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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明正典刑

  翌日一早何醇全族近百口被綁縛至十字街處死。

  誅九族這種懲罰可以說是最嚴苛的了,只適用于謀逆、叛國等極重的罪行。

  偏偏何醇就是犯了叛國罪。

  如此罪大惡極之徒就不要怪國法無情了。

  萬縣的百姓有不少都趕來圍觀,有的對何醇破口大罵,甚至是吐唾沫。

  足以見得何醇平日里為富不仁不得人心。

  包括何醇在內的何家一家都身穿囚服被五花大綁跪倒在地,神情沮喪如行尸走肉一般。

  “時辰已到準備行刑!”

  監斬官正是晉王李定國。

  清楚天子真實想法的他恨不得立刻結果了何醇一族。

  劊子手都是明軍將士們兼任,他們更是對何家人深惡痛絕。

  李定國下令后他們就把跪在第一排的何家人拖拽出一些,舉起手中鋼刀奮力揮下。

  但聽噗噗的一聲聲悶響,一顆顆腦袋便滾落在地。鮮血如柱噴涌而出,無頭尸體砰的傾倒在地。

  后排的何家人直是被嚇傻了,個個嚇得面色慘白牙齒打顫。

  有些甚至嚇得大小便失禁。

  明軍將士們厭惡的看了一眼黃白之物,像拖死狗一樣把第二排何家人拖出。

  照樣是手起刀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行刑的效率是很高的,沒過多久何家近百口人就被全部處死。

  而何醇是這一切的見證者。

  天子特地下旨,命將何醇最后處死。

  便是要讓這個叛國賊親眼看看背叛大明的下場。

  對圍觀的百姓來說,之前只是開胃小菜,現在正菜終于來了。

  何醇現在已經是后悔不已,自己一個決定害得全族陪葬。何家也落得個亡族滅種的下場。

  但現在后悔已經晚了,他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事到如今何醇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明軍將士把他拖著綁到一根柱子上。

  行刑的將士雖然知道凌遲是殺千刀的意思,但并沒有實際操作的經驗。從何處下刀確實是個不小的問題。

  他拿著刀在何醇面前比劃了半天最終在其胸口一劃,算是開了頭。

  本已經渾渾噩噩的何醇吃痛之下痛呼出聲,真疼啊!

  他卻不知道這只是個開始。

  等待他的還有數百上千刀…

  圍觀的百姓也被這場面刺激的紛紛高呼,讓行刑人割的慢一些。

  “給我個痛快吧,求求你了。”

  第二刀,第三刀下去何醇已經快要崩潰,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狗賊還想死的痛快,呸!”

  行刑的士卒呸了一聲,隨即揮刀又割了一刀。

  “狗賊,這就是叛國的下場。”

  也許是行刑之人經驗不夠豐富,手法不夠純熟,只用了三百余刀何醇便一命嗚呼。

  行刑者只得將何醇的首級割下,和何家其他人的首級一起懸掛在萬縣城墻上示眾。

  至于何家自然被抄家,家產全部充作軍費。

  “陛下,何家族人已經盡數被處死!”

  李定國隨即前往朱由榔處復命。

  朱由榔聞言點了點頭:“希望可以警示后來之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

  從萬縣再向南去便是重慶府的地界了。

  朱由榔決定和李定國商議一番行進路線。

  卻說君臣二人來到一張簡易的地圖前,朱由榔率先道:“要去重慶府城必過忠縣。晉王覺得東虜會在忠縣布防重兵嗎?”

  李定國思忖片刻道:“啟稟陛下,以臣對東虜的了解,他們應該不會守忠縣。”

  李定國說的很自信。

  “東虜是很務實的。他們只拿那些他們拿的到的。拿不到的他們不會去夠。”

  “晉王的意思是東虜根本不會去守忠縣了?”

  朱由榔頗為驚訝的問道。

  “不出意外應該是如此。”

  李定國頓了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最好還是派出一支斥候隊偵查一二,以防東虜使詐。”

  朱由榔點了點頭。

  “這個卻是自然。”

  “重慶方面的虜兵不會太多,這種情況下分兵的概率不高,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李定國侃侃而談道:“如果一切順利,這些沿途州縣基本都不會抵抗,我們可以直接抵達重慶附近。當然,銅鑼峽東虜是一定會守得。”

  銅鑼峽可謂是重慶門戶,清軍便是放棄任何關隘也不會放棄這里。

  若是放在以前,要想攻下銅鑼峽無異于癡人說夢。

  文安之都是把船停在江畔,命大軍步行前往重慶城下攻城。

  這樣做有一個致命的隱患,那就是明軍水師隨時暴露在銅鑼峽清軍的視野下。

  如果明軍成功拿下重慶還好。如果攻打重慶失敗明軍想要撤退時,就會面臨銅鑼峽中清軍的猛攻。

  幾個月前文安之所部就遇到了這種情況,當時二譚臨陣反水,殺的袁宗第部大亂。

  潰敗之下明軍只能選擇撤退,但這時銅鑼峽中的清軍突然殺出,將不少明軍戰船擊沉。

  突遭變故,本就是潰敗之軍的明軍陣腳大亂,士兵們都爭搶著希望能夠上船。

  但船只的數量是有限的,又損毀許多,最終不少明軍將士沒能上船,被清軍追兵趕上慘死在江畔,連江水都被染紅。

  更為可怕的是,因為地勢的原因,銅鑼峽中的清軍可以看到明軍,明軍卻看不到清軍。

  所以最理想的情況下是一舉拿下銅鑼峽。

  這樣不僅可以水路進攻也可以陸路進攻。

  即便攻城不利選擇撤退,明軍也可以站在一個主動的位置,不至于過于狼狽。

  當然,攻打銅鑼峽勢必是一場惡戰。

  個中利弊還是應該要權衡一二。

  “陛下,文督師對進攻重慶經驗豐富,這次還要多多倚重他老人家啊。”

  雖然和文安之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李定國深深的被這個老頭子折服了。

  倔脾氣、認死理,但是做事認真負責,絲毫不拖沓不甩鍋。這和他印象中的明廷官員完全不同啊。

  若是大明的官員都像文安之一般,或許當初天下都不會大亂吧?

  “這個嘛…便是朕不說,文督師也要追著來啊。”

  朱由榔笑道:“有晉王與文督師一文一武在,此戰必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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