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第七十三章 一個沒有殺氣的兇手

  我親眼見過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我可不認為他是鬼怪,那分明就是個活人。

  但就目前來看,他可能不是一個普通的活人,我沒有打擊熊大熊二的積極性,到他們這個年紀,年少時的輕狂與沖動理應被磨沒了,還能為這些稀奇古怪的事冒險,不外乎有兩種情況,一是為糊口、二是錢多了燒的。

  無論哪種情況,都很難被人勸說,我問他們有什么計劃,既然是來調查超自然事件的,總得有個計劃吧。

  他們已經為此做過不少調查,而且熊大說,七年前他們兩個來過一次。

  只是那次客棧的老板還是個男的,而他們倆也沒能抓到那個‘超乎尋常’的犯人。

  “上次我們沒有離開客棧,這次…”熊二似乎對上次的失敗感到十分遺憾。

  我倒覺得他們應該為幸存下來而感到高興,只可惜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他們追求的是和超自然事件做深入的接觸。

  “你們兩個想出去?”

  “我們推測外面的大霧和暴雨才是造成一系列兇案的罪魁禍首。”熊大說道。

  每到暴雨大霧天兇手才會出來,這確實是個疑點,但他們走進迷霧,也代表著走向未知,要是迷失在里面,就會像其他失蹤的人一樣,連尸首都找不回來。

  “你們自己看著辦。”外面如何危險,不需要我提醒,他們對七年事件的了解比我多,我就想看看那個兇手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突然,二樓響起打斗聲,我心道不好,樓上就兩個人,一個陳清寒、一個女人,他們倆總不會打起來,即使是他們打起來了,以陳清寒的身手,一記手刀就能解決女人,不可能打得這么激烈。

  除非…二樓進來人了!

  我拎著塑料袋,邁步往樓上跑,休息了一天,四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幾步躥上樓梯,趕到二樓的走廊的時候,正看到陳清寒和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在對打。

  走廊里的空間揮不開大寶劍,陳清寒使的拳腳功夫,而對方手里卻緊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能和陳清寒對打半天,說明這個人身上也有功夫,但和陳清寒比,他還是稍差一點,幾個回合之后,被陳清寒扯掉了臉上的口罩。

  男人露出來的臉非常年輕,也就二十剛出頭的樣子,若按年紀計算,他實在不可能是35年前的兇手。

  在打斗中風衣的帽子也掀開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很奇怪,既不兇狠、陰鷙,也沒有憤怒,他眼神空洞,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熊大、熊二隨著我跑上二樓,看到風衣男時,身形明顯一頓。

  “就是他!”熊二激動道。

  “他還是這么年輕。”熊大神情驚訝。

  看他們的反應,剛才是沒有知無不言,對我還有所保留。

  陳清寒一腳踢中風衣男的后膝窩,趁對方穩心不穩,拽著他一條胳膊,把他甩到墻上,然后迅速扭斷對方的手腕,將匕首奪下。

  “來幫忙!”陳清寒沖我喊道。

  我飛撲過去,緊緊摟住黑衣男,防止他逃脫,他掙扎踢打對我都沒用。

  陳清寒找來繩子,把風衣男捆成一個蛹,這邊工程剛結束,樓下忽地傳來一個女人呼救的聲音。

  這聲音不是從一樓大廳傳上來的,而是來自院外的迷霧里。

  “救命啊救命”聲音凄厲刺耳,幾乎到了失真的地步。

  “她來了,那個求救聲!”熊二再次激動,轉身跑回樓下。

  熊大看看風衣男,又看看陳清寒,最后看著我說:“先把人救進來。”

  他說的‘人’,應該是院子外面的女人,我看向陳清寒,他忙活完便扶著額頭靠在走廊的墻上。

  他臉色有點難看,估計是藥勁沒過,但即便是在被人麻倒的情況下,他也能感受到危機,從而喚醒沉睡的身體應戰,肯定是受過特殊訓練。

  “我下樓去看看。”言外之意就是讓他留在樓上休息一會兒,順便看著風衣男。

  陳清寒默默點頭,似乎不太想說話,我和熊大一起回到一樓大廳。

  大廳里的人都還在,一個也沒少,所以外面呼救的女人,有可能是之前失蹤的那兩個女人之中的一位。

  熊二已經走到院子里,院門從尋人小隊離開就沒關過,但呼救的女人只是站在門外呼救,并沒有進院子里來。

  熊大擔心自己的兄弟,走得比我快,小跑著穿過大廳。

  “啊你是誰?放手!”熊二的聲音突然拔高,聽位置他就站在院門口。

  “翔礴!”熊大邁開大步,跑過去只有幾步的距離,他三步并做兩步,跑到院門口一把拉住熊二。

  熊二像是被人拽住了,身體與外面的力量相對抗,他正面朝著院內,身后的衣服似乎被人揪住,正在往外拉。

  等我到院子里的時候,就見一只蒼白的手勒住了熊二的脖子,脖子被勒住,人便不敢再反向使力,熊大伸手去掰熊二脖子上的那只手,結果卻被另一只蒼白的手扣住喉嚨。

  就這兄弟倆的水平,和陳清寒比差太遠了,敢從事這么危險的調查,也是視如命如草芥的牛人了。

  我沖過去幫忙,一只腳跨進院外的迷霧,抽出藏在后腰間的匕首照著勒住熊二脖子的胳膊砍下去。

  這條胳膊毫無血色,皮下的血管清晰可見,匕首砍下去,刀口深可見骨,但一滴血也沒流。

  我愣了愣,改用手去抓,想強行掰斷它,這一抓不要緊,我的腦袋頓時一陣眩暈。

  “你來了。”一個正常的女聲用特別喪的語氣說道。

  周圍是濃稠的霧氣,身后的客棧也隱沒在迷霧中,看不到一點燈光。

  “自己出來了,就不管老朋友的死活嗎?”女聲漸漸靠近,周圍的霧氣自動凝結,形成一個人形的水霧輪廓。

  長得如此寫意抽象,誰能記住這樣的臉?

  我在心中吐槽,可她自稱是我的‘老朋友’,按理說不管她變成什么樣,聲音我應該記得才對。

  “只差一個,一個了…”人形的水霧團飄到我面前。

大熊貓文學    非正式探險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