了一眼,也跟著彎起嘴角。
雖然她不知道江扶月為什么要對付這個老女人,但并不妨礙她跟著她一起高興。
“您還有別的吩咐嗎?”手下低垂著頭,姿態恭敬。
這一男一女的笑聲讓他頭皮發麻,自打踏進這個房間開始,那種危險的氣氛便如影隨形。
不愧是贏過老大的人…
江扶月:“回去告訴徐堯,我很滿意看到的東西,禮尚往來,我也有東西要送他。”
言罷,朝柳絲思抬了抬下頜。
后者心領神會,上前將一個盒子交到對方手里,接著又退回江扶月身旁,靜然而立。
手下低聲應是,轉身離去,期間沒有一次抬眼直視上座那人。
直到出了酒店,那種逼仄的沉悶感才漸漸消失。
他松了口氣,立馬趕回金帝復命。
“有東西給我?”徐堯挑眉,略覺驚訝。
手下立馬將盒子放到辦公桌上。
他打開,桔紅寶石色澤純正,不及巴掌大小,被雕刻成四四方方的一塊,紋路因時間太久而不甚清晰,但那種通透質感卻歷久不腐,古樸的氣息迎面而來。
是那枚銀環鑲邊陰雕紅玉髓玉璽!
他愣住。
半晌,徐堯蓋上方盒,抬眼問手下:“除此之外,還讓你帶了什么話?”
“對方說,很滿意看到的東西。”
徐堯嘴角一抽。
“那什么…照片還有備份嗎?”
手下:“啊?”
“咳!拿過來我看看。”真有這么滿意?
之前收到匯報,他不太在意,直接揮揮手讓人給那邊送去了,所以徐堯自己還沒來得及看。
這會兒他突然來了興致,有點好奇。
手下:“有、有的,我馬上去拿…”
徐堯揮揮手,“趕緊的。”
手下見鬼一樣走了,很快又拿著照片暈乎乎地回來,最恍惚迷瞪地交到徐堯手里。
只見一向穩重的老大突然:“哈哈哈哈哈哈哈…”
手下:“?”
“這、這個豬頭好好笑,哈哈哈哈哈…”
手下:“?”我可能沒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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