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忍術、尤其是禁術,是相當兇險的一件事。
一旦涉及到人體實驗,所需要花費的代價更是驚人,承擔的道德風險也不可忽視,因此而不得不叛逃的忍者不在少數,木葉村有大蛇丸,砂隱村有赤砂之蝎,他們還只是比較典型、且名氣較大的兩個,不為人知的還有很多。
“居然想要利用死人來做實驗,實在是太大膽了…”
日向日差沉默了一會,后感慨道。
早有預計的大丸嗤笑道:
“這又不是我原創的,禁術·穢土轉生是木葉村的火影二代目千手扉間首創,大蛇丸完善改良的,我最多只是搭個便車…”
身為日向家族的族長的雙胞胎弟弟,自然也明白不少木葉村中不好為外人所知的隱秘,對大丸的明嘲暗諷,也沒有辦法反駁。
即便只是個合作者,可這件事到底是對日向寧次有利的,至于有可能會損害到日向家族,當年會以死來反抗,現在已經成了穢土體,更加不會將所謂的家族利益放在心上。
唯一的障礙,就是身為木葉忍者的認知,和一名砂忍合作,總覺得有點適應不了。
在前一次忍界戰爭中,日向日差也上過戰場,和砂忍殺得天昏地暗,不知道多少族人同胞戰死沙場,說是血海深仇有點夸張,但是多年的敵對,也不是一紙盟約就能消解的。
“我很好奇,寧次是付出了什么代價,才有資格讓你這樣的…前代理風影如此上心,且相對平等地合作?”
說到底,互惠互利的交易,雙方都有所求,日向日差有點懷疑大丸的目的,以日向寧次的處境,實在是沒看出有值得讓大丸上心的東西了,唯有血繼限界·白眼和咒印·籠中鳥似乎有點價值。
“是白眼么?”
日向日差直接了當的疑問,大丸也沒有敷衍的意思,和一個死人都心斗角,實在是太無趣了,和日向日差交流,只是想要說服他,不要反抗大丸的實驗。
即便沒有日向日差的穢土體的配合,計劃也能往下推進,只是需要做的準備更多,花費的精力更多而已,結果不會有太大改變。
“白眼這種血繼限界的戰力加持和偵查價值,雖然很高,但還不值得我對日向家族的根基下手,其和咒印·籠中鳥的深層次含義,才是我看重的…”
大丸直截了當地回答,
“血繼限界這種東西,對外擴散是遲早的事情,水無月家族的冰遁、漩渦家族的仙人體、千手家族的木遁等等,由一個家族壟斷的時代遲早會過去,日向家族的白眼和宇智波家族的寫輪眼也不例外…”
“木遁已經流出了?”
相比起白眼,仙人體什么的,木遁力量的擴散更是讓人觸目驚心,雖然早就知道千手家族已經散落木葉村中,不再以一個家族存在,可火影初代目的成名絕技失傳,卻被外人奪取的消息,還是讓人有些接受不了。
日向日差的疑問,大丸也不廢話,直接伸出手,一團墨綠色的藤條就憑空冒出,在幽暗的地下空間中,一朵白色小花綻放,沁人心扉的香氣四溢,證明這絕對不是幻術效果。
“木遁確實很厲害,但也只是一門血繼限界,將其推上神壇的,是千手柱間…”
厲害的不是血繼限界,而是人,同樣的術,在不同的人手里,能發揮出來的威力也大不相同,道理大家都懂,可依然讓人有些膈應。
就如奠定日向家族威名的是白眼加柔拳,任何一樣外泄,沒有另一種配合,威能都會大減,可不管是白眼還是柔拳,被外人掌握,都是不可接受的事情。
“想清楚了?忍界如今的忍術理論發展極快,包打天下的宇智波家族火遁忍術,很多都快成為爛大街的貨色了,沒有經過系統的教育和精心培養,手握厲害的血繼限界和忍術傳承,也只是任人宰割的魚腩…”
“好吧,反正我也反抗不了!一個死人,也沒有必要為家族的未來再操心了…”
日向日差豁達地回答,如今的他,唯一希望的是,自己的日子不要被面前這個看似誠懇,其實狡猾奸詐的家伙給騙了,被出賣還替人數錢。
大丸豎起了大拇指,爽快地回應道:
“大氣,不愧是以死反抗命運的豪杰!您如此配合,我也不會吝嗇,如果實驗順利,閑暇之余,會安排前輩去看看你的家人…”
忍界的發展趨勢,大體還是處在越來越快的崛起階段,十幾年的時間差,已經足夠顯出時代的進步了。
將大致談妥的日向日差收起來,交給槿進行預處理,準備擺上試驗臺,大丸則忙著和另外兩個前輩好好談談。
一個是大丸懂事之前,就已經死了的灼遁使葉倉,另一個是話都沒說過幾次的先代風影羅砂,前者一腔憤懣如何勸解就是個天大的麻煩,后者更是大丸的準岳父,以這種姿態再會,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原本的打算是,分別和兩人交涉,盡量說服,不過再三思慮之后,大丸還是決定同時見面聊一聊。
如果只是以穢土體貢獻力量,活躍在第四次忍界大戰也就罷了,大丸可是準備以“特殊的方法”,蹭一蹭長門的禁術——外道·輪回天生之術,將他們復活的。
死掉的前輩,各挖一個大坑埋了就行了,活人的處置就要謹慎一點,如果不能說服他們,最后只能用幻術徹底控制兩個心有戾氣的老頑固,幫不幫得上忙暫且不論,如果要是添亂就糟了。
同一間封閉的密室中,葉倉和羅砂的穢土體相隔兩米面對面站立,大丸在五米遠的地方,坐在椅子上,解開了部分控制后,好奇地看著兩人久違地見面后,會發生什么。
睜開眼睛后,恢復意識足足有兩分鐘,兩人一動不動地對視著,讓大丸都在懷疑是不是控制出了問題,讓兩個人變成了傻子。
又等了一會,大丸上前,伸出手掌,在兩人面前晃了晃,后奇怪地自言自語道:
“應該沒問題才對,怎么沒有反應?”
圍著兩人轉了幾圈,仔細打量著的大丸,正欲用苦無戳幾下,試一試穢土體是不是壞掉了,就聽見葉倉清冷的聲音想起來:
“睜開眼睛就看見你這個只會耍陰謀詭計的膽小鬼就算了,還遇到一個腦子不太好使的白癡,如今的砂忍,已經蠢到這個地步了?”
不待大丸反應過來,羅砂用深層的嗓音回應道:
“是個我有點印象的年輕人,原來應該沒這么呆,看其年紀,看來我死了還沒幾年…”
“兩位…”
大丸努力擠出一絲笑容,耐心地說道,
“明明醒了,看見了仇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真是調皮!”
“仇人?”
羅砂漫不經心地反駁道,
“只是一個會煽動年輕人走上戰場,無謂地丟掉性命的戰斗狂人,我跟她可沒有私仇…”
葉倉也不甘示弱地諷刺道:
“低眉順眼地向木葉忍者搖尾乞憐,靠出賣尊嚴換來的茍活的機會,不要也罷,你只是個被敵人嚇壞了的膽小鬼罷了,你這樣的懦弱之徒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看其一副蠢樣子就知道了…”
“以偏概全,不值一哂…”
兩人越說越離譜,互相朝風也就算了,總是喜歡夾槍帶棍地帶上大丸,也不知道是哪只眼睛看人。
“兩位既然已經死了,生前的恩怨是不是該放一放?”
羅砂看了假笑的大丸一眼,疏遠地問道:
“你是叫做大丸吧,看你頭上的砂忍護額,村子在我死后,還沒有被滅掉,看樣子委托千代長老收拾殘局是做對了…”
“已經過了三年多,總不會比當年還不堪就是了…”
大丸含糊其辭地回應著,
“離葉倉前輩死亡已經過了十六年,四代目過世也有三年了,以這種狀態會面,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從大蛇丸手里將兩位的控制權奪過來,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還請兩位放下成見,為村子盡一份心力…”
“連死人都不放過利用,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葉倉冷哼一聲,似乎對沒有自己的砂隱村的后續,十分地不屑。
“總之,先聽我把話說完吧…”
大丸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要是活人,還有辦法,現在他們兩個都是穢土體,已經是個死人了,連死都不怕,想要拿捏他們,都不知道從何處下手。
“如今千代與海老藏兩位長老,已經徹底退休,不問政事了,風影的位置空缺兩年后,由五代目我愛羅繼任并執掌大權,期間因為‘曉’組織六位S級叛忍襲擊,一尾守鶴被奪走,五代目身受重傷,由我代理了一段時間的風影,現在我愛羅復出已經有大半年了…”
“居然還是個代理風影,當真人不可貌相…”
葉倉冷哼一聲,嘲諷地一笑,而羅砂關注的重點則不一樣。
“一尾守鶴丟了?‘曉’組織又是什么…”
“一言難盡,總之,現在的砂忍還不錯,丟失尾獸也影響不了大局…”
向兩個死人解釋這三年忍界發生的大事,其實也就是變著法的吹噓自己的豐功偉績。
如果是活生生的老丈人或者戰功赫赫的前輩也就罷了,對著兩個穢土體,實在是沒有太多興致。
只是為了借助兩人的力量,緩解一下如今砂隱村人才匱乏,上得了臺面的領袖級人物實在太少的窘境,大丸也不得不勉為其難地大致解釋一番。
什么巖忍被打得一瀉千里,砂忍狂飆突進收服失地,“”大爺運籌帷幄,大力開拓南海域,又決勝千里,將鳴門村收入囊中,更是上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為風之國“整容”,徹底便便地形地貌,將萬里黃砂化作塞上江南的壯舉,將兩個沒見過多少世面的前輩唬得一愣一愣。
直到最后,沉穩的羅砂臉上露出了不耐之色,葉倉也像看傻子一樣地嘆道:
“忍界的小說電影產業已經發達到這個地步了?編劇的想象力確實很有水準,編的故事都能夠用來騙一騙死人了…”
“我就知道…”
不遠處坐在定制的小茶幾邊上的槿早有所料地說道,
“三年的代溝,足以讓兩代人毫無共同語言…”
連大丸也無法解釋,連最離譜的故事中,也沒有這么夸張的。
怎么向老佛爺解釋鐵船浮在水面上,不用牛馬拖拽也能跑得飛快的“蒸汽雞”是什么道理,實在是太難了。
大丸撫了撫額頭,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些暫且放在一邊,以后總會有讓你們見識到如今砂忍是什么樣子的!將兩位前輩請出來,是為了借助你們的頭腦,暫時幫我處理一下公務,攤子鋪得太大,發展實在太快,人才的培養速度遠遠跟不上,比你們晚死兩年的伏義前輩,寧愿去當個傳承大廳的‘看門老大爺’,也不愿意拋頭露面,估計你們也不想被同胞認為詐尸吧…”
頓了頓之后,大丸繼續解釋道:
“當然,這只是暫時的,長遠的計劃中,我已經將兩位復活的事宜安排好了,估計再有不到一年左右的時間,兩位就能成為活生生的血肉之軀,再次獲得新生,到時候,我會給你們安排新身份…”
陡然間,大丸話語中,比先前更加勁爆的消息,讓羅砂和葉倉死寂的心也不由得顫動。
“你是說…復活?”
“我說的話中,應該沒有什么難以理解的歧義吧?對了,灼遁使和風影四代目的身份,你們是不能用了,我給你們早就準備好了身份,待復活之后直接用就行了,‘牽魂’閻魔羅和‘火霧妖’煙煙羅,你們覺得怎么樣?不僅是名字,連外號都給你們起好了…”
前者塑造的形象是沉默的死亡收割者,極高效的賞金獵人;后者是一言不合就將人烤成焦炭的人型妖魔。
甚至連后續故事都安排好了,兩人因為得罪了厲害的仇家,投奔砂忍,得到了“”大爺的庇護,為了表示酬謝而貢獻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