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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六章 南洋諸國

  吃飽喝足后朱標就辭別自己父皇母后回東宮了,至于老朱今晚還能不能在坤寧宮歇下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不過料想應該沒什么問題。

  別看老朱同志在人前耀武揚威大男子主義,但是自小看多了的朱標卻是知曉,等奴婢們都散去了,老朱還是會說點甜言蜜語哄哄自己夫人的,只是尬的很,朱標還是小朱的時候聽得直吐奶…

  快要入冬了,夜里風寒朱標披著赤龍披風袖里捧著一個精致的福祿壽袖爐,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到全身上下,聽劉瑾說是內鑄局名匠特制的,今年僅鑄成了三個。

  此爐厚薄均勻,花紋精細,整爐不用鑲嵌或焊接,全用榔頭手工敲擊出來,爐蓋上的雕鏤很細,但用腳踏不癟。

  蓋子十分緊密,就算用了很久,也不會松動,尤其令人驚奇的是爐中炭火雖燒得很旺,傳遞出來的熱度也很高,但偏偏摸上去時卻不燙手,熱度與炭火溫熱時一般。

  如此珍品東宮就得了兩個,太子與太子妃各一,剩下那個朱元璋也沒留著自用,而是送給了馬皇后,朝中上下無不感嘆帝后恩愛正統穩固。

  回到東宮后跨入正殿,揮手讓跟在他身后的大批宮女太監們回去休息,低價煤炭出來后就算是平常的小太監小宮女們也能過個暖和的冬天了。

  常洛華挺著大肚子出來迎接:“臣妾恭迎殿下。”

  身后的劉瑾幫他解下披風,朱標將袖爐放在一旁笑道:“晚膳在母后宮中用過了,天冷了外頭風也大就沒請你過去。”

  倆人說了一會兒話就安歇了,第二天朱標沒去上早朝而是先去接見了從江南召集而來的票號老匠人,這些人可是寶貝,都是跟主家簽訂了死契的人,掌握著各家票號防偽制造的根底。

  眾所周知各家各號都有自己獨門的那套防偽手段,有些是銀票材料、圖案和花押,還有些是印明花暗花浮水印,總之是各有傳家手段。

  按說這種匠人基本一輩子是出不了主家大門的,也就是朱標才能讓江南士族破例將這些人送來,陪著太子妃用完早膳后直接來到武英殿。

  里面除了工部的官員之外還有翰林院的吳伯宗,朱標大步走進殿內徑直在最上方的位置坐下,眸光落到跪在地上的幾人說道:“去將他們請進來吧。”

  一名工部主事應諾一聲退了出去,其余人繼續低頭看著地面,朱標看向吳伯宗說道:“本宮知道你想去欽天監任職,只是如今得用的人不多,所以就先委任你辦此事了。”

  吳伯宗拜倒:“微臣定當盡忠職守不負殿下信賴!”

  朱標滿意的點點頭,吳伯宗不比郭翀張帆李進等人志向高遠,所向之志就是研究天文歷法,聽聞近來同土耳其那邊來的馬德魯丁等人交流密切。

  說來有趣,洪武二年的時候馬德魯丁攜三子自土耳其來到,時逢宋國公馮勝攻占甘肅臨洮,他們一行人因為言語不同被當作俘虜押入京城,還是朱標聽說后將他們放了出來。

  雖然交流的費勁,但馬德魯丁確實是個人才,精通教義,尤其擅長天文歷算,大明在這方面頗為薄弱,畢竟自古以來絕大多數讀書人的心思都不在天上的星星而是在腳下的仕途。

  正好如今天下沿用的歷法還是元世祖時期定下的授時歷,朝中早就有官員進言要重修,于是老朱就專門給他們成立了個回回欽天監、翻譯《回回歷》、《經緯度》、《天文》等書。

  說話間工部的官員領著一群彎著腰的匠人們走了進來,年級普遍都不小了,但看著還是精氣神十足,雖然神態有些惶恐,但遠比一些平頭百姓要強。

  “草民等參見太子殿下,殿下千秋萬福。”

  朱標柔聲笑道:“諸位免禮起身吧,辛勞你們遠道而來了。”

  “草民等不敢當太子爺如此禮遇,愿為殿下效死力!”

  各行各業能做到頂端的就不會是一般人,這些老匠人在各自主家也是頗受禮遇的,頓頓酒足飯飽,暖房的小妾也不止二三個,手下使喚的學徒也有幾十,如今真見到了皇太子也還不至于連話都不敢回答。

  “提特意召集諸位來的原因你們也都清楚,就是朝廷為了制造紙鈔,你們都是這方面的專家,希望齊心協力盡心辦差,辦好之后本宮絕不吝嗇獎賞。”

  自然沒有那個敢這時候說出自己想要的獎賞,不過應諾的聲音確實大了幾分,對他們來說堂堂皇太子的話跟皇帝老子的也差不多了,都是金口玉言,看來等事成之后獎賞是少不了。

  朱標又說了幾句激勵的話就讓吳伯宗領他們退下了,朝廷已經在工部附近劃出了一個場院,而且朱標還特意安排了府軍衛值守護衛。

  這次也沒規定時間,左右目前朝廷的銀兩根本不足以作為發行紙鈔的儲備金,北方這場突如其來的寒災打亂了朱標的計劃。

  不過倒也不妨事,民間剛剛開始恢復商業貿易,交易體量暫且還小,朝廷儲存開采鑄造的銅幣也還能再挺兩年,最關鍵的就是朝廷信用還沒徹底確立。

  朱標可不想讓他發行的紙鈔重蹈寶鈔的覆轍,所以前期準備工作長一些也不是什么壞事,貨幣這種東西越穩固越好。

  朱標特意在武英殿接見這些匠人也是做給朝中文武看的,省的他們亂打主意,隨著朝廷肅清吏治,這些家伙的日子也是越來越不好過了,什么油水都想蹭一蹭。

  就是平民炭也是朱標拿了兩個東宮所屬官員殺雞儆猴,又仗責了幾個勛貴才讓各方消停下來,不過也只是明面上,暗地里想伸手的人不計其數,只是知曉現在太子看的嚴不敢太過份罷了。

  人性就是如此,刑罰再嚴厲也總有利欲薰心之徒前仆后繼,朱標有時候都難以理解,銀財真的就值得拿命去賭個僥幸?

  等人都下去了朱標坐在上位喝了一盞茶熱熱身后才起身到奉先殿,今日是祭祀祖先的日子,按理說應該停朝一日,由皇帝親自祭祀,但卻是被推給朱標了。

  這一祭祀又是兩個多時辰,朱標磕頭磕的有迷糊了,只是聽著禮官的唱贊不斷行禮,奉先殿磕完磕太廟,太廟磕完又到社稷壇跪拜了一圈…

  最后回到柔儀殿沐浴更衣,泡在溫暖的湯水中朱標舒服的嘆了口氣,內殿擺放兩尊紫銅暖爐,里面燃著特貢的獸金碳使屋內暖如春夏。

  劉瑾在浴桶內放入從太醫院取來的驅寒固體的外用藥粉,沒一會兒湯水就變了顏色,朱標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幸好旁邊還有一桶清澈的熱水。

  “今日早朝如何?”

  “浡泥國王馬合謨沙遣其臣亦思麻逸進表箋貢鶴頂玳瑁孔雀梅花龍腦米腦糠腦西洋白布及降香黃蠟等物。”

  “占城國王阿答阿者遣其臣答班瓜卜農來朝奉言:大明皇帝登大寶位撫有四海,如天地覆載日月照臨阿答阿者,譬一草木耳欽蒙遣使以金印封為國王感戴欣悅倍萬恒。

  “情惟是安南用兵侵擾疆域殺掠吏民伏愿皇帝垂慈賜,以兵器樂器樂人俾安南知我占城乃聲教所被輸貢之地乃天朝上國所庇佑之地,則安南再不敢欺凌我國,伏惟恭祝大明大皇帝陛下萬世永昌!”

  朱標閉著眼靠坐在浴桶內,長長的墨發披散在桶外,殿內霧氣蒸騰仿佛仙境,劉瑾緩慢清楚的念完占城使者在早朝上磕磕巴巴誦讀的占成國王書信。

  當初他能被選中伺候還是吳王世子的殿下,就是靠著這一手記憶力遠超常人才脫穎而出,否則誰不知道能貼身伺候世子往后定然非同一般。

  朱標消化完所的消息,又思考了一番南洋局勢,沒想到安南自己國內動亂頻繁,竟然還有精力去侵擾占城國,這是轉移內部矛盾嗎?

  只不過云南尚未收復,大明也不可能跨過云南去給占城主持公道,除非是走海路,只不過得不償失。

  安南不弱,前次因為冊封安南國王的事情就鬧的挺不愉快,雖然安南礙于大明覆滅元朝的威勢忍讓了下來,但也是因為沒觸及到安南王的根本利益。

  畢竟大明測不冊封人家都已經坐上王位了,只不過是擔心未來大明收復云南之后的種種情況才忍了張老夫子,而如今想要調和安南與占城的戰爭,甚至是讓安南把吃下的城池讓出來可就不簡單了。

  大明派兵少了恐怕會被羞辱一頓,派兵多了浪費錢糧替別人討好處,但是不管的話大明在南洋諸國的威勢將會削弱,甚至他們還有可能支持云南的梁王。

  所以要么暫忍一時,等收復云南在君臨南洋諸國,要么就不惜損耗維護威嚴,這兩者其實都不怎么樣,但大明對南洋局勢實在看不清,基本可以說沒有消息來源,否則趨狼吞虎也是個辦法。

  畢竟大明的體量以及潛力都擺在明面上,有的是人想要提前搭上關系,元朝時候南洋諸國誰強可不是看自身國力的,而是看誰與元朝關系更好。

大熊貓文學    大明第一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