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瑟喉頭忽然就有些澀，她張了張唇，小聲道：“那你也不用全喝完啊，以后又不是沒有機會了。”
許光略有些傻氣地笑了會兒，而后正色道：“不過下廚這種事，以后還是少做，你是我跟你媽寵到大的小公主，生下來是來受寵的，不是來給人做飯的，知道嗎？”
許瑟撇了撇嘴：“知道了知道了。”
“行了，你吃早飯了嗎？”許光走到她面前，摸了摸她的頭。
“沒，我出去吃。”
“那這銀耳湯，你燉了不喝？”
許瑟搖了搖頭：“不想喝，我就燉著玩玩兒。”
許光轉身去櫥柜里拿了幾個飯盒，笑道：“那我帶點去公司，讓那幾個老東西看看我女兒的手藝。”
他一邊往里頭盛湯，一邊喃喃自語：“羨慕不死那些只有調皮小子的老東西們，天天就知道炫耀自己兒子成績成績多好，成績好有個屁用，不還是每天把他們氣得跳腳，還是閨女好。”
許光把飯盒盒蓋扣上，他背對著許瑟，伸手撫了撫蓋子，似是感慨：“你媽要是知道你現在這么能干，肯定也高興。”
“行了，不說了，我去上班，順道送一下你跟真真去學校，上次送你上學還是你初中的時候呢。”許光端著飯盒往外走。
許瑟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在他踏出廚房的一瞬間忽然喊住了他。
許光回頭。
“爸，我們談談吧。”
良久，許光欣慰一笑：“好。”
時間還早，許瑟也不急著去上課，父女倆坐在沙發上，許瑟在想著措辭，許光也不急，默不作聲地等著她開口。
過了許久，在許瑟都快把沙發的皮給摳爛的時候，她終于心一橫說了出來：“我，我喜歡上了一個男生。”
她閉著眼等著許光罵她，可是過了一會兒，責罵聲也沒有傳來。
反而是許光笑著問：“是那天給你送藥和零食的男孩子？”
許瑟抬起頭，疑惑地“啊”了聲：“你，你怎么知道？”
“瑟瑟啊，爸爸好歹也是過來人。”許光往沙發里靠了靠，無奈地笑著：“就你這點小心思，想瞞過爸爸的眼睛，還嫩了些。”
許瑟咬了咬唇，試探著問：“你不生氣？”
“我生氣你就不喜歡他了？”許光反問。
許瑟搖搖頭。
“那不就得了，”許光拍了拍大腿，目光放遠，“瑟瑟，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我跟你媽說的對未來女婿的要求嗎？”
許瑟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聽到許光的話之后，她想起來以前，秦婉昭還在的時候。
那時候，他們跟還是小孩的她說起以后要嫁什么人。
許瑟當時還是個中二的小霸王，小腦袋一揚：“我要找個抗揍的，幼兒園的男孩子都太垃圾了，打不過我就算了，被打了還哭。”
她這話逗得秦婉昭和許光笑得前仰后俯的。
笑夠了，他們才認真地和她說對未來女婿的要求——
“瑟瑟，你得找一個愛你的人，他得對你好，我們才能放心把你交給他。”
許光重復著秦婉昭當時說的話，時隔多年，兩人的身影好像重合起來。
“瑟瑟，我知道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爸爸不攔著你，但是你要記住，”許光停頓了一下，很認真地說：“你永遠是爸爸媽媽的小公主，不能為了誰委曲求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