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渡鴉在神殿建成的時候自動從四面八方飛來,繼而就在神殿安家了,拉文克勞這個姓氏本身的含義就是渡鴉的腳爪,這似乎給這座神殿更增添了一些神秘光環。”芙蓉對著攝像機言笑容滿面地介紹著神殿。
一只渡鴉飛到艾倫的面前,可沒等接近艾倫,落在艾倫肩膀上的安卡目光灼灼,警惕地展開了翅膀,警告對方不要靠近。
“其實在麻瓜世界,渡鴉也作為英國國祚的象征,歷來被英國麻瓜王室悉心豢養,他們還任命了渡鴉官,專門負責照料這些渡鴉。其實這源于一個讖言:“渡鴉一旦飛離倫敦塔或死去,倫敦塔就會坍塌,王冠將會倒地。為此,倫敦塔渡鴉被視為國運興衰的象征,在麻瓜們心中有著超乎想象的地位。”芙蓉繼續介紹著她提前背誦的消息,“不過他們雖然對塔內的渡鴉倍加愛護,生怕得罪它而給自己帶來厄運。但為防止渡鴉飛出倫敦塔,專門受雇的飼養人員會在專家指導下給每只渡鴉修剪翅膀,這樣它們就只能在塔內撲騰了,所以現在人們把渡鴉戲稱為倫敦塔內“最后的囚徒”。”
“哈..麻瓜就是麻瓜,比起我們巫師來說,過于愚昧和封建迷信了一些。”本來正在對神像已經開始祈禱的前圣芒戈永久病人勞倫斯聞言不禁有些嗤之以鼻,剛諷刺完畢,似乎覺得自己在禱告的時候被分心有些不敬,他連忙又穩定心神開始了祈禱,“拉文克勞庇佑…”
艾倫聽著這位真信徒的傻話,糾結了好一會才成功讓自己沒有對他自打臉的行為進行諷刺。
“渡鴉是我當年這么告訴麻瓜們的…”盧娜模糊的聲音在艾倫的心中響起,還傳來了一陣咂嘴聲。
“你咂嘴干什么?”艾倫問道,“餓了?等會去對角巷吃點什么?”
“我本尊正在霍格莫德吃生腮草冰淇淋呢…”模糊的女聲拒絕了艾倫的提議。
“在冬天吃冰淇淋?”艾倫聽到盧娜分身的話,咽了口口水,“等會回學校的時候也給我帶一支。”
當賓客齊至,艾倫和海蓮娜站到了最前面靠近羅伊納·拉文克勞雕像的位置,他們閉上了眼睛,雙手握拳,嘴唇微動,拉文克勞的神像隨著眾人的禱告散發出幽幽藍光,而那些正在祈禱的巫師感覺到自己身上那些痛苦悔恨等負面情緒在這種光芒的籠罩下,似乎都被漸漸撫平了。穹頂之上星云流動,所有的渡鴉都面朝拉文克勞神龕的方向,靜立不動。
禱告過后,歐文和艾倫站起身來,瞬間所有的渡鴉都展開翅膀,圍繞著穹頂飛了一圈后,在高空穿梭交織飛翔,自由行動——并且完全沒有在神殿內拉過屎,這讓一直分心注意頭頂的艾倫松了口氣。
盡管禱告儀式已經結束,在場的巫師們都或多或少在內心里生出虔誠的情緒,感受到了剛剛由神力制造出的虛假感覺的他們,不少人頗為迷戀地選擇了繼續在殿內用各自的方式虔誠地對著拉文克勞的神龕祈禱。
其中,麻瓜和混血出身的巫師在知道自己是巫師前,受原本家庭影響,不少人原本就有祈禱的習慣,此時在魔法界盡管換了一個祈禱對象,但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神力的他們反而比在麻瓜世界還要虔誠,只不過順理成章地將自己的禱告信仰對象換成了巫師界的拉文克勞。
但相對而言,純血家族出身的巫師們,在此時的環境里雖然明面上保持了對拉文克勞必要的尊敬,但是實際上他們的內心對于信仰拉文克勞以及對拉文克勞祈禱這種行為,還是持有抵觸排斥情緒,他們認為巫師不應該去信仰什么神靈——不管她是不是一名真神,更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有些和哈里斯不對付的神圣二十八家成員,甚至開始懷疑這里面是有什么能影響人心智的魔法效果,所以運起大腦封閉術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了,有些不會此術甚至直接就快步走了出去。
艾倫瞇起眼睛看著這些人的表現,暗自盤算回去讓保護傘多派一些自己人偽裝成信徒過來當做神殿護衛,避免他們再起什么上次指示斯克林杰突然襲擊的那種小手段——武裝傲羅們畢竟不適合參與這種私人活動,否則會被人攻擊濫用職權。
雖然這神殿是哈里斯家族捐獻的,艾倫本人名義上也是拉文克勞的選民,但是為了表示自己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信徒,艾倫并沒有以主人姿態來招待這些巫師。因此,祈禱儀式結束后,艾倫認為自己也沒有了繼續留在這里的必要,便也隨之走出了神殿,隨意找了個小攤坐了下來,買了一塊布朗尼蛋糕吃了幾口,再給幾個粉絲簽了名后有些不耐其煩的他正打算幻影移形返回霍格莫德村的時候,艾倫的身后傳來了一個聲音。
“艾倫·哈里斯先生,請稍后。”(作者注:看這位自帶BMG的男人出場,請配合邪惡力量第五季的BGM:JenTitus《ODeath》食用效果更佳。)
仿佛喉嚨里哽塞住了什么東西、沙啞、壓抑而緩慢、仿若能震懾生靈分辨不清男女的聲音響起,站在神殿門口的艾倫聞聲望去卻一時沒有發現聲音的主人——直到他看見由三匹夜騏拉著一輛灰白色馬車從遠處駛來,車輛緩緩停靠在神殿附近的路邊,車門打開,一雙穿著完全不合時宜在冬天出現的皮涼鞋的腳踏到了石頭方磚上。
這雙腳的主人手里拄著的眼鏡蛇造型的拐杖在地上篤篤作響,他的手指戴著一個銀色的寬戒指,眼前這人身著一身黑色魔法長袍,昂然走在街上的氣勢無人能及,禿頂下的白色長發被風吹得微微顫動,和艾倫一樣蒼白得不正常的骨白色皮膚上的表情令人望而生畏——但周圍的巫師仿佛就像中了麻瓜驅逐咒一般完全對他視而不見。
在他行進的過程中,一個身穿褐色長袍的男巫師由于沉浸在手中的《預言家日報》上,在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不留心撞到了他的肩膀。
男巫越過他,扭頭這才注意到了面前的這位老者,他隨口抱怨道:“老頭,走路小心點!”剛剛說完,這個男巫皺起了眉頭,仿佛在疑惑為什么體內產生了難以忍受的痛苦,但一瞬間后,他的雙眼失神,雙膝一軟,在周圍人滿目困惑中跪倒在地上,隨即身體側翻,直直地倒了下去,手上的握著的報紙也隨之散落一地飄散在了空中,而周圍的巫師們看到這樣的狀況,連忙圍了上來想要搶救,可是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生命體征了。
而剛剛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老人緩住了腳步,頭向右輕輕偏了偏,黃色的眼睛垂下看向了自己的肩膀,隨即便抬起手,撣了撣自己的肩膀,不動聲色地繼續向艾倫前進,他的五官猶如一只好斗的公羊——淺色皮膚上有一雙令人過目難忘的黃色大眼睛,鼻梁非常的挺直。只是雙唇緊閉的樣子、鼻翼兩側的法令紋讓他顯得十分嚴厲不可接近。
“海爾波,好久不見。”盧娜的聲音在他們身邊響起,縹緲中帶著凜然不可侵犯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