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數月一晃而過,當左天成、薛萬淑等人熟悉了楊侗的套路之時,已到春暖花開的陽春三月,楊侗終于從一堆破事中釋放了出來,這也意味著可以班師還朝了!
楊侗成立了黃海艦隊,讓來弘、周紹祖率領五百艘戰艦和一萬水師,駐軍于烏湖海(黃海)的長山群島。
長山群島的大長山島、廣鹿島和石城島面積極大。大長山島面積是四萬五余畝,為長山群島中第一大島,這也將是黃海艦隊母港,這座軍港由宇文溫和李春設計,免費的高句麗人當勞力。自己則親率主力艦隊和幾百艘繳自高句麗的貨船滿載而歸。
為了迅速打垮高句麗,他這一次動用了開天院大量未曾面世的研制成果,而結果,也都如他計劃一樣,結果堪稱是完美。
遼東方向大勢已定,楊侗心頭的對手如今也只有一個自稱是大和的倭寇之國,并非是他小覷高句麗、新羅、百濟和黑水靺鞨,而是實際情況就是如此。
高句麗丟失了五分之四的領土,人口直降到百萬以內,殘了。實力與新羅持平,已經不足為畏。至于百濟也向大隋稱臣,并解除了與高句麗的盟約,三個國家又各玩各的了,一切都符合大隋的利益,以后他們遇到糾紛,都會尋求大隋來調解,沒辦法,誰讓大隋這方天地的老大呢。
所以,這一方天地,只有一個大和國是楊侗必須滅絕種族的對象。來弘和周紹祖主管的黃海艦隊就是為小鬼子準備的,他們除了苦練海軍,還要檢驗五牙船和艨沖在大海中不同氣候下的數據,有了缺陷,才能讓開天院的能工巧匠的做針對性的改進。
坐鎮玄菟郡這么些天來,從新羅、高句麗、百濟的高層嘴里得到了小鬼子的相關消息。
小鬼子處于飛鳥時期,天皇是推古天皇,她不僅是倭國史上首位女天皇,也是首位獲得“天皇”稱號的君主,她立侄子圣德太子為攝政皇太子,對國政進行大力度的改革,以限制大貴族的勢力,加強皇權。其改革的核心包括:推行寵佛政策、大力營建佛寺,建立冠位十二階制,依據儒法佛三家思想制定《十七條憲法》。
她在圣德太子輔佐下,國勢蒸蒸日上,文明程度不斷加深,也因此,終于迎來史上第一個文化繁榮的“飛鳥時代”。推古天皇派遣小野妹子為遣隋使,向楊廣遞交國書,抬頭稱“東天皇敬白西皇帝”,意在謀求獲得與大隋平起平坐的政治地位。跟隨小野妹子來華的,還有一批留學生、留學僧,由此拉開日本大規模學習中華文化的序幕。
此外,為她為了保護在朝鮮半島上的殖民機構“任那日本府”,推古天皇還于600年、602年兩度派軍進攻新羅,迫使戰敗的新羅割讓六座城池,進一步擴張了了小鬼子在半島上的殖民面積。
目前,小鬼子最大的勢力是蘇我氏。
小鬼子原本是一個勢力眾多的國度,直到大和國征服各部,建立起目前這個這個統一的國家政權。又經過權勢更變和內部攻伐,朝廷與地方豪強、朝中大貴族各個集團間的紛爭也愈演愈烈,最終發生“盤井之亂”,在這一場政變中,葛城臣、平群臣、大伴連、物部連這些豪族逐一失勢。
蘇我氏笑到了最后,家主蘇我馬子也因此與推古天皇、圣德太子形成了統制大和軍政的政治集團。
蘇我馬子掌兵權,推古天皇、圣德太子掌政權,相互之間配合默契,致使國力大幅度上升。尤其是先后五次派使者入隋取經,吸取了漢人的文化行政制度,使得經濟文化大幅度上升,已經漸漸的由奴隸社會走向封建社會。
他們多次派使入隋學習,高尚品德沒學會,倒是把中原的夷狄論學得入木三分。
漢家文化繁榮輝煌,反襯出了周邊異族茹毛飲血式的野蠻,對于這些異族漢人視之為夷狄。而小鬼子了解到夷狄論后,衍生了唯我獨尊的“夷夏”觀念,他們認為除了自己,其他任何國家都是夷狄。在它們的書籍之中,有把“隋朝”稱為“夷狄”的律令,并稱半島為“近藩”,稱中原為“遠藩”。
所以楊廣統治時期內,小鬼子第一次使者入隋時,很霸氣的在國文上寫著“日出之處天子致書,日落之處天子無恙”,直接把自己擺在大隋之上。
在楊廣的思維世界里,自古以來,唯有中原皇帝才能稱之為“天子”,而大和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如此自稱,簡直在挑戰天朝權威,無禮到極致。按照楊廣的一貫作風,本想就此征伐大和,但考慮到征討高句麗戰事方殷,不想再樹立敵人,所以對于大和國的冒犯,只是拒絕回復其國書,而沒有進行懲罰,由此大和國躲過一劫。
盡管楊廣忍了這口氣,但還是派使節進行了回訪,一來是安撫大和國,二來為考察對方國情、虛實,為日后進軍大和儲備資料。
回訪團以裴世清為大使,共有十三人,并由小野妹子陪同東渡。裴世清停留了三個月時間,并獲得大量對方完整準確的一手資料。之后推古天皇再派小野妹子為使,跟隨裴世清再度訪隋,并向隋煬帝呈遞第二封國書。此次吸取上次的“教訓”,不敢自稱為“天子”,而只是在抬頭使用“東天皇敬白西皇帝”的用語,楊廣才略微滿意了一點。
楊侗知道大和國從一開始便沒有臣屬隋朝的意思,它與隋朝的虛于蛇委,只不過是從隋朝吸取文化養分來充實自己罷了。
只不過楊廣受到了蒙蔽,以為大和國派使者是朝賀、進貢、覲見!事實上,這也是中原皇帝慣有的思想,歷史上的李唐也同樣被耍了。
其實,大和國這樣囂張狂妄不是沒有來由的,自秦至南北朝,他們就積淀了大量優秀的漢家文化,在漢文化的幫助下,他們由原始部落瞬間轉入奴隸制社會,再由奴隸制社會快速進入封建社會,面對憑借著外部力量扭轉整個民族綜合體量的態勢,他們信心日漸爆棚,野心也為之爆發。
大和國能“彎道超車”,很大程度上得益于西晉太康年間,漢獻帝劉協的玄孫劉阿知遠走大和國的時候,帶去了大量先進文化、生產技術和工具,才讓大和國飛速跨過了原始部落的階段直奔奴隸制社會,加上此前徐福東渡、秦始皇后裔的遷入以及半島百姓大量涌入,它們的文化逐漸綜合了以漢文化為主體,兼帶草原游牧民族的野蠻風氣相融合的格局,故此,他們稱外來人群為“歸化人”。
而“歸化人”在魏晉南北朝達到了巔峰,大分裂、大割據、大戰爭的魏晉南北朝以武力生存至上為精神原則,大和國在受到中原“歸化人”的洗禮下,逐漸擯棄了謙恭有禮核心價值觀,轉而迷信弱肉強食的生存準則,加上地震、海嘯和火山等自然災難,強烈的危機感無形之中又成就了其貪婪嗜殺的民族秉性。
這個卑劣的民族,除了有貪婪嗜殺的民族本性、患有嚴重“大陸情結”,更重要的是,中原特有的深厚文明積淀和優越的地緣成了他們世代不忘的勃勃野心。
這種腦子不完善的民族,就應該人道毀滅,免得玷污了地球上湛藍的海面。
只是海軍又不像陸戰那么簡單,在海軍壯大之前,大隋沒必要為這東西冒大險,現在先升級戰艦,摸清航線航向、水文條件、氣候特征等客觀因素后再說,等回到了渤海郡,讓張鎮周將本土海軍擴編成成四萬人,加大巡邏、訓練力度,為日后登陸大和的四個島嶼做準備,那地方別的不多,但是金銀銅的儲藏量可不少,而且還都是富礦,采上千年都不成問題。
“夫君,想什么呢?”一艘五牙船上,李秀寧疾步而來,一臉的汗水,顯然又是練武了。
這艘戰船,兩口子占據上面的二層,一、二、三層各住一百名玄甲軍,以作護衛。長時間在大海上航行,讓人在感嘆大海之遼闊時,也會很無聊。
“想你啊。”楊侗怡然自得的躺在一張躺椅上,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懶懶地讓他眼睛都不想睜開。
“我一個黑炭頭,有那么大的魅力么?”李秀寧嬌笑著爬上了躺椅,躺椅很寬,夫妻二人都不是那種彪悍的身材,躺在一塊兒,一點都不擁擠,可李秀寧偏偏擠在夫君懷中。
“尉遲、老程才是黑炭頭。”李秀寧確實比小舞、無垢、水天姬黑了一些,不過那是健康的膚色,離黑炭頭差遠了。
李秀寧摟住他脖子撒嬌道:“夫君是不是舍不得那兩個妖精?”
“冤枉啊!我哪有想那倆妖精了?白送都不要。”楊侗苦笑著說,李秀寧嘴里的妖精,自然是新羅那對姐妹花,人確實漂亮,但楊侗寧可在國內隨便找一個女的,都不會碰那姐妹。
李秀寧道:“我看房玄齡就挺喜歡那個金德曼的。”
“噗!”
楊侗噴笑出聲,連李秀寧都知道了,悲催的房玄齡貌似離悲催不遠了。
“如果房玄齡知道新羅王室密史,他對金德曼一定會敬而遠之。”
“為何?”李秀寧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燒。
“為了鞏固政權,新羅立國在之初就實行‘骨品制’,把人按血緣劃分三六九等。樸、昔、金三姓是新羅最上層統治者,稱為‘圣骨’,‘圣骨’可以世襲王位和官階,并且獨占官僚體系,擁有無上權利。其他大小貴族,包括某些因故剔除‘圣骨’的,分別列為‘真骨’和六頭品、五頭品、四頭品四個大小貴族的等級。‘真骨’是僅次于圣骨的存在,雖然不能直接繼承王位,但是有資格和圣骨組成宗親‘和白會’。骨品等級決定了他們仕途前程和受尊重程度。各骨品只允許內部通婚,絕不能跨越階層。”
“這和九品中正制差不多啊,聯姻也和中原世家大族一樣。他們處處學我中原,這有什么稀奇的?”撇了撇嘴,李秀寧有些不屑道。
楊侗說道:“在這些等級之下,還有三頭品、二頭品、一頭品、平民、奴隸等各個‘非骨品’階層。他們雖然不能當官,但是骨品規定了他們能住的多大房子,總之,等級劃分相當森嚴就是了,稍有逾越,任何人都可以將之誅殺。”
“在這種封閉的骨品制度下,新羅王族必須內部通婚,王位繼承人必須是圣骨男和圣骨女的后代。樸、昔、金這三個圣骨可以毫無禁忌的娶自己的親戚,他們‘兄弟子姑姨從姊妹,皆聘為妻’,也就是說父女、兄妹、叔侄相互嫁娶在新羅是很正常的事情。”
李秀寧眼前一亮,快速捧起楊侗的腦袋,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亂…”
“正是!金德曼的父母真平王和摩耶夫人是堂兄妹;真平王則是銅輪太子娶了他的親姑媽所生;金德曼的曾祖父真興王則是葛文王娶了自己的侄女所生…這么亂來亂去、生來生去,就會生出許多‘天生異象’的君王。”
每個人的心理都有一個八卦,李秀寧也不例外,不由奇道:“有具體的‘天生異象’么?”
“耳朵比豬還大、長只眼睛、手臂拖地、沒脖子都屬于‘天生異象’的范疇。”
李秀寧嚇了一跳:“這不就是怪胎么?”
“可笑的是新羅人偏偏認為是‘天生異象’!金德曼、金勝曼看著正常,但她們體內有這種怪胞的因子,哪怕她們嫁給毫不相關的人,也有可能生出這種怪胎,就算她們生出了正常的嬰兒,但是這種怪胎因子會一代代遺傳下去…”楊侗有一搭沒一搭的八卦著,最后下結論道:“我大隋好女子多的是,我才不去招惹這倆個怪物。”
“這么說,夫君你還是別的男人一樣,很好色。”李秀寧突然親了楊侗一下,眼中有些狡黠。
“我怎么好色了?”楊侗翻了翻白眼,被李秀寧這種思維跳躍性給打敗了。
“夫君不是不喜歡那倆怪物,還是不敢!不敢則表示有賊心沒賊膽!所以,夫君還是好色的。”李秀寧推斷出了合理的結論。
楊侗暈死!
女人的思維真是…有時候真有點不可理喻、不可思議…
“夫君!”
“干嘛?”
李秀寧輕輕的咬了楊侗的耳廓一下,看著近在咫尺,甚至能感受彼此呼吸的愛郎,抬起了手,輕撫著他的臉龐,輕輕的說道:“夫君,我我有一個半月沒來天葵了,應該有小寶寶了。”
“真的?”楊侗眼睛一亮。
“嗯!”李秀寧甜甜一笑。
“好,好,好!”
真的好,現在四個老婆全懷著,是不是意味自己要藍杏出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