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禮沒有出手,但其實心魔之主狀態下已經出手了…
白云上人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因為給凈光寺洗地而對蘇禮發起言辭攻擊…這不,凈光寺是洗干凈了,魔劫的名頭也被壓在了蘇禮的頭上,劍崖的名聲也壞了…但是人家不在意啊!
反過來他自己…被徹底引發了心魔。
一身以宏愿和持戒得來的修為那是嘩啦啦的尿崩。
蘇禮沒有等來任何回復。
于是他一聲嘆息,揮手就直接一條獄鎖過去將這白云上人給鎖了起來,都沒遇到什么反抗…估計這貨現在體內的狀況正糟糕著呢,一身修為也跌得厲害。
“我不服!當年的劍宗得正道盛名卻橫行無忌四處與人結怨,這等行徑難道不該遭到打壓嗎?”白云上人的聲音從獄鎖中傳出。
這聲音里面,帶著一股濃濃的委屈感。
蘇禮想到了當年…當年的元鋒脫困時哪怕自身空乏元神虛弱,這白云上人也是唾面自干而不敢做任何過激舉動。
真是活脫脫一副被霸凌出心理陰影的樣子…
不過發個針對劍宗的宏愿居然就能夠一路突飛猛進成真佛?他也不想想劍宗為什么能夠有那么大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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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或許當年的那個宏愿,也就注定了他如今的下場。
蘇禮沒有再理會這個瘋和尚,直接‘消音處理’,世界就安靜了。
不過在層層獄鎖封印之中,那白云上人的身上竟然開始冒出黑色的煙氣來…濃濃的魔念從他的身上漫溢,似乎是原本從宏愿中得來的心靈修為如今都被轉化成了魔念。
“嘖嘖,直接就入魔了啊?還蠻脆弱的。”蘇禮想了想,直接將鎮魔劍給掏了出來。
劍身上光明大放釋放出至剛至陽之氣,仿佛能夠凈化一切邪祟。
但極具視覺沖擊的,卻是這柄仿佛神圣之劍卻被捏在了一尊大魔頭手里,并且對著一個光頭的佛子筆劃…
“快點吧,這是我專門煉制的‘鎮魔劍’,斬魔是專業的。”蘇禮說道。
下一刻,差點就入魔的白云上人瞬間就不再放黑氣了…他再一次生生止住了入魔進程,只是掉了的修為卻是回不來了,整個人顯得十分萎靡。
蘇禮見狀惋惜了一下,然后才說道:“其實我劍崖教只是擅長用劍來表達自己的心意而已,并非不講道理。”
這是一種很不誠心的洗白,但卻出人意料的極具說服力。
劍崖門徒,可不就是喜歡用劍來表達自己的情感么…
蘇禮的俘虜中又多了一個重量級人物,而且還是純靠嘴炮的收獲…心魔之主狀態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真是無敵的。
這不,再一次出現了冷場…都沒人敢下場和蘇禮面對面了。
主要是白云上人的敗法太丟人了,被說破心中的秘密然后還差點以入魔收場…心魔狀態下的蘇禮,真的是太恐怖了有沒有。
但是沒人來也得有人啊,白露大神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直接就圈了十個洞冥入場。
蘇禮露齒一笑…那可真是‘百媚橫生’了…就連白云上人的心魔都能夠被引動,更何況是這些洞冥修士?
心魔之主狀態加三千愁緒劍施展各種劍法再加獄崖神符鎮壓封印。
蘇禮用了一套極其高效簡潔的流程,再一次將這一次的東洲正道圍山事件給玩成了簡單模式…
沒過多久,秋日角斗場一下散去,里面的景象也就顯露了出來。
卻見蘇禮老神在在地坐在場中,身邊有長相甜美的清純少女倒茶伺候,周圍卻是一圈被獄鎖封印在地上的東洲正道有名有姓的修士。
而蘇禮的對面,則是一群年輕修士…那是在發現周圍天地變化后一窩蜂地想要往外跑,卻是猛然間被籠罩全場的重鈞意給統統壓在了地上。
于是蘇禮就當真是仿佛魔頭在世一般,數不清的獄鎖張開飛射,將這些人都給一個個捆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這些人里面再沒有一個是真仙修為了,也不知那白云上人是出于什么心態混跡在這些人中…不過反正也是大差不差。
而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才落下了一個十分強大的真仙意志。
“放了他們!”
天空強大的意念壓迫下來,當然蘇禮依然毫無所覺…他現在可厲害了,此方世界橫著走沒毛病,不虛這些。
片刻之后就見七名真仙強者從天落下…他們都是這次正道會盟背后的真仙強者。
如此說來那就是這次的所謂折劍盟總計有八名真仙參與?
這倒是也難怪他們能夠信心滿滿了…當年對付魔劫也能這么認真就好了。
不過現在么…
蘇禮看著那七枚‘流星’從天而落,然后頭頂忽然就是一張五行流轉的‘大網’將之給一下兜住了。
大五行劍陣再次開張…五老劍們怎么可能真讓蘇禮一個人來面對這種事情?
恰在此時,劍崖總壇的大門在一聲震響中打開,姬練一身深青長袍如同個凡間的大儒一般穩步走出,來到了蘇禮身邊問:“玩得開心嗎?”
蘇禮有些心虛地左右看看,然后嘿嘿傻笑就當沒聽見。
姬練無語地揉了揉太陽穴然后說道:“既然都已經讓你敞開得這么玩了一次,接下來該要好好收心別到處亂跑了吧?”
這副教主當得,可真是用心良苦了。
攤上這么個愛調皮的吉祥寶寶他容易么?
然后他又看了看著一地的俘虜,又是以一種很是嫌棄的語氣問:“這些人還留著干什么,放回去讓他們繼續與我們為敵嗎?”
蘇禮看著姬練倒抽一口涼氣…真不愧是當過宗主的,原來表現出來的‘仁’都是只是當年的時代背景下不得不如此,其骨子里還是劍宗式的‘簡單干脆’啊。
那一地被封印的人當真是要哭出來了…這劍崖教果真不是善地,這里的人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狠。
蘇禮倒是覺得這樣不妥…
雖然以如今的劍崖之勢,這些人全殺掉了也不會有多少問題。
他在,五老劍都在,哪怕他們再來一次‘折劍盟’也不會有問題。
可是他們不在了以后呢?
不管之后東洲修真界是是什么樣子,這么大一份因果真的是劍崖后輩弟子們能夠承受得起的?
或許以后就只能走威壓天下然后以天下為敵的路子,成為這東洲修真界的‘大魔王’才能繼續延續下去吧。
…只是一方大教總有興盛與衰落的時候,除非劍崖教可以將整個東洲的修真界都給打掉,使得諸法末世而劍崖獨強。
但是這不可能,也沒必要活得那么累。
蘇禮的脾氣不是那樣的,他會想一些更好的辦法…
于是他想了想,暗暗地透過那獄鎖,給那每個人都種下了一枚魔種…
“把他們放了吧,都是東洲修行界的,將來還要共度大劫,沒必要打生打死的。”
蘇禮一副天下為公的表情說道。
姬練:“…”
早說這樣,剛才他就求情了啊!!
這讓他很為難的好不好,要是都放了的話,這些人以后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東洲‘鄉鄰’,他們會怎么想自己?
姬練終究是當過宗主的,他立刻換了一個臉色道:“早就知道你沒殺心…我劍崖教雖然早先退出了東洲正道,但是也沒到與正道為敵的程度…諸位說對吧?”
這是宗主級別的心術,自然要有宗主級別的人來理解。
于是玉陽子秒懂。
他連忙說道:“姬練道友說得沒錯,我等這次會盟,全是白云上人從中穿針引線多方協調…現在看起來他是懷著自己的私心,利用我東洲正道滿足他的私欲…這一次,真的是玉陽子錯了!”
看,理由有了,替死鬼有了,下臺階也有了…
姬練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道:“沒想到那白云上人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竟然有如此惡心,須知當年他與我元鋒師叔還是至交,卻是接連背后捅刀…”
“是極是極,如此卑微小人,當真是該死…”
兩人客套了好一陣子,然后玉陽子才說:“姬練道友你看,我們現在是不是…嗯?”
姬練裝作遲疑了一下才恍然的樣子道:“是了是了,看我這人…與道友相談甚歡,一下忘了要緊事…小禮,快點把諸位道友的束縛解開吧,怎可如此失禮。”
蘇禮簡直驚為天人…只能感慨姬練真不愧是當過宗主的人,同時也覺得自己肯定是不適合當這種人的。
他手底下動作不慢,很快就將這些人都放了。
不過在這個時候,心神佩忽然接到姬練的詢問:“真就這么都放了?”
蘇禮答道:“沒事,我給他們都種了‘魔種’。”
姬練瞬間有些失態地以一種‘驚為天人’的表情看向蘇禮,仿佛有種‘自嘆弗如’的意味在其中。
這種目光如果翻譯一下的話,或可理解為:真不愧是能夠帶領劍宗崛起的圣子,這手段真是夠黑的!
總之,蘇禮和姬練也算是相互敬佩了…一個心夠黑,一個臉皮夠厚。
于是他們兩人一個引導了劍崖的興起,另一個則是力挽狂瀾于劍宗低谷之中…堪稱雙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