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聲責備余文濤道:“二弟,你莫要胡說,大昭哥是挺好的一個人。”
余文濤‘切’了一聲,一臉不以為然,忽地又想起什么,對余文海說道,
“哥,那個叫司梅的,就是那個不要臉天天來找你的女人,是不是他妹妹?我可聽人說了,這二流子不講究,連自家人都禍禍,那叫司梅的就跟他有一腿。”余文濤一臉鄙夷地說道。
司昭眉一挑,就知道這小子不是個好相與的,沒想到才第一回見面,就這么不客氣。
司梅眼光倒是不錯,竟然看中了余文海,可看余文海的樣子,就知道是不喜司梅的。
切,司梅那個潑婦,不被看上也正常。
不過話說回來,他名聲爛成這樣了?好厲害,怎么就那么痛快呢。
余文海一臉難堪,瞪了余文濤一眼,連忙打了水拽著弟弟走,臨走前還很是抱歉地對司昭說了聲對不起。
“切,虛偽。”司昭低罵了一句,倒也沒放在心上。
這年頭欠收拾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每個他都氣上那么一下,那不得氣死?
“大昭大昭大昭!”金胖子跑了過來,累得直接一屁股坐井邊石頭上。
“出啥事了?”司昭一臉疑惑。
“沒出啥事,就是大丫妹子那個娘,我瞅著怪別扭的,待上那么一小會就渾身不自在啊。”金胖子不知想到什么,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連忙搓了搓胳膊。
可要說哪里不對勁,他又說出來。
司昭‘噗’地一聲,樂了。
原來不止他一人覺得韋氏怪怪的,連金胖子也這么認為,甚至反應比他大多了。
真是難為余大丫了,作為韋氏的親女兒,這關系想斷也斷不了。
“余大娘那個人就這樣,你習慣就好。”司昭說道。
“習慣?”金胖子搓了搓胳膊,“得了吧,我可習慣不來。”
總哭喪個臉,又易碎的樣子,躲還來不及呢。
司昭摸了摸鼻子,金胖子不習慣也沒啥,自己倒是要習慣習慣的,畢竟以后若跟大丫成了親,打交道的時候就更多了。
“剛那兩個人是誰啊,我來你們村這么多趟,好像也沒見過他們。”金胖子忽然想什么又問。
“剛從大河郡回來的,我也不多了解。大的那個看著斯斯文文,挺有禮貌的,不是很了解。小的那個眼朝天,使鼻孔看人,不是啥好東西。”司昭說道。
金胖子‘哦’了一聲,也沒多在意,不過是隨口問一下。
小灣村的人出名了刁蠻,他除了司昭跟余夏兒以外,是誰也看不上,沒想著要與對方打交道。
余夏兒本來是要繼續砍樹的,結果沒走多遠就遇到一片蕨菜,她還挺愛吃這種野菜的,就采了一大把,前后不過才一刻鐘。
回來的時候韋氏在煮著大米飯,整個人看起來哀傷又憔悴,十分脆弱的樣子。
明知道她是什么德性,還是忍不住心軟。
余夏兒:…
講真的,她若得了她娘十分之一的真傳,不那么杠的話,前世是不是就不會活得那么窩囊?
余夏兒木著臉走過去,溫和問道:“我要建木屋,你說是砍黑松好,還是落葉松好?”
韋氏結結巴巴道:“我覺,覺得還是回,回家去,把小木屋收拾一下,住,住家里的好。”
余夏兒老臉一抽,心頭直呵呵,果然是不能太給她臉,給了她就能蹬鼻子上臉。
余夏兒豎起眉毛,一臉冷笑:“回家?回家我就跟老太婆說說,讓她張羅給我爹找個媳婦,我出錢她一定會很樂意。”
韋氏:…
女鵝超狠超兇的!
“那還是落葉松好吧。”韋氏蔫巴巴地說道。
扭頭看向兩個車,載了滿滿當當的東西,怎么看都眼饞。
想說不回家住沒關系,把東西弄回家就行。
可她不敢開口討要,怕一開口女鵝就要給找小妾,她覺得女鵝說這話的時候是很認真的。
“那我去砍樹,你待在這里好好做飯,切五、六斤半肥瘦的豬肉燉上。”余夏兒得去發泄一下,不然會想砍死親娘。
指使親娘干活這種事情,余夏兒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又不是七老八十,才剛剛三十歲的人,正值壯年,還沒到養老的時候。
她個才十三歲的,還要砍樹呢。
力氣再大,她也是個童工。
落葉松林離這里是最近的,不過落葉松是真大,看著眼前好多棵長到四十米高,直徑一米左右的松樹,她表情有點木。
如果能有電鋸就好了。
可惜沒有,她只能用刀砍。
繞著大松樹砍了一圈,每一面都入木三十公分左右,然后找了一面比較穩妥的,使腳狠狠一踹。
一棵四十米高的落葉松轟然倒下,眼前一晃,就看到一只豹子如見鬼般,竄了出去,眨眼功夫就竄沒了影。
啥時候來只豹子,她竟然不知道。
可惜了那一身豹子皮,拿來做衣服,穿著肯定很騷包。
被嚇跑的雪豹:…
余夏兒試著搬了下,倒是能輕易抬起一邊來,但想扛起整棵樹卻是不夠力氣 這樹至少有三十噸,跟黑山嘴那邊那個大圓石差不多沉,那大圓石她就沒搬起來。
不過那大圓石她能推得運,這松木她拖著自然沒什么問題。
反正也沒多遠,就一里地,五百米那樣。
余夏兒走過去把多余的樹枝砍了,然后拖著大松木往回走,感覺有點費勁,但也不算很難。
司昭跟金胖子遠遠就看到一棵大樹倒了下來,山上有好大一片草木都被壓倒,只是當時遠遠看著,并沒有那般震撼。
等看到余夏兒拖回來的,驚得差點連水桶都丟了。
“這么大棵樹,你拖,拖著累嗎?”金胖子結結巴巴地問。
司昭早就木了臉,早就知道這姑娘非人,已經習慣了的。
“還行吧。”余夏兒蹙了蹙眉,把大樹丟了下來,扭頭問他們,“我要建個一百米的小木樓,這樣的樹,大概要多少棵才夠?”
司昭沒建過木屋,但他還是努力地想了想,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大概三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