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李雪一事,學校意識到思想教育的重要性,不僅請相關人士到校舉行“反校園暴力”講座,還對全校師生進行了一次心理健康普查。
除此之外,還增設網絡“匿名舉報通道”,對于一切發生在校園內的暴力行為,秉承著絕不姑息、嚴肅處理的原則,誓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
對此,江扶月樂見其成。
那些或多或少曾欺負過同學的人生怕自己被舉報,夾著尾巴要多低調有多低調。
這其中就包括蔣涵、葛夢、柳絲思三個。
“事先聲明,我可沒李雪那么惡劣,頂多嘴上嚇唬嚇唬。”
“我也是!我也是!”葛夢舉手,“我力氣小,只有別人揍我的份兒,真的!”
柳絲思更不用說,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柔弱勁兒,她和葛夢只會狐假虎威。
好在,三人前段時間的“修身養性”起了作用,加上這次月考進步巨大,得了表揚,眾人許是看到這仨變好的希望,一時間竟也沒人舉報她們。
蔣涵淚流滿面,感謝大家給她重新做人的機會,尤其是那些曾經被她欺負過的同學。
“我決定了,從今往后我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然后繼承家業!”
這次月考她進步了整整六十名,親爹大手一揮,給劃了兩套公寓,外加三處門面,其中一處就在學校附近。
“嘿嘿…月姐,今天放學有空嗎?”
江扶月挑眉:“有事?”
蔣涵瘋狂點頭,她已經準備大半個月了,就等今天…
放學鈴響,蔣涵沖出教室,在學校后門與江扶月匯合。
葛夢跟著一起,卻不見柳絲思。
五分鐘后,三人停在一家店鋪前,可惜,大門緊閉,前面的臺階還積了灰。
不難看出已經很久沒營業。
蔣涵掏出鑰匙,刷的一聲,拉開卷簾門,然后回頭朝江扶月咧嘴一笑:“月姐,請吧~”
江扶月抬步入內,蔣涵正好把電閘推上去,室內一瞬明亮。
桌椅整齊地擺放在堂中,往里是廚房,中間一扇透明玻璃隔開,外面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況。
江扶月眉眼微動。
蔣涵笑嘻嘻開口:“這里以前是家面館,生意不行,開了半年就垮了,還倒欠我爸兩個月租金,只能用這些桌子椅子,還有里面的鍋碗瓢盆來抵。現在這里歸我了,突然發現很適合開煎餅店,月姐,你說呢?”
江扶月看她擠眉弄眼的樣子,已經猜到什么意思,卻沒表態。
蔣涵嘴角一緊,不是吧,要不要這么穩?
“咳…我吃過叔叔的煎餅,比我在其他地方吃的都要香。”蔣涵這話一點沒摻假。
起初她去買煎餅,是因為江扶月,后來,就純粹只為吃了。
她現在是江記煎餅的忠實粉絲,每天早餐都必須吃一個,遇到趕時間來不及繞去后門買,大課間都得跑出去買一個吃了才舒坦。
“…這里桌椅碗筷都是現成的,地方又大,離校門還近,叔叔阿姨如果搬過來,生意肯定比現在還好!”
江扶月必須承認蔣涵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心動的點上跳踢踏舞。
“行,我租了。”
蔣涵:“啊?”
“你不是在推銷門面嗎?我說我租了。”
“不是…我沒打算租啊?”
江扶月皺眉。
蔣涵趕緊道:“我的意思是,我把這里借給叔叔阿姨用,免費的,不要租金。”
她知道月姐家庭條件不好,一開始就沒打算要錢,反正她也不缺這點,再說門面空著也是空著,她爹因為懶得處理這些東西,一直沒再租。
順水人情的事。
江扶月卻不打算吃白食:“要么租,要么不租,二選一。”
蔣涵:“…租!”
像這樣地方寬敞、位置不錯的門面租金大概三千塊一個月,蔣涵大方地打了六折,一千八。
江扶月租半年,押一付六,總共一萬二千六。
“對支付方式有要求嗎?現金還是轉賬?”
“沒…都可以。”
江扶月拿出手機,當場給她轉了賬。
蔣涵一臉驚奇,這就是傳說中的“條件不好”?
當晚,江扶月把門面的事告訴江達夫妻。
“…租、租了?”江達表情一滯。
韓韻如還算平靜:“要多少錢?”
江扶月:“門面是我同學家的,租金每個月一千,不收押金,我給了半年的。”
“那也要六千,月月,你哪來的錢?”
“學校每個月會發一千補貼,我預支了半年的。”
韓韻如蹙眉:“不是只有五百嗎?”
她笑:“我還參加了物競班。”
夫妻倆對視一眼。
江達:“錢你自己留著,租金我們給。”說完,就要起身去拿錢。
“爸,咱們一家人用得著這么見外嗎?”
高大的漢子一愣,有些無措地看向老婆。
女兒這話什么意思?
是不是不高興了?
那、怎么辦?
錢我是拿還是不拿?
韓韻如無奈一嘆,這父女倆一個憨一個精,還真是…
“行了,你坐回來,既然女兒都這么說了,還犟什么?”
“哦哦。”江達連連點頭,他都聽媳婦兒的。
江扶月看了眼美人媽,果然,跟聰明人溝通就是省心。
“不過月月,”韓韻如摸摸她手背,溫柔的力道傳來,“如果你在學校缺錢用,一定要跟爸媽說。”
“好。”
缺錢?
那是不可能的。
上次在S-SA賣書賺的20萬,江扶月只留了5萬在手邊應急,剩下15萬全部投進股市里。
到現在已經翻了兩倍不止。
遷店那天,是個周六。
江扶月和江沉星都去幫忙了。
在此之前,江達和韓韻如已經把新店里里外外打掃了幾遍,桌椅重新布置,細節上還做了裝飾。
比如,一進門就是兩盆一米八高的發財樹,收銀臺和空調柜機上擺了富貴竹。
墻壁刷成淡藍色,一排相框高高低低、錯落有致地點綴著,中間用干花串成的吊飾作分隔,看上去既有層次,又不失美感。
江達是肯定想不出這些的,他只知道調面糊、攤煎餅,對于審美一竅不通。
韓韻如就不一樣了,她有眼光,還很有想法。
盆栽和干花是她從附近花鳥市場淘的,而相框則純手工制作完成,所有東西加起來成本不超過兩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