瞇著眼,路西德簡單的作了個占卜。
片刻后,她有些驚訝的睜開了雙眼。
剛剛那個被吊在房檐下的“粽子”居然就是“節制派”的成員。
這倒是省事了。
舔了舔嘴唇,路西德回過頭來。
一片漆黑的夜幕中,月色下淡紅色的建筑物顯得略有些詭異。
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空氣中,讓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莎倫感覺自己快要死了。
盡管還被吊,但她卻是不敢作絲毫的掙扎。
周圍的血腥味越發濃重了,盤踞在有些簡陋的石室中。
臉色蒼白,莎倫渾身顫抖,胸口悶痛,惡心反胃。
她額頭上的冷汗一直在往下滴,劃過她的眉間、臉頰…
寂靜、駭然、擔憂。
但心中那難以言表的恐慌,讓莎倫竭盡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盡可能的不發出什么響動。
她從未想過,自己有朝一日會遇到這種情況。
與死亡,僅僅只有一步之遙。
“踏踏踏…”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傳到了她的耳中。
莎倫不由得渾身一僵,脊背發涼。
似乎有一只來自深淵的惡魔,正一步步的向著自己走來。
周圍仿佛變得更加的黑暗了,一股子難聞的血腥味翻涌而上,令人作嘔。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渾身上下都開始了顫抖。
瞪大了眼,莎倫如驚弓之鳥一般,不斷扭頭,四下張望。
但眼前的夜幕實在是太過于濃厚,將所有的東西都掩蓋住了,她最多也就只能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些大體上的輪廓。
強行壓抑著恐懼,她死死的盯緊了石室門口處。
腳步聲忽然消失了,一切都仿佛重歸于平靜。
借著極淡的緋紅色月光,莎倫大氣都不敢喘的緊盯著石室的門口,但卻也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人走了進來。
“呼…”
暗自松了口氣,她有一種渾身虛脫的感覺。
忽然,莎倫眼前一花,忽然的冒出來一道漆黑的身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扯開了嗓子歇斯底里的大叫了起來。
臥槽!
這猝不及防的鬼叫,把路西德嚇了一跳。
渾身一震,有些無語的看著眼前的人型尖叫雞,扯了扯嘴角。
深夜。
“黑珍珠”號的船長室內。
路西德摸著下巴,看著眼前猶有些驚魂未定的少女,輕輕地挑了挑眉。
僵持片刻后,她用不太熟練的都坦語,磕磕絆絆的問道:
“你好…請問怎么稱呼?”
一番“和諧友好”的攀談交心后,路西德終于弄清楚了一些大致的情況。
與自己想象中的一樣,“玫瑰學派”里的“縱欲派”與“節制派”之間,已經是一種分裂開的狀態了。
這并不奇怪,這兩派之間,本就有著不可調節的矛盾,不鬧掰才真是咄咄怪事呢。
而且與想象中不同的是,現在“玫瑰學派”里邊的兩派,占著上風的,居然是“節制派”。
瞇著眼,路西德沉思了起來。
眼下的這種情況,倒是有些出乎了她意料之外。
在占據了上風的情況下,“節制派”的人很有可能不會那么的輕易的答應自己的“合作”。
臉上微沉,路西德看著眼前的莎倫,問道:
“我想與你們節制派一同…嗯,合作,消除所謂的墮落者,你看怎么…怎么看?”
“墮落者…”
聞言后,莎倫咀嚼這這個詞語,不由得為之一怔。
回想起那些變了的教友們,她眼中的神采不由得有些暗淡,自顧自的垂下了頭。
“歪?”
等待了好一會后,沉不住氣的路西德撇了撇嘴,再度問道:
“你覺得,節制派會不會答應我的合作,一同把這些“墮落者”都消滅掉呢?”
“額…”
莎倫忽然打了個寒顫。
聽到這話,她這才恍然大悟的反應了過來。
眼前的這位美艷的小姐,就是剛剛那位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咯咯咯咯咯…”
上下牙關叩擊,莎倫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寒顫。
她仿佛再度回到了那個滿是血腥味的石室,眼前是手持屠刀的屠夫。
皺著眉,路西德看著忽然就瑟瑟發抖的妹子,不由得有些不耐煩。
“歪?”
瞇著眼,她眼中閃過一絲寒光。
“不…”
在這股子忽如其來的“殺氣”刺激下,莎倫下意識的說出了她心中的想法。
但很快的她卻又反應了過來,臉上瞬間變得慘白,捂著嘴喃喃道:
“我,我…我不是,那個,那個意思…”
“唉…”
嘆了口氣,路西德臉上有些難看。
果不其然,自己聯合玫瑰學派里的“節制派”這個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可能要胎死腹中了。
在聽到“節制派”還占著上風的時候,她就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再結合眼前這妹子的反應來看,聯合“節制派”的這個目標,不大可能順利的被達成。
扯了扯嘴角,路西德不由得有些興致索然。
而看著臉色越發難看的她,莎倫不由得渾身顫抖了起來。
“我真傻…”
心頭苦澀,她覺得自己命不久矣,同時為自己不經考慮的發言而后悔莫及。
“啪!”
路西德很快的就站了起來,自顧自的往外走去。
甚至在出門前,她還很“貼心”的將船長室的門關上了。
站在甲板上,路西德看著越發鮮艷欲滴的緋紅之月,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迷惘。
但很快的,這絲迷惘就轉變成了堅毅。
節制派不合作…又如何?
他們不合作,難道自己就要束手就擒,洗干凈脖子等死嗎?
不可能!
瞇著眼,另一個計劃緩緩的在她心中浮現。
“節制派”不合作又怎樣?這也不代表自己就不能利用這一點作文章啊!
只要“縱欲派”的人覺得“節制派”的人在針對性的打壓他們,那不就完了。
這就是所謂“我要我覺得,不要你覺得。”
“縱欲派”的那一幫子被木薯搞了的邪教徒,腦子可都不大靈光。
只要謀劃得當,在兩派之間挑撥是非…并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