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眼能夠賦予擁有者施展陰陽遁的能力,但這需要極其強大的身體和大量的查克拉來支撐。
力量的來源不是沒有跟腳的,超出了承受極限的施展的忍術,就是禁術,貿然使用,對身體造成的傷害也相當大。
這些年來,長門利用外道魔像來加大輪回眼的力量輸出,也已經很深刻地體會到了,傳說中的“仙人之眼”到底有多么強大,多么難以駕馭。
“你做好決定了?”
小南面露不舍之色,多年來的相伴,將長門不顧自身,勉力而為的樣子看在眼里,難免有兔死狐悲之感。
“很多年前,我和你。還有彌彥就決定的,需要一輩子去實現的夢想!”
長門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后,語氣中透著虛弱,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我還以為你會阻止我!”
“只要你愿意,我都支持你…”
打從一開始,小南就沒有類似彌彥和長門的想法,建立“曉”阻止,為了忍界和平而努力,固然是一件正確的事情,可大多數人都無法堅持走在正確的路上,人心復雜,世間更是物欲橫流,能夠不忘初心的人太少了。
彌彥和長門在做一件偉大的事情,所以小南愿意跟隨這些兒時的同伴,一起艱難前行。
還有,過往私人情感,也是影響做出決定的重要因素。
長久的信任也由此而生。
即便彌彥死后,“曉”組織變成現在烏煙瘴氣的樣子,小南依然認為,長門只是在鉆牛角尖,為實現理想的心依然沒有變。
當然,有些深深的憂慮,也只好埋在心里。
同樣身為難民小孩,被自來也收留之后,度過了一段安逸祥和的時光,長門、彌彥和小南之間也有了深刻的了解。
彌彥是個天生的領袖,吸引著一個個志同道合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為共同的目標而奮斗。
就連忍術資質,彌彥也是不差的,和一個時代的命運之子沒法比,也沒有威力強大的血繼限界,但他的實力絕對不弱。
如若不然,耐心并不算太好的自來也,也不會將他和小南與彌彥放在一起教導。
而長門則是個外冷內熱的孩子,在重感情方面,即便不常顯露出來,身邊的人也多少能察覺一二。
更看重同伴,并不代表長門疏于謀身,只是相比一個個大道理,擁有輪回的他,其實更加在意身邊的同伴。
說是要實現大家的夢想,也只是勉強自己繼承了彌彥的移植,小南和長門兩個人,不見得就熱衷巔峰整個忍界,重建秩序。
如果連我們都放棄了,那彌彥死得也太不值了,我們不能讓他的理想就此埋沒。
有些事情,死亡代表著一了百了,徹底解脫,但對活著的親朋好友來說,實際上更加痛苦。
數公里之外,天道還在奮戰,卻沒能搶回其它佩恩六道的殘骸,甚至它們干脆就被燒成灰燼。
殘損太嚴重,就算是地獄道也不見得能將其復原,于是,和餓鬼道同樣棘手的地獄道的能力就發揮不出來了。
“那邊…快要走到結局了!”
說著長門,勉力抬起雙手結印,施展通靈術,將外道魔像召喚過來,數十米高的龐然大物出現在離木葉村不太遠的地方,頓時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力。
神之紙者之術再神奇,也無法掩蓋這樣的變化,被派遣來對付“曉”組織首領本體的“根組織”成員,很快發現了異常,并聚攏過來。
“和當年的…真像!”
那個時候,彌彥死亡,突然爆發的長門,也是借助外道魔像的力量,將圍攻的木葉忍者殺得七零八落,逼迫志村團藏帶領“根”組織成員撤離。
現在,帶著相似面具的木葉忍者們,再次圍攻而來。
遠遠地看著突如其來的外道魔像,志村團藏露出了欣喜滿意的微笑。
多年以后,再次看見外道魔像那熟悉的樣子,“木葉之暗”再也不會像當初那樣,十分狼狽地落荒而逃了。
木遁和萬花筒寫輪眼雙雙入手,最強幻術——別天神的威力值得信賴,還有伊邪納岐保命,怎么想都已經無敵于忍界了。
“輪回眼?就讓你成為我的戰利品,助我登上火影之位吧!在沒有比這個更有說服力的戰功了…”
木葉村被破壞成這個樣子,死傷無數,如果能將長門擊敗,獲得的威望將是無可比擬的。
挽狂瀾于既倒,扶大廈之將傾!
漩渦鳴人就是憑借這一幕,踏上了從英雄到火影之路的。
決定將來命運的大事件,往往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瞬間,幾十年前,真是因為在回答斷后的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的問題,因為遲了戰友猿飛日斬一步,從而失去了角逐火影的希望。
那是志村團藏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遺憾,而現在,有彌補的機會了。
一根根陰陽遁造就的黑棒刺入長門的背脊,將一縷縷查克拉輸送過去的同時,帶去了難以言喻的痛苦,也帶走了寶貴的生機。
“真是一群殺之不盡的討厭東西…”
就見外道魔像的頂端,一縷縷密集的電弧匯聚,越來越盛,并向四周蔓延,將周圍的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十幾秒鐘的時間,地面就倒下了一群冒著黑煙的焦尸。
幾乎喪失了為人的情感,只剩下服從命令并完成任務的本能的驅殼,連享受痛苦的權力都沒有,就被剝奪了性命。
與此同時,那些似曾相識的身影,讓長門心中又泛起了彌彥死亡時的影像。
對如今的“佩恩”來說,仇恨已經是放在次要位置上的事情了,收集尾獸,獲得絕強的力量,支配整個忍界,帶來永久和平的夢想,才是為之努力的目標。
可是,當志村團藏出現在眼前的時候,不管是長門還是小南,都低估了自己早就認為已經被抹去了的“膚淺”心理,許久沒有體會過的憤懣和殺欲,再次從心底浮現。
志村團藏雖然心急,多年的戰斗經驗,給讓他保持了起碼的謹慎,反正四下無人,也給了發揮的機會。
解下右臂和右眼纏著的繃帶,露出眼眶中的三勾玉寫輪眼,以及布滿詭異的寫輪眼的蒼白手臂。
“就是這些,給了你自信,來挑戰‘神’?”
雖然不知道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可志村團藏既然不是它的原主人,發揮出來的力量肯定十分有限。
至于那條詭異的手臂,再多的三勾玉寫輪眼,也比不上一只萬花筒寫輪眼,潛藏的木遁氣息,比白絕要稍微強大一點,但也有限。
“木葉忍者的底牌,遠超你想象,乖乖臣服,也許還能留得性命…”
好吧,不知者不畏,不僅僅是用來形容莽撞的年輕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在認不清形式的老資格身上,也是十分適用的。
看了剛才大丸和天道等傀儡戰斗的場面,應該知道輪回眼的力量極限,遠超想象的志村團藏,依然想要“摘取”勝利的果實,只能說,他太高估自己的木遁實力和萬花筒寫輪眼的威力了。
雙手結印的“根”組織首領,先是施展通靈術,召喚出巨大的通靈獸夢貘,再結印使用木遁,意圖一舉抓住長門和小南,再用別天神控制他們。
夢貘的體型,比蛤蟆文太還要大一圈,只是其格斗能力很一般,在風遁領域,和志村團藏的配合還不錯。
至于木遁,到底和火影初代目有多大差距,恐怕自有親眼見過千手柱間全力出手的人才知道可惜,那樣長壽的木葉忍者,基本都不在了。
脆弱的雞蛋,向堅硬的頑石沖鋒,一開始,悲哀的結局就注定了。
十幾分鐘后,一名渾身上下都沒什么傷勢,但是體力和查克拉短時間嚴重透支,已經到了昏迷的邊緣的身影,出現在“根”組織基地。
強忍著渾身的疼痛,將右臂中快要失衡的陰陽屬性能量壓制下去,才長舒一口氣的志村團藏,看著還剩下四枚寫輪眼沒有永久閉上的手臂,心中哀嘆。
復活次數,用掉了這么多!還有…木遁也不能常用了!
沒損失一枚三勾玉寫輪眼,意味著陰屬性能量弱一份,和手臂中移植的初代細胞達成平衡就越難。
好在,對方似乎并沒有將主要精力放在追殺上,否則,志村團藏有再多的復活機會,也絕對不能活著討回來。
回憶起那彌補的雷云風暴、觸之即死的查克龍、癱瘓體內查克拉波動的黑棒,尤其是完全找不到抵御方法的力場操縱,更是讓志村團藏連近身都難,更別提找機會使用別天神了。
被寄予厚望的殘缺木遁,在輪回眼和外道魔像面前,完全發揮不出其優勢,被篤定了連千手柱間和宇智波斑復生也能對付的別天神,更是個擺設。
萬花筒寫輪眼的瞳術的攻擊距離并不小,但也算不上遠,以志村團藏對宇智波止水的萬花筒寫輪眼的掌控力度,是沒辦法對付長門的。
第一次,志村團藏內心生出了一絲“厲害的是人,而不是忍術”的念頭。
道理大家都懂,能不能篤行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火影初代目千手柱間的木遁面前,九大尾獸都像寵物一樣老實,宇智波斑更是將最強大的九尾用輪回眼控制住,當做通靈獸使用。
可是,這兩種力量到了志村團藏手中,似乎遠沒有那么強大。
對了,砂忍大丸通過外力“取巧”施展木遁,也不怎么厲害的樣子!
明明例子都擺在眼前,在自己遭遇挫折之前,就是看不見。
所謂前車之鑒,也是給想看的人看的。
就在志村團藏還在自怨自艾,并思考著下一步對策,琢磨是不是要帶領一部分力量撤離木葉村,為東山再起留下種子的時候,被命令守衛總部并調配力量的山中風和油女取根出現。
“準備開啟最高警戒,隨時帶領名單中的人撤離…”
在志村團藏看來,如此強大的輪回眼,根本不是人類可以匹敵的,必須避其鋒芒,靜待時機,重建木葉村。
木葉村的前一個時代要結束了,志村團藏當上火影六代目的希望太小了,既然局勢如此艱難,那么退而求其次,做個復興木葉村的村長也不錯。
“火影之家的封印之書,各種收藏的忍術典籍,還有珍惜材料,初代細胞等,都要打包…”
漠然地下命令的的志村團藏沒有注意到,明了上司虛弱的油女取根和山中風半跪在身前,微微地下的雙眼中,閃爍著莫測的微光。
一分多鐘后,還在等著兩人恢復的志村團藏,突然劇烈咳嗽,然后吐出幾口鮮血,頹然地栽倒在地,手腳顫抖,渾身失去了控制。
“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回答,一片漆黑的納米毒蟲蔓延過來,和志村團藏體內的“同類”遙相呼應,山中風的手掌已經按在了志村團藏的額頭。
“這不可能,你們身上有咒印,舌禍根絕之印,不可能生出背叛心思…”
被種上咒印的“根”忍者,一旦翻盤,就會被察覺到,其生死就掌握在志村團藏手中,隨時可以將其消滅。
沒有回答,沉默的兩人,早就支走了附近的同僚,還“貼心”地布下了嚴密的防護結界,里面的動靜,外面是察覺不到的。
對目前的狀況有些不解的志村團藏,最后一個念頭,是要啟動別天神,對付明顯不正常的油女取根和山中風,卻已經來不及了。
隨著雙眼被一片寂靜的黑暗籠罩,“忍界之暗”最終也被幽深的黑暗吞沒。
與此同時,已經開啟半尾獸化狀態,露出四條尾巴的漩渦鳴人和天道打得十分焦灼,大丸正目不轉睛地觀戰,準備隨時介入,陡然間,察覺到什么的他,扭頭看向了木葉村的一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笑什么?”
葉倉和羅砂奇怪地看了大丸一眼。
“發生了一件開心的事情!”
大丸漫不經心地回答。
這兩個“老前輩”好奇心還是旺盛了一點,離得更近的千就裝作沒看見,大筒木舍人更是不聞不問。
知道太多,有時候不見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