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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求錘得錘

  陳望書看上去有些懵,可就在眾人以為她被問倒了的時候。

  她嬌羞一笑,“我夫君待我如珠似寶,雖然我百般的拒絕,但他還是發誓,非要同我一雙人白頭偕老。是以,王妃娘娘這些關于感情的困惑,我也是不好說的。”

  “沒有經歷過,貿貿然的說,未免太過猖狂。不過我阿娘說了,情感是復雜的事情,人生在其中,做出來的事情,自己來看,都會覺得面目全非。”

  陳望書說著,輕輕的抬起了頭,“就像我也沒有想過,自己個會嫁到武將之家,同顏玦一道兒上陣殺敵。”

  一旁的木槿聽著,傲嬌的望了望天,看看,看看,她家姑娘,不管處在什么境況下,都能夠炫耀一把。

  以前炫錢,現在炫夫。

  平王妃可沒有她這般云淡風輕,她焦急的又說道,“我身邊的侍衛,還有女婢,都能夠作證。明明就是那個黎家的婆子,說你在求德院歇著。”

  “我方才領著人,來這里喚你去用素齋的。并非是我的一面之詞,我們一共來了四個人,兩個侍衛,還有我的貼身女婢翠娥,還有我。他們都可以作證。”

  陳望書像是看傻子一般的看向了平王妃,你都說了,是你家的下仆,他們也能作證。

  她想著,突然笑了笑,“罷了,您怎么高興,便怎么來罷。”

  “您說了這么多,我的三個問題,卻是一個都沒有回答。左右我一不是您的夫君,二來也不是這臨安府府尹。您說什么,便是什么。”

  “我今兒個倒了大霉,本來同諸位夫人一般,也是想來求神拜佛,順便同小姐妹一道兒,賞賞桃花,踏踏青。誰知道這花兒還沒有看呢,就掉坑里了。”

  “我倒是想怨,可這其中的是非,也委實掰扯不清楚。王妃您說什么,就是什么罷。”

  “玉昭,既然等不著答案,我也想不穿平王妃為何污蔑我,便先回去了,省得在這里,平白受這冤枉氣。”

  陳望書說著,抬腳便走,還做了個趕雞的手勢,“諸位夫人,都散了吧。”

  她剛走了一步,手腕便被人緊緊的拽住了。

  陳望書便是不回頭,都知曉,抓住她的人,是平王妃。

  什么叫做流言猛于虎,今日他們一離開這“月老廟”,平王妃便能夠感受到了。

  她朝著陳望書射出去得箭,轉了個彎兒,又戳到了自己個身上,萬箭穿心。

  她今日在此時此地,只要不能夠解釋清楚,便再也沒有解釋清楚的機會了。

  便是事后她知道該如何解決這個困局了。

  眾人會怎么說?

  平王妃想著,看著陳望書的眼睛,滿是驚恐之色。

  這個人,早就想到了。

  “是是是,您是王妃,您高興怎么來,便怎么來罷…您說什么,便是什么…”

  陳望書回過頭去,“你拽著我的手做甚?總不至于,我連回家都不行了吧?您先咄咄逼人,問了我那么多問題,我都回答清楚了。輪到您了,我問了三個問題,您卻一個都不答。”

  “我只得作罷回去了。所以,您現在拽著我,是想要回答那三個問題了嗎?”

  “陳望書,洗耳恭聽。”

  平王妃臉白如紙,“我沒有。我也不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望書點了點頭,“嗯,您說得是,我知道了。所以,現在我要家去了。”

  她說著,輕輕的撥開了平王妃的手指頭。

  “縣主,若是七殿下今日壓根兒沒有來過這里,那是不是可以證明,我們王妃的清白了呢?”這個時候,平王妃身邊的老嬤嬤,終于想出了一個點兒。

  陳望書一愣,看了過去,“我一早就說過來,名字里帶鄴字的人,千千萬萬,我也不知道,那條汗巾子是哪個鄴的。七殿下是否來了這里,我也不清楚。”

  “媽媽派人去查問便是。”

  她說著,有些責備的看向了那個老嬤嬤,“我一早也說了,女子生存艱難,若是沒了清白,那簡直就是死路一條。王妃往我身上潑臟水,簡直同意圖殺我無異。”

  “可我寧愿兩人廝打一番,拿著劍對戳,也不想隨隨便便的,就說誰不清白。嬤嬤在王妃身邊貼身伺候,最是知曉她,不當如此說。”

  陳望書的話說完,已經徹底清醒的柳纓,忙接嘴道,“沒有錯,縣主說得極是,名字里帶鄴字的有千千萬萬,不一定就是我們殿下。”

  “先前是我打眼看錯了,那玉佩還有汗巾子,都不是我們殿下的。”

  陳望書聞言笑了笑,鄙視的看了一眼柳纓,又看了一眼平王妃,“既然如此,嬤嬤想問,便尋個師太問上一問。”

  那老嬤嬤松了口氣,這邊鬧得這樣大,來看熱鬧的,可不止是香客,還有一些年輕的小尼姑,“小師傅,我想請問一下,今日七殿下,可來了這…”

  小尼姑偷偷的瞥了一眼平王妃,“一早便來了,七殿下給母妃點了盞長明燈,便來后院看桃花了,剛剛,就在叫聲響起的時候,方才下山去。”

  “好多人都瞧見了呢。嬤嬤一去問,便知曉。出家人不打誑語,我是半句謊話,都沒有說的。哦,我們瞧見殿下,都覺得很奇怪呢!畢竟…傳聞中,殿下不應該出門的…”

  姜鄴辰剛剛因為平王的提議,被解除了禁足,為此八殿下還鬧了一通。

  陳望書聞言,眼神復雜的看了一眼平王妃,什么叫做求錘得錘,這就是!

  “嬤嬤,這…王妃…這…唉…”

  周圍的人,也都議論紛紛起來。

  這不全都對上了么?若是可以,她們真想沖過去,扒開七皇子的袍子,看一看他的汗巾子可還在!

  陳望書說著,甩了甩袖子,以扇掩面,一副我不與賤人為伍的疏離模樣,一個轉身,朝外走去。

  臨到門口,瞧見那個佩劍的中年男子,還對著他微微頷首,又行了個謝禮。

  黎玉昭一瞧,也跟著大步流星的走掉了。

  看熱鬧的人,到了這里,也覺得事情大條了起來,一個個的,趁著這個機會,都跟著悄悄的散了去。

  待人走得差不離了,平王妃腿一軟,跌坐了下去。

  “嬤嬤,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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