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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悍然搶殿下

大熊貓文學    承平伯夫人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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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下來已經入夢的承平伯夫人沒有想到一閉眼一睜眼,就要與另一位殿下作對,她呆呆的望著林誠:“現在該怎么辦呢?”

  .....

  梁仁的鼻息沉靜下來,宣夫人輕手輕腳的從他身邊起來,實在的喜愛晉王殿下,就著起夜的微弱燭光又貪看殿下眉眼片刻,娃娃臉的宣夫人彎彎眼里漾滿笑容,先把夜里可能用到的茶水聞聞香品品味,覺得是殿下的喜好,點一點頭又去看準備的夜宵。

  她帶著滿滿的幸福感,而不是歡好的味道,梁仁從南宮夫人那里被扶上馬車就是個醉鬼,他是枕邊人的衣食依靠,枕邊人怎么會不心疼他,南宮夫人叮囑小宣夫人不要再糾纏,小宣夫人翻白眼給她,卻如實的照做。

  所以準備醒酒寧神的茶水,再準備夜宵供梁仁夜里醒來饑餓的時候使用。

  倘若夜里不醒,茶水用不上,夜宵也不必,小宣夫人現在看的是明兒早飯。

  她的院子遠沒有南宮夫人大,可比承平伯府的一個單獨跨院,敲門聲在靜夜里格外的響,小宣夫人身在廚房聲聲入耳。

  彎眉緊顰,小宣夫人噘起嘴:“定然是蔣劉氏來了,雖說今晚我應該讓出殿下,可南宮那個壞心眼兒的硬生生拖我兩天,我可不把殿下給她。”

  說著,親自往她家的門上來。

  俏生生的身影映入眼簾,小宣夫人氣急敗壞:“你!你怎么敢不排個名次就來搶人?”

  又忿然指責:“加塞兒,你亂了規矩!”

  門外這位不是別人,是枕邊人近來的眼中釘,承平伯夫人。

  月下素衣的她宛若一朵小白花兒,可是根據交往的經驗,這小白花兒隨時有毒,小宣夫人雖然憤怒也悄悄的往后面退著,撞到丫頭的身上,把她提醒,這是自己的家。

  小宣夫人瞬間得志,并打算不饒人,挽衣袖的她裝出滿面的獰笑,奈何一張娃娃臉彎彎眉演得好嘲諷,演不來強梁,配上她習慣性軟媚入骨的嗓音,只能讓承平伯夫人毫無懼怕。

  “丫頭們,取棍棒來!”小宣夫人疾呼,心里那個喜歡,她可以報仇了,多快活不是。

  “正合我意!”承平伯夫人帶著她的丫頭亮出帶來的棍棒。

  有句俗話不知哪年哪月起來,不過飽含道理,凡事有一就有二,又說事不過三。

  承平伯夫人打了兩回,手也順心也順,今天是第三回,成功的突破事不過三的無形障礙,木棍生風勢不可摧,她是有備而來,小宣夫人是驟起防范,宣家步步潰敗步步退,小宣夫人見勢不妙,此時就顧不得心疼梁仁,哇哇大哭著往內室去:“殿下救我,林家的賤人要殺我.....”

  承平伯夫人找的就是梁仁,在林誠和幾個男丁的保護下也來到內室。

  梁仁剛一睜眼,就見到花容失色的小宣夫人伏到床前,后面一根木棍打下來。

  他一把推開小宣夫人,怒道:“住手!”

  “呼!”

  木棍直奔他而來,后面是咬著牙含著恨隨時會哭出來的承平伯夫人。

  過了今晚,她將是什么樣的名聲?

  可她不這樣做的話,剛才請來的晉王大管家梁文道:“再沒有別的法子能在今晚請出殿下,讓他到您這里來,夫人,京里的巡查御史南興可不會少,京里的毛太宰夫人還等著拿殿下的錯,今晚請不出殿下解決這事,如果明天就被查出屯積違禁物,殿下是謀反的罪名,夫人您也是,過世的伯爺也是。”

  為了承平伯地下能安穩,承平伯夫人豁出去,可是滿腔的恨無處發泄,再說她也不是砸梁仁腦袋,她就是想敲他一記,衣角也罷,腰帶長長的兩端也罷,反正得出出這口憋屈的氣。

  梁仁要是還不醒,那只能是真的酒醉,毛太宰夫人還在,時刻保留理智的梁仁無奈的動著腦筋,倏的明了,往外就跑,承平伯夫人打在興頭上,拎著木棍追出去。

  小宣夫人哆嗦著望著這一幕,戰戰兢兢的哀嚎:“她,竟然敢打殿下.....”這是她無法想像的場面她亦無法承受,眼白上翻暈倒。

  有賴承平伯夫人在后面的追趕,梁仁一口氣跑出宣家,他知道哪里不對承平伯夫人才會這樣,往左右看著,有一側的街角有人打手勢,梁仁跑過去,角落里梁文管家湊上來:“殿下請速到林家。”

  晉王府的大管家梁文梁武都不是太監,他們是梁仁得到封地以后,深宮居住的殿下沒有人手,京里洪太宰舉薦而來,主仆相處這幾年默契而又信任,街上也不是問話的地方,在梁文的陪同之下,梁仁徑直來到林家。

  林德沒有護送承平伯夫人,主要怕蒙面黑衣人潛入家中,他見到夫人沒有回來而殿下到來,雖然承平伯夫人見那個受傷者的時候林德回避,可是他大約猜得到與承平伯生前經手的事情有關,沒有拘泥的把梁仁請到內宅。

  垂花門在月色下幽幽,梁仁皺眉停下腳步,反問道:“內宅?”

  雖沒有對林家有過多的調查,但進到林家門后明顯松口氣的梁文走上一步:“伯夫人收留他在內宅。”

  梁仁本能的有了反感,但還是什么也沒有說的進來,承平伯夫人沒有想到和殿下分開回來,當然她也沒有想到闖入宣家后毆打的對象是殿下,什么也不知道的秦氏膽戰心驚的起來侍候殿下,送上茶后就出來到處問上夜的丫頭:“為著什么?”

  忽然發生的狀況,又讓承平伯夫人有所長進,她對于留下的家人由衷信任,建立在這些人沒有欺負過主人是個寡婦,他們留下的原因不見得相同,一般是再找個熟悉的主家也麻煩、或者就是已經在林家有身份的家人不愿意離開這里、再不然就是離開的家人騰出更好的位置,留下來的人可以頂上。

  有忠心的成分在,不過所有人都是未免存在輕信。

  殺頭的罪名就要出來,承平伯夫人帶著自己新選的貼身丫頭茶花和茶香安置受傷的人,又怕茶花和茶香告密,把她們帶在身邊去宣家鬧事。

  梁仁不會搜她的內宅找人問話,他靜靜等著承平伯夫人回來,梁文一旁在自己知道的范圍內解說,又送上那塊半舊的巴掌大小衣物。

  “魯王?”梁仁鐵青著臉:“他為什么總當我是盤子好菜。”

  魯王從輩分上說是他的皇叔,是當今的堂弟,以前和老洪王據說相處的挺好,然后在洪王世子被帶回京受審的關鍵時候,魯王主動提供老洪王的謀反證據,給洪王世子狠狠的一記落井下石。

  就這他也沒有得到南興哪怕一座城池,就負責給梁仁制造麻煩,梁仁屯積鐵器私鑄兵器,魯王是重要的一個原因。

  “殿下,承平伯夫人來見我,我就帶她去尋殿下,我沒有見到受傷的那個,不過以我來看那批貨物要趕緊處理掉,南興有巡查御史,魯王殿下的境內雖然年年失蹤巡查御史,可他在別人的境內告密不是一回兩回,有消息說老洪王就是他告密。”梁文帶著焦急。

  說著話,承平伯夫人回來,聽到殿下在這里,她自然是過來,她一走進來,和梁仁同時神情變了。

  梁仁惱怒不已:“你怎么敢連我都打?”

  承平伯夫人氣不打一處來,這些日子里養出來的好氣色,嘴唇嫣紅如桃,此時抖動著,迸聲擲地:“殿下!還我名聲。”斜眼起勁兒瞪著梁文,怒不可遏:“就沒有別的主意嗎,我當時不住的問你,就沒有別的主意?”

  她雙手攥緊拳頭,面容怒中帶出胭脂色,燭光像投射于珠寶的光芒,這位美的不可方物。

  梁仁看一眼就不再生氣,可是這樣的氣焰沒可能助長,他負手起身,覺得這樣就不會被對方的美麗壓制,冷聲道:“來人,把雜貨店老板尤木根拿來。”

  尤木根,尤桐花,正是兩兄妹。

  承平伯夫人立即軟下來,改成雙手掩面的輕泣:“我的名聲可怎么辦.....嗚嗚.....我的名聲.....”

  和傷心的女人不應該計較,可是承平伯夫人悄悄的瞪眼睛被梁仁看得真真的,他又好氣又好笑,再次想到那隨著木棍砸過來的兇巴巴眼神,離兇神惡煞不遠,離以下犯上也不遠,已經產生實際性質的目中沒有殿下。

  梁仁虎著臉:“噤聲,回話,你一個未亡人怎么把個男人帶進內宅?”

  承平伯夫人聞言就看著他。

  梁仁看著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有片刻,梁仁沒繃住先有了一樂,承平伯夫人自覺得贏了這一局,悻悻然的說出實話:“我怕魯王的人來搜查,可他們總不能進內宅,敢來我就跟他們拼了。”

  梁仁喝彩:“就是這樣,有能耐跟別人拼,跟我拼不算本事。”再一想不對,晉王又火了:“這是南興,魯王的人怎么可能搜查官宅,你這是什么心思,你眼里還有我嗎?”

  “嗚嗚.....我的名聲,還我的名聲......”承平伯夫人對抗不了的時候,把個帕子蓋在臉上,繼續的當個傷心人。

  她聲聲的嗚咽著,聲明她損失的太多太多,需要正名,必須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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