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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九章 你來真的?

  通常像是光天化日之下挾持“良家婦女”這種橋段,都會有一位綠林好漢或者俠膽義肝的俠客跳出來,沖著金毛壞女人大吼一聲,“放開那個男孩!”

  但很可惜的是,今天似乎是曼蒂·岡薩雷斯的幸運日,在甩開了路明非之后她一路上幾乎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相當成功地跑回了水上別墅——林年的水上別墅。

  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路明非大概能猜到曼蒂會原路返回,但卻絕對猜不到她會藏進他和林年的屋子里。

  水上別墅里的積水已經退掉了,房屋管家也叫來了工作人員將屋子重新整理清理好,即使地板依舊有些受潮的跡象,但卻不耽擱正常使用。

  更何況,真正該派上用場的家具,那張柔軟的大床可依舊是干干凈凈的,甚至打掃的人員還貼心地換了一套被褥。

  “唰”的一下,很快,林年就被丟在了床上,深深陷入了那白色的柔軟的床被里。

  躺在床上的林年望著七米挑高的天花板,聽著陽光明媚的屋子里曼蒂那喜悅的哼哼聲,以及各種各樣奇怪的倒騰聲,情緒都還很穩定,沒有太過于慌張。

  開開玩笑,耍耍寶差不多得了。

  無法動彈的時候,思維總是會占據上風,曾經沒有細細想過的事情會慢慢的涌上心頭。

  曼蒂·岡薩雷斯這女人,林年自認為是很了解的,她真的是一個很鮮活也很脫稿的人,性格潑辣白爛的同時,其實內心相當的細膩以及別扭,有著自己的一套堅持。

  她對自己的感情的確不一般,這一點林年是很早就明白的。

  他不是蠢貨,也不是木頭,他從來都不缺對于身邊異性對自己好感的主動察覺。

  同時,他也深信曾經自己姐姐告訴他的一句話。

  如果你相信著有那么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與你保持著所謂的純友誼,那么你大概率正是這段關系中被深深愛著的那一個。

  察覺到,并不意味著能說出口,也并不意味著能挑破。

  林年與蘇曉檣的感情已經達成了牢不可破的建立,那份來源于曼蒂的那份情感再過炙熱,他也無法將其捧在手中。

  他的確應該主動挑破這份關系,明確地去拒絕曼蒂·岡薩雷斯,告訴她,他們兩個不可能。

  可他沒有這么做,他就是因為太過了解這個女人了,所以才很清楚地能感受到這個女人的堅持,那不是拒絕能勸退的韌性——她仿佛堅信著什么,相信著她和林年之間的感情終究能結出果實,以這樣的毫無理由的盲信,她對于這段尚未結果,卻有芽蒂的感情足以投注全身心血。

  那種狂熱以及堅定,讓林年曾幾何時都有過懷疑,曼蒂其實并不是真正地喜歡、愛著自己,而是想借由這個過程,以及這個行動,來達成她更更深,更為堅定的目的。

  可如果那個目的是真實存在的,那又該是什么?起碼現在的林年猜不出來。

  他能夠容忍曼蒂一直纏在她的身邊,或許真正讓他動容的,正是曼蒂那份不講道理的執著——那是和小天女同樣的情感,同樣的色彩。

  她們兩人都在不同的地方,往著不同的方向努力,那只執著到棺材蓋上不灑下最后一把泥土也不放棄的恒心往往才是最令林年難以自己,無法避免地產生所謂的愛意和心動感。

  這么去看來心理部的富山雅史教員的確說得沒錯,林年天生就是一個缺愛的男孩,追求這樣一個男孩,最簡單,也是最樸實的方式,便是將那份愛意傳達給他。

  缺愛的人若是早早收到最執著的愛意,他們總會動容和松懈心里防備,那些真摯的情感對于這類人來說是難以拒絕的毒藥。

  說一句有些會令小天女難過的話。

  如果在遇到蘇曉檣之前,林年遇到的是曼蒂·岡薩雷斯,大概率金毛師姐能很輕松地提前拿下林年。

  可先來后到這種事情在感情里從來都是不講道理的道德制高點,蘇曉檣先來占據了那個位置,那么別人就很難有容身之地。

  可就算是這樣,曼蒂也從未停止過那份執著和追求,她的愛意太過明顯,火熱的就像太陽,懂得距離的把控和分寸,從未逾越過半步。

  精明的女人一直都在等待那最佳的時機,若是時機不到,她便不會撕掉那層早已千瘡百孔的窗戶紙。

  可若是那個時機真的到了,那時候的林年又該如何選擇呢?

  二選一終究要退場一位,若是蘇曉檣真的因為某種原因離開了林年,曼蒂依舊陪伴在林年的余生里,那林年選擇后者不也是理所當然,無法被道德譴責的事情嗎?

  倘若曼蒂正是以此目的期盼在林年的身邊,林年能說她錯了嗎?能去轟走她嗎?

  這是一個無解的困題。

  一個人愿意等伱,你又該拿什么理由來驅趕她?

  是的,林年承認。

  在他劃定的那些圈子內,對于身邊的女性朋友,他為數不多真正抱有擇偶觀方面出發的愛意,乃至于性欲的,曼蒂·岡薩雷斯正在其中。

  這是缺愛者的弊端,就像貪戀財富的人無法拒絕珍寶的誘惑,缺愛的人永遠都難以將那些真摯的愛意全部拒之門外。

  有人說過若是遇到了兩個你愛的女人,那么不要猶豫,選擇第二個,然后與第一個藕斷絲連——前提是你得沒有良心,但起碼你能得到幸福。

  在林年最為迷茫的時候也找過芬格爾問過,如果遇到自己這種情況該怎么辦?

  我們偉大的,擁有無上智慧的芬格爾老師是這樣回答的:

  “師弟,每當我看到那些狗血又胃疼的二選一劇情的時候,我總會想起鋼顎武神的教誨,如果那些幸福而又不自知的煩惱之人能聽懂鋼顎武神的教誨,一定不會攪出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林年不是太懂鋼顎武神是哪位屠龍英杰,不恥下問那教誨的名言名句究竟是什么,卻沒成想芬格爾只丟給他一本漫畫,讓他細細品讀,他才反應過來原來鋼顎武神是個漫畫人物。

  不過誰說漫畫就不能有至理名言呢?

  《守望者》中的“永不妥協”一直都是林年奉為金言良句的至理,說不定這本名為《海虎》的港漫也有不少刻骨銘心的臺詞值得學習呢?

  直到漫畫從頭到尾都讀完了,林年腦子被漫畫那強、勁、霸的內容強奸了一整天,看到結尾總覺得這芬格爾在暗示自己什么不好的東西,而翻到最后一頁他都沒找到所謂的教誨。

  直到他掐住芬格爾的后頸皮質問他是不是在暴力安利的時候,對方才豎起食指說,“誒,不好意思,記錯了,鋼顎武神的出場回合好像是在漫畫的第二部!”

  于是相當機靈的,又或者早有預謀地掏出了《海虎Ⅱ》遞給林年,囑咐說,師弟,傳世經典莫辜負,熟讀并背誦,你將成為真正的強者。

  這一次林年倒是很快就看到了所謂鋼顎武神的出場,見到所謂的“名人名言”后,當晚就把芬格爾吊在了寢室樓的陽臺上,說什么都不放他下來。

  至于那至理名言到底是什么,這里就不多贅述了,那是林年都想讓金發女孩從腦子里刪掉的名場面,實在沒有心情再品鑒第二次。

  總的來說雖然事已至此,躺在床上任人魚肉的林年依舊還是心平氣和的。

  他很了解曼蒂是個什么樣的人,幽默,風趣,整蠱,但又很有腦子,同時也很有自制力,所以搞這一出多半又是想弄點節目效果來表演她的風趣,在自己這里加加分吧?

  也就路明非不熟悉曼蒂會被她的舉動嚇到,林年見得多了已經習慣,知道這個女人只是嘴巴嚼,根本不敢——

  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很明顯是衣物在光滑的肌膚上摩擦落下的聲音,隨后一片鏤空的織制物遠遠地,輕飄飄地飛了過來,緩緩落在了動彈不得的林年的臉上,遮蔽了少許陽光,彌漫著淡淡的體溫和香氣。

  林年從那織制物鏤空的部分里視線穿透出,一抹余光見到那在落地窗背光的陽光下干凈光滑的影子輕盈地走過,背光的原因,那以大海和藍天作為背景的姣好身起伏正好的線條,以及盈翹得當的臀線打上著美麗的暗影,手臂與大腿線條優美筆直,足弓在走路時都輕輕繃起,邊走嘴里邊哼著輕快的小曲。

  唰的一下,水上別墅的落地窗的窗簾就被拉上了,隨后是一陣唱片機放下的“吱呀”聲,古典的音樂緩緩從黃銅的喇叭花內傳出,幾枚香薰蠟燭帶來的微弱光芒在臥室以及連接的客廳中飄搖。

  那在昏暗中,被打上了一層陰影的誘人胴體在黯淡的屋內行走,赤足在木地板上行走的“咚咚”聲那么有節奏,由遠至近,仿佛能從聲音里看見那豆蔻的腳趾輕輕扣緊地面的模樣。

  在林年的視野里,天花板上被投上的那美麗的影子曲線緩緩地靠近他這邊,直到床榻微微下陷,一種溫度,獨屬于女人的溫度,以及特意準備的香水氣息緩緩包裹了他。

  林年呆住了,不再淡定,丟失了方寸。

  他瞳孔微微放大,開始努力掙扎起來了,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妙——但他的身體不聽他的,依舊如砧板上的肥美誘人的虹鱒魚一樣躺在那里,那溫潤如玉的軀體以及穩定的呼吸逐漸接近。

  你他媽來真的。

大熊貓文學    沒錢上大學的我只能去屠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