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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誅殺九族

  朱由榔的面色登時陰沉了下來。

  他不是不能接受百姓們審時度勢,不是不能接受他們為了活下去而做出一些痛苦的決定。

  但得有底線。

  比如不能做漢奸,不能賣國求榮。

  違背了這一條,那是朱由榔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何醇的所作所為就更過分了。

  他本就是萬縣豪族的族長,理當有一份擔當。但他卻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兩面三刀,無所不用其極。

  用毫無禮義廉恥來形容他絲毫不為過。

  或許在他的眼中,朱由榔根本就不是君父而是一袋行走的金銀,是唾手可得的富貴前程吧?

  其實朱由榔有時總在想,南明的形勢并不差,至少應該落得一個和南宋一樣的劃江而治吧?為何卻被滿清趕到西南一隅,做困獸之斗?

  真的只是朝廷的原因嗎?

  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是像何醇這樣的漢奸太多了啊!

  這些人心中根本沒有家國天下的概念,滿腦子只有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別人的利益都能損害,唯獨他自己的不能有一丁點的損失。

  有這種人爭著做帶路黨,南明怎么可能不亡?

  “這何醇現在何處?”

  朱由榔陰著臉問道。

  “啟稟陛下,此獠已經被臣拿下了,和其族人一起關押。”

  李定國連忙答道。

  “帶他來見朕。”

  李定國愣了一愣。

  “陛下?”

  “帶他來見朕。”

  朱由榔重復道。

  “遵旨!”

  雖然不明白天子為何會想要見何醇,李定國還是選擇遵照命令執行。

  ...

  ...

  很快,何醇便被帶到了御前。

  朱由榔看著被五花大綁捆成粽子的何醇時,直是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腳朝其踢去。

  “朕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輩,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何醇被踢得滾了三圈,這才掙扎著翻起身來,沖著朱由榔連連叩頭。

  “草民被豬油蒙了心一時糊涂,這才做下如此錯事,還望陛下寬恕。”

  朱由榔卻是被逗樂了。

  這廝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說是叛國也不為過,竟然還想著能夠脫罪活命。

  “寬恕?朕若是寬恕了你,那置大明國法于何地?朕若是寬恕了你,對得起浴血奮戰的將士們嗎?朕若是寬恕了你,怕是還會有后來人爭相效仿,畢竟即便犯了重罪,朕也會寬恕。是也不是?”

  何醇被朱由榔一番連珠炮似的質問嚇住了,一時一言不能發。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連忙道:“陛下,草民也是被逼無奈啊。清軍,啊不...是東虜他們擄掠走了草民的兒子做人質,逼草民這么做的。”

  朱由榔只覺得好笑,搖了搖頭道:“你說的這根本就不是理由。且不論你說的真假,便是真的,私情便在家國天下之上了嗎?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個決定很可能讓朝廷的大計功虧一簣?”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朱由榔如今的樣子著實有些嚇人。

  連一旁的李定國都感覺今日的天子有些陌生。

  “陛下,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還望陛下念在草民初犯的情況下饒草民一命。”

  何醇叩頭如搗蒜,連額頭都磕破了。

  朱由榔徹底無語了,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這廝到現在還想著能夠活命?誰給他的勇氣?

  “朕原本只是想殺你一人,但為了警示后人,朕決定誅你九族。”

  朱由榔說的斬釘截鐵,完全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何醇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愣了良久方是嚎啕大哭道:“陛下,草民不過是一時糊涂,罪不至死啊。至于家人族人更是無辜,還請陛下憐憫。陛下要做仁君,便不能殺草民。不然陛下豈不是污了名節,百年以后史書上又該如何書寫?”

  做仁君?

  在治世盛世或許還算可行,但在這明末亂世,做仁君簡直是傻子才會有的想法。

  退一步講,即便是做仁君也是對那些心念大明的百姓仁,而不是對何醇這樣的帶路黨仁。

  對何醇仁,就是對自己不仁,對天下百姓不仁。

  至于百年后史書如何書寫...朱由榔就更不擔心了。

  因為歷史都是勝利者書寫的。

  只要朱由榔贏了勝了,他就會是漢光武帝劉秀一樣的中興之主。

  如果他輸了,他肯定會像歷史上的永歷一樣被滿清黑成炭。

  所以,他不要做仁君,而是要做一個狠人。

  做仁君救不了大明,做狠人才行!

  “這個就不勞你操心了。朕殺定你了!”

  朱由榔冷笑一聲道:“傳朕旨意,何醇通敵叛國罪無可赦。其九族親眷盡數斬首,何醇本人凌遲處死以警后人。”

  聽聞自己要被凌遲,何醇直是嚇得昏死了過去。

  朱由榔厭惡的擺了擺手,示意把何醇拖下去。

  待內侍們像拖死狗一樣的把何醇拖走后,李定國上前諫言道:“陛下,誅殺何醇九族是不是太過嚴苛了?”

  “晉王覺得朕是嗜殺之人嗎?”

  朱由榔的面色十分不善,李定國連忙拱手道:“臣不敢。”

  “朕只是覺得不能有宋襄公之仁。”

  朱由榔嘆了一聲道:“朕也想做仁君,可晉王也看到了,這何醇是怎樣對待朝廷,對待朕的。普天之下,像何醇這樣的人又有多少?如果朕對待何醇仁了,天下人一定會認為賣國叛國沒什么,大不了最后認個錯就行。這樣的話,這仗還怎么打?怕是這仗還沒打,將士們的心先寒了吧?晉王統兵打仗這么久,這么淺顯的道理難道不明白嗎?將士們最擔心的是什么?不是兇殘可怕的敵人,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啊。他們辛辛苦苦的在前線賣命,卻有人在背后捅他們刀子,誰還有心思打仗?”

  李定國被朱由榔一番話說得羞愧不堪,連連道:“是臣婦人之仁了。陛下是要殺一儆百,警示后來人啊。”

  朱由榔點了點頭道:“叛國乃是重罪中的重罪,朕這么做不在于殺何醇一家,而是要做給那些騎墻之輩看,背叛大明背叛朕的下場是什么!”

  至于說背負罵名什么的朱由榔根本不在乎,背黑鍋朕來!

  ...

  ...

大熊貓文學    南明第一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