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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源頭

  大佬親自下令,整個六道總部的人都忙碌了起來。

  軒轅天歌的辦公室里,比起外面的忙碌聲,倒是顯得格外清靜。

  她在衛禹丞如釋重負的道謝中掐斷了視頻通話,在視頻通話剛斷開的同一瞬里,軒轅天歌臉上帶著的笑容就漸漸淡了下來。

  祁淵將手中一直端著的熱咖啡遞給她,溫聲道:“別冷著臉了,至少市局那邊對外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而早在之前聽到動靜就跑來了這邊辦公室的夙離和水家小狐貍也在聞言后看了過來,他二人占據了辦公室里的長沙發,神色都顯得特別嚴肅。

  夙離:“市局那邊結案后,這起案子就跟他們沒關系了,你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比如這起案子至少沒有牽扯進太多的普通人。”

  水薇薇也點頭道:“是啊,而且咱們的人不是都已經開始找了嗎?六道的分部那么多,應該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那個地宮找到的。”

  辦公室里有著四個人,但有三個人都在開口安慰她,軒轅天歌忍不住搖頭失笑,道:“你們想哪兒去了,以為我是因為地宮的事兒在心煩嗎?”

  祁淵、夙離和水薇薇三人一起挑眉看著她,無聲地詢問:難道不是?

  軒轅天歌揉了揉眉心,“不是,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兒。”

  “什么事兒?”祁淵立刻關心地問道。

  夙離和水薇薇也豎起了耳朵。

  軒轅天歌放心揉著眉心的手,而后搭在辦公桌上,指尖輕輕敲著桌面,沉吟片刻后看著夙離道:“不知道你在接管了六道之后有沒有翻看過六道前身的那些宗卷?”

  夙離皺眉,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六道的前身是靈管局,在他進入靈管之前,靈管一把手的位置已經空懸了好多年,當年他帶走靈管里的所有人一起出走自立門戶時,把當年靈管里的所有案宗全部都給一并帶走了,如今還好好的放在檔案室里。

  但要說到翻沒翻看過,那肯定是有的,只不過他翻看的也是當年軒轅天音還在位的時候處理過的所有案子,剩下的那些,他就算是想看也是看不過來的,因為實在是太多了。

  “你怎么想起說這個的?”夙離不解地問道。

  軒轅天歌靜了片刻,淡淡道:“看來你是沒看過了,雖然我也沒看過,可我依稀記得,在我五姐還在管理靈管的時候,曾經接過一起案子,當時那件案子鬧得很是有些大,以至于上頭都下了紅頭文件。”

  她的話音頓了頓,端過桌上的咖啡抿了一口后,方才繼續道:“而那件案子在最初的時候就叫做——三二五B市挖心事件。”

  說完,她抬眸看著夙離一笑,問道:“有沒有覺得熟悉?”

  辦公室里的夙離三人聞言先是靜默了一瞬,而后臉色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水薇薇不可思議地道:“小六,你的意思是,當年三二五B市挖心案跟咱們現在正在辦的這起案子是一起的?”

  軒轅天歌對她一笑,坐在她椅子扶手上的祁淵倒是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厙陰祭要祭成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雖然兩起案子相隔十多年,但時間對于我們這種人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但從挖心這件事情來說,很難不會是同一起。”

  祁淵說完后垂眸看著軒轅天歌,問道:“那起案子最后是怎么結案的?案發現場跟我們處理的這三起案子可是一樣?”

  “一樣,都是活生生的被挖了心。”軒轅天歌道:“只不過兇手卻不是山魈,而是食心鬼。至于怎么結案的......”

  軒轅天歌笑了笑,道:“并沒有結案,這起案子直接被劃為了懸案,然后將檔案給封存了。”

  “沒有結案?”祁淵三人聞言一訝,夙離更是不可思議地道:“怎么會變成懸案被封存了呢?你剛剛不還是說那案子被小五給接手了嗎?她怎么會讓這案子變成懸案?”

  說完后夙離又覺得不對,接著道:“不對,是她怎么可能會沒抓到兇手?”

  軒轅天歌沖不可思議的夙離一攤手,無奈道:“因為我五姐剛接手那案子沒多久,五姐就同當初的三姐一樣,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啊。靈管又失蹤了一位掌權者,當時誰還有心思去管什么案子不案子的?為了能同我家交代,那會兒靈管的所有人,包括上面的人都著急上火地到處找人去了。”

  “額————!”

  夙離臉上的表情卡了一卡,他摸了摸鼻尖,眼珠子卻倏地一轉,然后再次盯著軒轅天歌問道:“所以呢,我還是沒明白你特意提起這件案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就因為這起案子跟咱們現在的這起是一樣的嗎?”

  “當然不是。”軒轅天歌收了臉上的無奈之色,她雙眸微瞇盯著自己搭在桌延上的指尖,緩慢地道:“那起案子發生之后,緊跟著我五姐就消失不見了,所以我家的人在每每想念五姐的時候就總會順口提一下當年的那起案子。因為聽得多了,所以我難免會有些好奇,六七歲那年我曾偷偷摸摸進入過檔案室,并找到了那份被封存的案子仔細看過。”

  “你六七歲的時候偷偷溜去過檔案室?”夙離這下有些坐不住了,他掰著手指算了算,這丫頭六七歲的時候,正好是他帶走靈管的人出走自立門戶的那會兒,那她溜去的檔案室肯定就不是當初靈管的那個檔案室了,而是如今六道的檔案室。

  雖然六道那會兒在剛剛自立門戶成立,新的檔案室還沒有弄出來,可當時作為臨時檔案室的那間屋子,他里里外外可設下了不少的屏障。

  當時只有六七歲的軒轅天歌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的?而且連他都沒有發現?!!!

  夙離的一張俊臉綠了,倒不是因為別的什么,而是覺得有些臉疼。

  在場臉疼的還不止夙離一人,祁淵也隱隱覺得自己的臉挺疼的。

  鳳凰出生之后,祁淵就派了不少人在軒轅山莊附近保護,甚至他還時常親自去守著,那會兒六七歲的鳳凰還沒有蘇醒記憶,他竟然讓她從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都不曉得。

  祁淵:“......”

  頓時就覺得心肌梗塞了。

  他簡直無法想象,萬一當年鳳凰在溜出去出事兒了后,他到底是去死呢,還是去死呢。

  看著他和夙離二人一張綠哇哇的臉,軒轅天歌只能又輕輕敲了敲桌子,木然道:“請問你倆關注的重點是不是跑偏了?”

  祁淵心梗地看了她一眼,還是覺得糟心不已。

  夙離倒是一個激靈,然后點頭道:“哦對,先說正事兒。你看了一遍完整的宗卷,所以呢?你是有什么發現嗎?”

  “當時看的時候沒覺得有什么發現。”軒轅天歌面無表情地道:“但現在聯合所有事兒一推敲,我就覺得好像是有了那么一點兒發現。”

  說完,她抬手在虛空一抓,一張金色的簡易地圖再次出現。

  軒轅天歌指尖微動,地圖上也多了一個金光閃閃的金標,而后那金標隨著她移動的指尖,慢慢地落在了地圖顯示的B市上面。

  “我當年看了整份卷宗,挖心案最開始出現的地方就是B市,或者說B市才是源頭。”軒轅天歌目光凝在地圖上,沉聲道:“而B市正好是屬于南方地界。”

  隨著軒轅天歌這話音一落,夙離三人的神色頓時一凜。

  B市是挖心案的源頭,而恰好又在南方地界,那會不會......

  就在夙離想要開口的時候,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人給打開,宋小咪一手撐著門把手,一邊探頭對里面的四人快速道:“有消息了。就在兩天前,S省的B市曾經出現過一次地動,因為只是短暫的晃了幾秒鐘,所以并沒有引起什么太多人的關注,甚至于B市的本地人都有很多人根本就沒感覺到過地動發生過。”

  宋小咪的話音一落,辦公室里的四人都肅然起身。

  “但是因為咱們這邊突然開始詢問有沒有什么異象發現,方才咱們在B市分部的負責人才突然提起這件事兒,他跟那邊的地震/局聯系了一下,得知兩天前的那場輕微地動,地震/局根本就沒有檢測到地動預警,所以那場地動根本就不是地震,而是不明原因引起的。”

  宋小咪看著四人,語速飛快地道:“B市分部的負責人不敢大意,這會兒已經帶著分部的所有人外勤人員卻尋找地動發生的源頭去了,他說找到之后就會給咱們發來準確坐標。小六,現在咱們怎么辦?”

  軒轅天歌聞言后沉吟片刻,對宋小咪道:“B市的范圍不小,想要找到地動的源頭也不容易。貓姐你先回去吧,如今咱們只能等著分部那邊傳消息過來。”

  宋小咪點點頭,正要回去守著通訊儀時,卻聽軒轅天歌又叫住了她。

  “貓姐,你聯系一下B市分部的負責人,告訴他即便找到了源頭也不要太靠近,更不要擅自行動。找到后將坐標發給我們,就盡快帶著人撤離出去,若是源頭在郊外沒人的地兒還好,若是附近有人煙的話,就想辦法將那里的人轉移出去。”

  “好。”宋小咪飛快地應了一聲,而后再度關上了辦公室的門,然后匆匆回了綜合辦公室。

  而宋小咪這邊剛離開,祁淵也立刻掏出了一塊小木牌,當著屋里幾人的面就將那塊小木牌給燒了。

  這木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木頭制成的,一點燃之后屋內頓時多了一股濃郁的木質冷香。

  祁淵一邊盯著木牌燃燒,一邊對軒轅天歌他們解釋道:“我通知了地府的勾魂使,讓他們幫著B市分部的那些人一起去尋找。”

  軒轅天歌聞言點點頭,夙離則哎呀一聲又坐了回去,他捧著茶幾上的一杯溫茶的模樣活像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我們先前還把重點放在中央主陣上呢,結果那處地宮居然是在南邊。”

  說著,夙離一咂嘴,他看向軒轅天歌又道:“南邊,又在B市,這跟江城隔得也不算太遠哈。要不等咱們解決完這件事兒后,一起去江城找天澈他們玩玩?”

  當初離開江城回帝都的時候,軒轅天歌曾偷偷摸摸開走了自己四哥的愛車,并在半路上出了車禍,把四哥的愛車給徹底報廢了。

  只要一想到見到四哥后,四哥會對自己露出什么樣的幽怨眼神,軒轅天歌就十分抗拒去江城找四哥玩玩。

  但看著夙離還有水薇薇都露出了意動的神色,軒轅天歌快速撈過自己的包,然后準備溜走還結束這個話題,“也不知道B市那邊會找到什么時候,我就先回去了,等找到之后你們再通知我。”

  軒轅天歌要走,祁淵自然就要跟上。

  二人一起出了辦公室,祁淵還不忘回頭對里面的人溫聲道:“你們走之前記得把門帶上。”

  直到二人走了后,一臉懵逼的夙離才后知后覺地回過神,他指著辦公室大門就扭頭對水薇薇道:“他們就這么走了?這才幾點啊?還不到下班時間呢,他們這算是曠工嗎?!!”

  水薇薇習以為常地給他順毛,安慰得十分敷衍:“小六不是最高領導么?最高領導都有特權啊,也沒有規定她必須要坐在辦公室里等著下班啊。”

  夙離被她這話給噎得不輕,好半晌才磨著牙道:“那祁淵呢?他提前跑什么?他又不是最高領導,也沒有特權。”

  水薇薇回答得更敷衍了,“那他也沒指著六道給他發工資啊,況且小六都走了,你以為他還能安安穩穩留在這里?要不是因為小六,他只怕連咱們六道的大門都依然不會踏進一步呢。”

  接連被堵了兩回的夙離:“......”

  他家這只小狐貍可真特么的會說話呢!

  所以按照她這話的意思,就活該他倒霉了是吧?

  他代理六道老大的位置十多年,不僅沒有特殊的待遇,得天天坐在辦公室里,還得自己掏錢來貼補六道的開支......

  他這樣的算是什么?

  感天動地的冤大頭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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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貓文學    大佬她一直在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