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
正在忙活著的眾人再一次的被召集了起來。
而來了之后,蕭何又不肯多說一句話,這讓眾人不由得有些生氣。
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忙的?
內閣官長張良兼任著吏部,而考核,正常的官員調用,對平陰縣的試行評測等等都需要他親自去把關,更不要說自己中書省那一堆的事情了。
陳平也沒好到哪去,學部更是一片空白,到處都是需要建設的學舍,規劃,統籌,計劃撥款分配等等。
灌嬰和王陵就不用說了,兵制改革,各種器械的制造,早已讓兩人忙的不可開交。
而現在他們的日常是,需要朝會的時候就先朝會,然后連同八部尚書一起去議事殿,議事殿結束以后再來內閣,然后才能回到自己的官署去辦公。
遇到每個月的初一大朝會,基本上是一整天都辦不了多少事情的。
“彭侯,到底是什么事情?先給我們透漏個消息。”張良又一次忍不住的問著。
蕭何本來是想等一等的,但是見大家都這么急切,又不好一直拿捏著,于是便說道:“具體的情況還沒有確定,但應該不是好事,大家做好心理準備。”
“有關洛陽擴建的事情?”灌嬰問道。
蕭何今日是去辦洛陽擴建的事情了,現在卻告訴他們不是什么好事,那應該有很大概率是這件事情了。
然而蕭何卻搖了搖頭,否認了灌嬰的猜測。
但又擔心大家繼續再問,于是又說道:“這件事情太大了,還沒有最終的確認,老夫在這里也不好亂嚼舌根,等會陛下來了就知道了。”
見狀,眾人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比眾人想象的速度更快。
幾乎蕭何的話音落下不久,王不餓和彭越兩個人便進入了內閣。
案情的通報自然是蕭何來做的,然后是彭越做了一些補充性的意見。
而聽完整件事情之后,眾人也是滿心的震驚。
難怪先前蕭何死活不肯透漏太多,這種事情,又是現在這種情況,若是沒有皇帝的許可,即便是在內閣會議上,蕭何也不好隨意的亂說。
“現在的證據太少了,韓廣的異常也不太好確定到底是因為做賊心虛,還是擔心自己的財產被臧荼私吞。”張良搖頭道。
“證據的話,僅憑私調如此大規模的錢糧就足夠了!”陳平卻直接說道。
而對于兩個截然不同的意見觀點,也是引起了大家的思慮。
張良的意見是嚴查,若是真的,嚴懲不貸。
而陳平的意見則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鏟除韓廣,同時將他那筆財富收歸朝廷。
雖然對于整個朝廷來說不算多。
但是對于擴建洛陽城來說,這筆錢糧卻是能一定程度的帶來幫助。
雖然實際操作起來,朝廷獲得的利益可能不會有交給韓廣那么多。
但不管怎么說,朝廷總歸是能賺的。
而且,在這個時候爆出去,發現,并且處理掉。
也能很大程度的去對其他一些心有歹念的人帶來震懾,對于這些老舊的貴族。
特別是韓廣和田儋這兩位,不僅掌握了巨大財富,同時還在地方上有一定影響的人來說。
陳平的意見一直都是找機會除掉他們,以免后患。
內閣一時間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局面之中。
張良和陳平說的都有道理,但沒人敢隨意的發表意見。
這不是站隊的問題,而是因為他們的一個意見,可能會引起一場腥風血雨,這個時候沒人敢不謹慎。
“朕已經讓斥候去查北邊的軍營了!”王不餓直接說道。
這話是說給灌嬰聽的。
全國各地的軍營軍隊,理論上都是歸兵部管的。
讓斥候去調查一個地方的軍營軍隊,不告訴灌嬰這個尚書是絕對不行的。
除非他們的目標就是灌嬰。
所以不管怎么說,讓灌嬰知道這件事情是很有必要的。
況且也不只是一個簡單的通報。
王不餓接著說道:“整理好燕地五郡的軍營位置,兵力配置,等斥候查出結果之后拿來對比!”
“諾!”灌嬰說道。
這個處置方式,基本上沒什么問題。
軍營和軍營兵力的配置,理論上是絕密的。
但想要做到絕對的保密又是很難的,有心人往往會通過炊煙的數量和范圍來推算出這座軍營大概有多少人。
但難就難在,對五個郡的軍營同時進行這種規模的偵查,并且將他們匯總在一起。
而且這些資料是掌握在兵部手中的,也只有來兵部,才能知道哪個地方有軍營,哪個軍營有多少人。
所以,這就造成了另外一個可能會發生的情況。
郡守若是私自設置軍營,一切都按照正常去部署的話,除非是掌握了這些機密的人親自去查驗的時候才能知道這座軍營在兵部是不存在的。
而地方上的人員,不論是官員也好,斥候也罷,他們都沒有掌握這些機密。
所以哪怕臧荼設置了軍營,他們也發現不了這是臧荼私自設置的。
但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褲子,只要做了,總有一天會露出馬腳的。
而王不餓雖然生氣,但也不想冤枉一個好人,更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查軍營,若是軍營數量和兵力沒有問題,就想辦法去調查這批錢糧的去處。
王不餓的這句話,也基本上算是表態采納蕭何的意見了。
陳平對此也沒有感到失望,因為這種意見他不是第一次建議了。
采納與否,是皇帝自己的事情,做臣子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沒錯,一個咸魚強勢皇帝就是這么的霸道,哪怕他不刻意去做一些讓人不舒服的舉動,其他人也要小心翼翼的。
“陛下,要不要準備兵力北上?”灌嬰突然問道。
若真的反了,出兵平叛就是必須的了。
但現在漢國能用的兵力真的不多。
正值改革之際,現在兵部還在加班加點的去搞一些新的制度和募兵方式。
臨時征召的話,只能是那些暫時遣返在家的老兵。
至于說其他的,暫時來說,有點難。
“不用!”王不餓搖了搖頭,接著說道:“燕地的兵力有不少是其他地方調過去的,臧荼未必能控制他們,若是現在就去準備部隊北上,恐會引起人心動蕩。兵部那邊搞出來之后,先在趙地推行。”
王不餓說出了一個中肯的方案。
反正按照計劃,兩個月內新的方案是肯定要出來的。
到時候優先在趙地搞,若臧荼真的反了,直接從趙地出兵就是了,還近,還能堵住他不讓南下。
而西邊就不用說了,韓信帶著五萬沒有戰馬的騎兵正在北上的路上呢,可以死死的將臧荼堵在燕地,然后等著朝廷整頓好新軍之后北上就是了。
“陛下,臣覺得可以放出一些話出去,威懾一下燕地的百姓,讓他們不敢附從!”陳平接著說道。
“嗯?”王不餓好奇的看著陳平。
“陛下,治理國家不僅需要仁義,也需要那股狠勁,這就如同一只羊一樣,太過于柔軟,誰見了都想欺負一下,可他若是強硬起來,誰敢欺負就頂誰,一段時間之后,誰還敢去招惹他呢?”陳平語氣平淡的說著。
在他看來,王不餓哪都好。
戰略眼光好,發展思路好,治理國家也很有一套。
但就是太心慈手軟了,有些時候明明可以快刀斬亂麻,但卻非要搞個證據確鑿。
雖然能讓人心服口服,但有些時候,這也是會錯失機會的。
而這一點自己又改變不了。
那還能咋辦呢?
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讓斥候在各地散布消息,說內閣建議陛下,若有地方出現動亂,而地方百姓沒有報告,參與者終身徭役,家屬全部為奴,事發地取消各種福利,所有稅收,徭役,十年內全部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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