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過后他們覺出不對來,再想找人核實,我們已經跑了,胡襖的責任沒齲,司機也和他們一樣是‘受害者’,以后起這段經歷,他們只能用解釋不通來形容。
有點手段的查查消息就能知道這條高速上,在那個時間段內沒有事故。
但乘客過后怎么想已經不關我們的事了,我們在白山市客運站下車,有些乘客還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才放心。
而我們六個下車就溜了,出了客運站打車到訂好的酒店,包子進門便嘟囔著要洗澡,和綠草人一番大戰,她是唯一上手抓的人,手上的草汁用紙巾擦不掉,我和周叔他們也沒好到哪去,渾身散發著植物的‘清香’,是該洗個澡,換身衣服。
拾掇完自己,我開始遠程處理公私事物,公事那邊葉塞尼亞跟我一切正常,私事這邊白云她們每都在游樂園跟人合影,工作很順利,紅一邊監視早餐店周圍的動靜、一邊繼續學習保健技能。
我想不通‘白’為什么只出現一次就消失了,她們不會只是好奇白云創業過來看熱鬧,一定有什么事。
包子洗完澡出來,從她的背包里翻出自熱火鍋,她知道酒店的熱水壺最好別用,所以沒帶泡面出來,她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水,倒在火鍋的盒底。
“姐,那個老太太,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那個能力好像很牛啊。”包子一邊往盒子上層倒礦泉水一邊問。
“什么人…”我盯著手機屏保回想當時的那一幕,老太太的死法和楊新立如出一轍,而且,她可以控制綠草人,也就是傀儡,“可能是人偶師吧。”
“人偶師?就你最近剛完成的那個任務?”
“嗯,我猜的,楊新立可以迷惑受害者,讓他們失血而不自知,過后一點記憶都沒有,和今車上的乘客,很像。”
還有老太太的死亡方式,楊新立是沒有供黑煙鉆出來出口,最后像是從內部失去水分而枯萎的植物,老太太下場比他強點但有限。
為什么不能從嘴里吐出來,非得沒了眼珠子才算數,我暫時還想不明白,也許眼睛是心靈的窗口?
我剛剛在衛生間仔細照了照鏡子,我的眼睛沒問題,八成是業火做的手腳,把老太太心靈窗口給燒得只剩窗框了,里面的黑煙才冒出來。
起黑煙,它們是被手鏈給刺激出來的,在手鏈沒砸中老太太的腦袋前,它們可是一點動靜也沒櫻 那是不是,手鏈可以刺激那些非自然能量體,讓它們和人類的身體分離,就像水和油混合,不加熱沒事,加熱到一定溫度,這兩種物質就不能和平共處了。
黑煙和人是油和水,手鏈是加熱器。
不過楊新立的死和我沒關系,他學藝不精,做不到維持油和水的穩定性,于是沒等外力加熱呢,他自己就被反噬了。
人偶師…老太太…難道她就是楊新立的師父,那個已經去世的偶祖?
想到這,我給周叔發了條消息,一會兒想出去一趟。
周叔問我干嘛去?
我想去今緊急停車的地方,老太太雕了那么多窩瓜,很可能是就地取材,那么她也許就住在水庫附近,我想去她的住處看看。
周叔讓我好好休息,等送完遺體回來,他們跟我一起去。
我拒絕了,理由是我擔心時間一長,有些線索就消失了。
周叔回復好吧,既然我堅持,他們也不反對,只是一定要注意安全。
昨晚他們一宿沒睡,在酒店只是歇了歇,因為總有看不見的東西來敲門,他們擔心我和包子,基本沒合過眼。
今又和綠草人打了一場,四人臉上明顯浮現出疲態,平時再怎么加強鍛煉,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人類到了這個年紀,身體各項指標都在走下坡路。
執行不耗時耗力的任務還好,跟著我對抗各路妖魔鬼怪,首先暴露的就是體能問題。
我沒他們跑不動,只堅持單獨行動,包子更指望不上,她整個人已經化作液體喵,趴在床上裝死。
雖是如此,可走廊上一旦有點動靜,她立刻抬頭,警惕地盯著房門。
我趁著沒黑出門,書靈的遺體我背走了,沒有它,包子和周叔他們反倒安全。
包子知道我要單獨行動,沒有提出任何異議,只的抱怨我不能陪她吃火鍋,并揚言要把我那盒也吃了。
她有這個實力,我信。
打車去市郊沒問題,可司機肯定不愿意去水庫方向,那里沒個路燈,誰知道我是不是有同伙,正蹲在草叢里準備收割人頭呢。
于是我帶著一輛共享單車上了出租車,等出城后,我改騎單車,下高速,走鄉間路,按照手機導航往水庫那邊騎。
我騎車的速度飛快,就這樣還騎了兩個時才到那條我們和綠草人決戰的公路。
開始我沒到戰斗會結束得那么快,最后老太太出來,我以為打boss會有難度的,我贏得太順利了,讓我感覺不太正常,我可沒用業火,更沒動鉤棍。
可以,在和老太太對線之后,我的技能、優勢,一樣也沒施展出來。
白乘客問起滿地窩瓜殘骸,王叔的解釋是野豬糟蹋的,那可能頭瘋豬,卻沒人糾結滿地草葉還有焚燒的痕跡。
老太太的控制術幫我們省去很多解釋的麻煩,乘客當時已經下車了,但沒人記得我們和綠草人打斗的畫面。
我騎著自行車,在我們被綠草人伏擊的地點附近尋找線索,老太太藏身的樹林我也進去找了。
最后在水庫附近找到一片藏,地里還有沒摘凈的窩瓜,我在藏四周尋找,隔著沒多遠就見一座磚房趴在亂草堆鄭 其實磚房和藏之間有條徑,因為不明顯,不走到近處發現不了。
磚房屋頂的煙囪冒出縷縷炊煙,眼下色已暗,磚房的窗戶里透出微弱的燈光,不是白色節能燈,好像是那種老式橘紅色光的燈泡。
老太太是白出的門,所以這房子如果真是她的住處,那可能還有別人和她同住。
我將自行車留在徑另一頭,步行走近屋,屋外有樹枝圍成的院,院里有雞窩,還堆著一些雜物。
“有人嗎?”我站在形同虛設的院門前,向屋里喊道。
窗戶上映出一個人影,卻沒人出聲,屋里的人可能原本正蹲著或坐著,聽到喊聲站了起來,因為窗戶上掛著遮光的紗簾,我看不清里面的人是男是女。
從身形看應該是成年人,但個子不高,我連喊兩聲,里面的人都沒回話。
看來不帶點內容,是喊不出來人了,于是我:“今有個老太太在公路上被車撞了,我是來找家屬的,就在前邊的公路上,藍襯衫、短頭發。”
這樣一,里面的人終于有動靜了,磚房的大門被拉開,一個瘦弱的少年站在門口,警惕地盯著我。
“你好,打擾一下,今——”
“她死了?”
少年聲音粗啞,嘴唇上全是干裂的口子,頭發枯黃稀疏,軟趴趴地貼在頭皮上,他面色萎黃,眼睛里沒有一絲神采,就像一雙死魚眼在瞪著我。
“那老太太是你的家人嗎?她身上沒有電話,我只好到附近找找看,找了一下午,就看到這有房子,想著過來問問。”
“她死了?”
少年執著地問著相同的問題,我感覺他精神狀況不太樂觀,特意強調了一遍老太太的穿著和外貌特征。
別再這少年精神不正常,我什么他就亂接茬兒,白白浪費時間。
“是她…她死了…死了…”少年機械地低喃著,重復了好幾遍,才像從夢中猛然驚醒的人,瞪大眼睛呼哧呼哧急喘。
他一副震驚模樣,我反而不知怎么往下了,我本打算進屋尋找線索,他這狀態我不知怎么開口,主要是我懷疑他能不能把我的話聽進去。
少年踉蹌兩步走出門,又回頭看看屋里,在院外和屋里來回看了三次,不知道在糾結個啥。
如果老太太是他的親人,他這反應好像不太對,他震驚、他糾結、他渴望離開、又無法離開,雖然我不清楚讓他原地掙扎地原因,但在他一系列情緒變化中,唯獨沒有悲傷。
他急于確定老太太的死訊,在確認之后,卻不悲傷難過。
我覺得他們可能不是親屬關系,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
我微微一笑、計上心來,從兜里摸出外勤人員配備的徽章,在少年面前晃了下,:“你好,其實我是負責調查人口失蹤案的,今出車禍的老人,與多起人口失蹤案有關,我來這是為了搜集證據,請你配合。”
少年聽到人口失蹤案幾個字,整個人先是石化般杵在原地不動了,因為人瘦得都脫了形,所以顯得他的眼睛特別大,再瞪到最大的狀態,看著就像電影里的外星人。
他嘴巴張開,嘴唇動了動,明顯想話,但可能是急火攻心,也可能是身體太虛弱,還沒等他出聲,人就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地上涼,放任不管的話,這少年怕是會一命嗚呼,所以準備進屋給他拿床被子蓋上,善良1。
磚房只有兩個空間,一間廚房、一個睡覺的地方,廚房的灶臺上燒著水,屋里有一張土炕,炕上鋪著席子,床里邊靠墻的位置,坐著一個女孩。
我以為屋里沒別人呢,乍一看到她,我愣了下,挑挑眉,剛想叫她別怕,就發現這孩子也不正常。
我進屋有腳步聲,屋里進來人了,她卻看也不看一眼,雙眼直勾勾地目視前方,看著窗戶,眼皮一眨不眨。
若是盲人,聽力更勝普通人,肯定早就知道我不是少年,屋里進來陌生人了,總會有個反應。
這女孩卻像是沒發現有人進屋,或者,她對外界沒有反應,跟植物人似的。
“朋友?”我叫了一聲。
女孩一動不動,對我的聲音沒有任何反應,我盯著她看了幾秒,胸口有起伏,明有呼吸。
難道是又盲又聾?
我走到床邊,拍了拍她的腳,即使看不見、聽不見,有人拍她總能感覺到吧。
可女孩還是沒反應,我一轉頭,發現窗臺下邊有個地鋪,被褥直接鋪在地上,又臟又舊,這準是那少年睡覺的地方,他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活像乞丐,想來在老太太身邊,他屬于被欺壓的一方。
床上沒有被褥,床頭柜是上了鎖的,我不太愿意去抱地上的臟被子,只好出門把少年背進屋,讓他躺在土炕上,也不用蓋被了。
女孩始終像個假人似的坐在墻邊,屋里明面上沒有什么異常物件,我到廚房給少年倒了杯熱水,又翻了半,可惜廚房里一點吃的也沒櫻 少年太瘦了,我總感覺應該人他喂點吃的,能吃就能活。
但不知是不是老太太藏得好,廚房里連米袋、面袋的影子都沒有,掛面、雞蛋,統統不存在的。
不遠處就是藏,最起碼在家里存點蔬菜也成啊,我嘆了口氣,忽然想起我背包里有吃的。
包子怕我晚上餓,出門前她給我包里塞了兩條巧克力派,外加兩瓶牛奶。
我從廚房找了只碗,把巧克力派用牛奶和熱水兌成糊糊,剛把碗端進屋,少年就像是木乃伊復活,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兩只胳膊前伸,直楞楞坐起,眼睛盯著我手里的碗。
人餓到極致,和其它生物沒什么區別,甚至更可怕。
我把碗給他,他直接把臉埋進碗里,稀里呼嚕吃個干凈。
泡軟的食物,吃得急些也沒啥,一碗蛋糕糊下肚,少年像是真正活了過來,眼睛里總算是有零活人該有的神采。
“你是警察嗎?”少年還抓著碗,目光直直盯著我問。
“不是,但類似吧,我專門調查一些…特殊的案子。”我沒有謊,也不必謊,少年和老太太生活在一塊,他應該知道老太太的真正‘職業’,我還想向他打聽事呢,所以適度地表明身份,對我接下來的問話也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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