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怔怔的坐在一輛破舊的馬車上,路西德看著映入眼簾的一片昏黃景色,眼中閃過了一絲茫然。
一切都景象仿佛都似曾相識,但細看之下卻又有些許違和,讓她下意識的有一種怪怪的想法:
這里不應該是這樣的。
望著金燦燦紅彤彤的落日,路西德心中越發煩躁,似乎總有一種淡淡的疏離感。
而就在這時,耳畔卻傳來了一道略有些輕浮的嗓音:
“路西德!過來打牌啦!”
“噢…”
含糊的應了一聲后,她掀開了車門處略有些泛黃的布簾,鉆進了馬車。
略有些破舊的馬車內的空間并不小,里面坐著一老一少、席地而坐的兩名男子。
微微漏著風的馬車車廂板上,散落著已然分發好了的幾堆紙牌,隨著馬車的顛簸而一同抖動著。
沒多說話,路西德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那一堆紙牌。
這些紙牌背面統一,印著花紋繁復的神秘花紋,而正面也同樣精美。
美中不足的是它的正面上,被人為的粘上了一些寫著數字、符號的紙片,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嚴格來說,這些紙牌并不算正經的撲克牌,而是一副塔羅牌的一部分。
不知道為什么,這對于路西德而言,有一種奇怪的吸引力,這也是她答應的如此痛快的原因之一。
看著手中的紙牌,她眸光閃爍。
視線凝聚在了一張貼著“黑桃q”的塔羅牌上。
這是一張塔羅牌中的“皇后”牌,上面畫著一個美艷的、帶著重重華麗冠冕的女人。
路西德也有一張相差仿佛的塔羅牌。
只不過相較而言,她持有的另一張“皇后”牌要更加的精致,而上面畫著的“皇后”赫然是貝爾納黛。
這也是那天路西德追蹤她的原因之一。
但關于這張突然出現在口袋里面的塔羅牌,她卻并沒有任何記憶。
“路西德,你還打不打了?”
耳畔傳來了一道略有些惱怒的聲音,讓她回過了神來。
車板上,放著一張貼著“紅桃6”的塔羅牌。
瞥了一樣自己手中的牌,她打出了一張黑桃k。
片刻后,被人用17張牌秒了的路西德目瞪口呆,一臉郁悶的撓了撓頭。
不知為何,在玩“斗海怪”的時候她就沒贏過,似乎冥冥中有一種詛咒一樣。
“啊哈!”
見此情景,那個語調輕浮的年輕男子笑了起來,說道:
“路西德,你輸了!按照賭約,今天該你去喂卷毛狒狒。”
黑著臉,路西德拍了拍屁股,邊下馬車邊頭也不回的對車內兩人說:
“喂卷毛狒狒可以,但回來后你得教我一些關于塔羅牌的事情…”
車內傳來了年輕男子的聲音:
“行!快去吧,哈哈哈。”
撇了撇嘴,路西德朝著后方一輛關著各種動物的馬車走去。
她現在正混跡于一個流浪的馬戲團內。
馬戲團并不大,但五臟俱全,正在魯恩王國內“巡回演出”。
那天在經歷了“靈界旅行”后,路西德出現在了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外,恰好遇上了路過的馬戲團。
基于外貌上的優勢,馬戲團老板收留了她,于是便有了現在這一幕。
就這么一路顛簸著,馬戲團來到了下一個城市。
“來來來,好吃的香煎肉魚!”
“又熱又鮮的杜蠣湯,早上喝一碗,精神一整天!”
“港口送來的新鮮魚,只要5便士一條!”
“小松餅、鰻魚湯配姜啤!”
“海螺,海螺,海螺!”
“城外農莊剛采集的蔬菜,又便宜又新鮮!”
穿過一片熱鬧的街市,馬戲團的一行人到達了一片可供表演的小廣場,并駐扎了下來。
搭建好了帳篷后,馬戲團里的眾人便換上了各種古怪好笑的裝扮,臉上畫上了濃厚的油彩,在街上分發起了傳單。
而路西德則戴上了一頂造型夸張的尖頂帽子走了出去。
只見她頭戴尖帽,臉上還涂抹著紅色與黃色的油彩,頗有幾分神秘的氣息。
馬戲團駐扎的地方是一個位于兩條街交匯處的小廣場,人來人往的頗為熱鬧。
但路西德卻并不關心這些。
這幾天,她的注意力完完全全的被塔羅牌這一“新鮮事物”所吸引了,滿腦子只想大展拳腳的實驗一番。
不過馬戲團內的眾人都清楚,這位新鮮出爐的“占星師”不過是個初學乍練的半吊子,也沒人會認真的給她“練手”。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許多行人,路西德眼前一亮。
自己的“實驗對象”,有著落了!
隨便拉了個往這邊湊的年輕小伙子,她一臉高深莫測的問道:
“要占卜嗎?”
“不!”
年輕人看了她一眼,果斷的搖頭否定。
扯了扯嘴角,她猶未死心,幽幽的笑了笑道:
“我的塔羅占卜很準的。”
男子愣住了,片刻后,他翻了個白眼道:
“沒有興趣!我才不相信這些玩意呢!”
說罷,便如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匆匆離開了。
而路西德耳畔也傳來了一道輕浮卻略帶不滿的嗓音:
“路西德!你在干什么呢?”
回頭一看,她看到了同樣臉上涂抹著油彩的小丑。
他涂抹著五顏六色臉上浮現出一抹嫌棄,給路西德塞了一堆傳單,吩咐道:
“乖乖發傳單去!”
“哼…”
沒辦法,路西德只得撇了撇嘴,隨后拿著一小疊傳單走到了另一邊。
由于性別以及顏值的原因,一小會后,她的傳單就順利的分發完了。
舔了舔嘴角,路西德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而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旁邊正往這邊湊過來的一位男子。
他穿著棕黃陳舊的外套,頭頂上戴著同色圓邊的氈帽,看起來臉色略微蒼白,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
路西德眼前一亮,這看起來應該是個很好的下手目標。
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她故作高深的問道:
“要占卜嗎?”
經過一番與剛剛相差無幾的說辭后,男子猶豫了起來。
皺著眉,他略帶期待的試探道:
“如果不,呃,價格合理,我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