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修行而消耗了許多查克拉的大丸,輕盈地落在水面上。
休息了一會之后,勉強恢復過來的大丸看了看天色,日上三竿,已經不早了。
天剛剛亮就出門修行的大丸,當然知道勞逸結合的道理。
強大到如今的這個程度,再無節制地苦修,只是在徒勞地消耗體力與查克拉而已,思考與感悟,對大丸更加重要。
正準備返回營地,處理一些無法委托他人代辦的事務,一個輕盈的身影,踏著海浪而來。
待走進之后,大丸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被海風吹亂的額發,爽朗地笑道:
“你怎么來了?我還以為你已經急著回去了…”
“多留一會,你不歡迎嗎?”
手鞠撇了撇嘴,這個蠢材,面對心儀的女孩,還是那么笨拙,明明平時還算精明,關鍵時刻就不會說話了。
“我有些事情問你…”
“請說…”
“聽說,你和鞍馬八云打得火熱,還有…”
手鞠面帶探尋之色,不管心中如何打算,出身風影之家的貴女,一向不是扭扭捏捏的人,想要知道些什么,干脆利落地直接來問當事人。
“村子里關于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大丸連忙否認道:
“打得火熱什么的,都是無稽之談,但謠言我倒是聽說了!”
“是嘛!你就沒想著澄清一下?”
“澄清什么?”
大丸不解地問道,
“身為一個新銳名人,每天關于我的傳言不知道有多少,要是天天操心這些,我哪里還有時間做自己的事?這方面,身為先代風影長女,現任風影大姐的你,更應該理解我才對…”
“你…好吧!”
無法反駁,有些氣結,但手鞠莫名覺得安心了不少,滿不在乎的大丸展露的態度,似乎根本就沒有和鞍馬八云有私情的意思。
至于那些謠言會給其它少女們帶來麻煩,大概這個腦子選擇性忽略的家伙,根本就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聰明,不代表什么都會,睿智,也不是什么都能準確理解,大丸在不太重要的事情上,花的心思實在是太少了,以至于忽略了一些本應該關注的“小事”。
一般有這種心氣的人,要么心比天高、命比紙薄;要么眼高手低、一事無成。
不是說雞窩里飛不出金鳳凰,而是大丸似乎太奇怪了一點。
像他這種出身的人,受限于見識與眼光,要么早早地為五斗米折腰,要么在現實的磨礪中漸漸變得圓滑世故,失去了過往的靈性,成為被篩選出來的普通角色忍者。
結果,一般人的常識,似乎無法套用在他的身上。
曾經說過的大話也好、妄言也罷,絕大部分都已經實現了。
“赤之沙塵”的雅號,一年多以前,并不是什么褒揚,反而是名不副實的嘲笑居多。
如今,那個頂著他人異樣的目光與冷嘲熱諷,將一個個近乎不可能辦到的事情一一做成的少年,進步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知不覺已經成了村中有數的高手之一。
不明真相的人,有的自嘲當初看走眼,有的吹噓自己慧眼識英,曾經做過的荒唐事、以及小時候稱霸一方的“孩子王”作風,都成為茶余飯后的談資。
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同時把不拘小節和睚眥必報、厚積薄發之類幾乎完全挨不上的標簽貼在大丸身上的。
總之,大丸在絕大部分村民眼中,隱約有成為寒微子弟逆襲功成的示范標桿的趨勢,些許無傷大雅的瑕疵,反而讓人覺得更加真實可信。
但親近的人,卻能很明顯感覺到大丸身上的不同尋常。
如果將絕大部分急躁、陰狠與現實的作風比作餓狼;雨乃那樣性情的就像偶爾想要嘗一嘗素食味道的哈士奇;而大丸,則是混入其中的狼獾,雖然看著差不太多,其實有著極大不同。
“就為了問這些?”
大丸奇怪地看著滿是疑惑,卻不知道從哪問起的手鞠,
“突然急沖沖趕來,我還以為有什么大事!”
“是嘛!”
大丸在前面不緊不慢地走著,手鞠落后幾步,兩道斜長的影子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隨著腳步激起的漣漪起伏不定。
“你覺得,自己和其他年輕姑娘的緋聞,傳到心意的女孩的耳中,是不值一提的小問題?”
“呃!”
大丸臉上堆起的笑容一滯,隨即反應過來,
“抱歉!疏于考慮你的感受了!以前就下定決心,不再做一些讓人誤會的事情,結果,我還是高估了村民對謠言的分辨能力…”
良莠不齊的群體,只會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是真相還是謠言,其實并不是大家關注的重點。
這個道理,大丸一開始就明白,但實際上還是難以避免犯同樣的錯誤。
“你不是高估,而是漠視…”
手鞠輕聲嘆道,
“你認為我不會相信那些謠言,其它人的看法,影響不了你,所以不用在意!我很謝謝你的信任,但是,戀愛中的少女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樣,總是深明大義且明察秋毫!即便我知道那些傳言都是假的,可是,依然有些生氣…”
“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這次,大丸將手鞠的話聽進去了,自己的期待與信任,似乎給手鞠帶來了困擾,這不是心有靈犀的默契,而是強加給對方的壓力。
即便是再真實與誠懇的話語,也不能完全準確地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對方,更何況是無言的揣測?
“真想如以前一樣,狠狠地揍你幾拳,可惜,現在打不過你了…”
面前的家伙,勇于認錯還是很值得贊賞,但在改正的行動力上,過往的表現其實并不好,總是不由自主地重新暴露了本性。
還有那兩個讓人不省心的弟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重拾長姐的威嚴。
金發少女嘟囔著抱怨,大丸嘿嘿一笑:
“要不是臉上挨了你太多老拳,我絕對要比現在帥氣多了,你得老老實實負起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