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的朱子山,離開了白堡。
這里并不是他的家,他的家在百里開外的君安城。
走得再遠也不能忘了回家的路,只有在君安城鳳雅書院,朱子山才能放松自己疲憊的身軀。
當朱子山到了君安城的時候,已是深夜。
朱子山一天一夜從天池山到紫云山,在紫云山稍作休息,吃了點兒富含靈氣的蘑菇以后,便不辭辛勞,連夜趕路,來到了君安城。
的確很累不過回家的路再累也不辛苦。
話說朱子山也對自己的體力也感到十分吃驚,這也太實在持久了一些。
原本他也以為自己不行了,卻沒想到吃完蘑菇以后,一股澎湃的精神又涌了出來,讓他突然間有些想家了,因此連夜趕到了君安城。
此時的君安城已是深夜,街上并無行人。
朱子山漫步在熟悉的街道上,向著這個可以讓他完全放松身心的地方快步而去…
突然間。
奔行在大街上的朱子山耳朵動了動,毫不猶豫的發動了隱身神通,一頭體型龐大的野豬就這般憑空消失了。
街道的另一頭。
一頭渾身浴血的大白狗載著一名女子亡命奔逃。
在其身后一頭大烏鴉在半空中盤旋,一名身材修長的長發冷峻男子,在房頂上倚仗輕功跳躍。
逃跑的是劍語樓的白忠衛,李秀靈,而追上他們的則是烏鴉黑命長還有奪心魔妙郎的分身。
在如今的朱子山看來,這四個家伙都是戰五渣。
只有白忠衛的主人麻圣峰有些棘手,那家伙是個極度陰險的練神期修士。
此時的朱子山還遠遠不是對手。
然而詭異的是擁有強大后援的白忠衛,李秀靈居然會被追殺,那唯一的可能他們的后援麻圣峰暫時幫不了他們。
一柄金梭從天而降。
白忠衛一個側身靈巧避開,沖入了道路一處小巷。
“呱呱呱…”
半空中,烏鴉黑命長報著方位,讓白忠衛的逃跑無所遁形。
妙郎分身一個飛躍站到了一處三層樓閣的屋檐之上。
站在這個位置向下望去,小巷中的白狗和女子一覽無余。
天闔境的妙郎分身,單手一抖,金梭法器再次出手,向著奔跑的白忠衛狠狠扎去。
而小巷狹窄,白狗縱然靈敏,卻已是躲無可躲。
正在此時。
一柄冒著寒氣的巨劍從巷道一側民房的窗戶中激射而出。
一聲脆響,金梭落地。
接著中品法器寒雪劍在空中一個盤旋,激射向了位于屋檐上的妙郎分身。
妙郎分身大驚失色,連忙從儲物袋里取出了一張金剛符拍在身上。
寒雪劍連一絲停滯都沒有,便輕易的斬破了金剛法罩,將妙郎分身,一劍削首。
寒雪劍之上有朱子山的太陰元煞,區區金剛法罩,自然無法抵擋。
“呱!”
烏鴉黑命長,嚇得魂飛天外,振翅高飛,迅速逃離。
寒雪劍取了妙郎分身的儲物袋,再次飛回到了屋內。
朱子山抱著摸獎的心態,打開了妙郎分身的儲物袋,可惜里面并沒有畫皮書,只有幾張符箓,幾塊靈石和一些惡心的血肉碎沫。
李秀靈從白忠衛的狗背上爬了下來,對著民房窗口遙遙一禮說道:“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民房中人似乎并不打算現身,沉默片刻之后,民房中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狗鼻子受傷了嗎?”
“汪…那妙郎有個黃鼠狼手下,放的屁能讓我暫時失去嗅覺。”白狗口吐人言的說道。
“哦…”朱子山恍然大悟,難怪這條白狗沒有聞出自己。
“麻圣峰現在何處?”朱子山再一次用腹語術模仿女子的聲音問道。
“前輩,那奪心魔妙郎請來了強援,強行擄走了我師傅,還望前輩出手相助。”李秀靈抱拳說道。
房屋中人再次沉默…
“非我不愿出手相救,你師傅乃是煉神期修士尚且不是對手,我區區一個練罡期修士又如何能敵?”
“前輩既然和師傅是故交,當知師傅是劍語樓修士,前輩可否將這消息轉告給劍語樓的上修,救我師傅于危難之際。”李秀靈聲淚俱下的請求道。
聞聽此言,朱子山再次陷入了沉默。
這個女人已經心神俱亂,六神無主。
莫說自己并不了解劍語樓這個神秘宗門,就算了解那又如何?
等通知到了劍語樓的前輩高人,麻圣峰只怕早就被妖怪做成人肉串兒了。
雖然救麻圣峰是不可能的,但并不妨礙朱子山借這個機會了解一個能夠俘虜麻圣峰的強大存在。
只聽朱子山再次以腹語術模仿女子的聲音說道:“我興許有一個渠道可以將此事告知劍語樓,不過可你必須告訴我,你所知道的一切。”
“啟稟前輩,我師傅收到消息,奪心魔妙郎出現在人族君安城獵殺值守修士,于是便帶我二人前來探查,剛剛尋得奪心魔妙郎的蹤跡,便出現了一個女妖怪,那女妖怪法力高深,強行擄走了我師傅,嗚嗚嗚…”李秀靈哭訴說道。
“那女妖怪是何模樣?”
“她有人族女子的面孔,身材婀娜,背有透明雙翅。”李秀靈答道。
“化形期妖修?”
“不!我聞到她身上披了人皮!”大白狗白忠衛突然插口說道。
“妖修用了人皮以后不能施法也不能戰斗,除非本身就是人形妖修。”朱子山再次以腹語術說道。
“已經能夠完全化為人形的妖修沒必要披人皮,也就是那是一個半化形的妖修。”朱子山分析說道。
“前輩果真睿智,還望前輩出手相救。”李秀靈再次懇求道。
半化形那也是化形,這世間最弱的人形妖修恐怕就是朱子山。
“前輩?”李秀靈再次呼喊道。
然后前輩卻再也沒有說話了。
片刻之后。
白忠衛一躍跳入了房屋中,里面毛都沒有一根。
睿智的前輩居然已經偷偷開溜了。
“如此藏頭露尾想來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之輩。”白忠衛低聲說道。
“那她為什么要救我們?”李秀靈一臉的不解。
“興許只是看妙郎不順眼吧,救主人還得靠我們自己。”白忠衛跳到街上去往了鴛鴦河邊。
“你去做什么?”李秀靈問道。
“洗鼻子。”白忠衛說道。
當所有人都離開以后.....
妙郎分身散落在地上的頭顱,突然動了動,一頭丑陋的土黃蜘蛛從頭下爬了出來,快速爬到了墻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