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兒心想,換成是一般人,都不會接受那樣一個媳婦吧。除非被挾恩求報,不得不接受。
這樣的結果,不是余夏兒想要的。
司昭覺得余夏兒是真的厲害,別說他現在的身份壓根不怕后娘搞事情,就算后娘真給他鬧事,有余夏兒這樣的媳婦,是真的啥都不用擔心的。
“要不然你就考慮我一下?我如今也是個郡王了,我跟老舅要了大河郡,以后大河郡都是我的。光是名下的地就有很多,我都給你。我還做飯好吃,以后天天給你做。”司昭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余夏兒蹲了頓,不得不說這條件確實很誘人,她差點就動心了。
“我不喜歡二流子,小色痞的。”余夏兒說道。
司昭知道,二流子是小事,色痞才事大。
可他要怎么解釋?
“別啊,我也就嘴巴賤,其實我這人還是挺老實的。你看我活了一把年紀,到現在都還沒有開過葷就知道,我這人其實很專情的,絕對一心一意。”司昭豎起三根手指頭,就差發誓了。
“我倒不是怕你不老實。”
“那,那你為什么不同意啊?”
“我怕我不相信你,真要嫁給了你,哪天你多看別的女人一眼,我都會忍不住出手,把你打成屎。”
“不,不至于吧?”
“換成別人,比如沈青,自然是不至于,可你就很至于。所以為了你的小命著想,還是不要打我主意的好。”
可把司昭給難住了,他是個正常人,可是管住自己的褲頭。可管不住別人往他身邊湊不是?要一個不小心,豈不是真要玩完?
他是想娶媳婦,不是娶個斷頭臺回去。
“要不然這樣,你要是看哪個不要臉的靠近我,你就把對方給砍了,我保證給你兜著,我,我你就別砍了吧。”
“可我覺得,這種事情真要有錯的話,那也是錯在男人身上,跟女人沒太大關系。所以要收拾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
不要因為你是個女的,你就偏心女人,太不講道理了。
司昭郁悶得要死,娶個媳婦怎么就這么難。
“不給你吃了!”司昭一把將辣兔肉端走,全扒拉進自己碗里,一塊都不給她剩。
“小氣!”
余夏兒看了他一眼,就挺無奈的。
果然有些話說得對,男人與女人之間,從來就沒有純粹的友誼。
這不,她不答應嫁他,立馬就給她翻臉,肉都不讓她吃。
可為了一口吃的,就把自己嫁出去,余夏兒還真不敢想。
“那你自己吃吧,我去找你老舅去!”余夏兒把筷子放了下來,反正也吃得差不多了。
司昭更加郁悶了。
余夏兒走了幾步,又回頭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呢?怎么一直不見他人影?”
司昭沒好氣道:“那誰知道,我回來的時候,他跟沈青還在鬼面蟹巢穴里,鬼知道他出來沒有。”
余夏兒想了想,又摸了摸胸口。
太子殿下給她的那個吊墜,據說是他出生含在嘴里的東西,在她泡在水潭里的時候碎了。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碎了,得與太子殿下親口說一下才是。
說起來也挺奇怪的,這玩意在羊水里泡了十個月都沒壞,在水潭里倒是泡壞了。
余夏兒走了,司昭化悲憤為食欲,把一大桌的東西都吃得干干凈凈,結果把自己撐得走不動,十分難受。
余夏兒到了御書房的時候,老國公正坐在地上無聲地抹著眼淚,讓人看著就辛酸。
呃呃呃…
余夏兒覺得事情可能有點不妙,躡手躡腳,調頭就想走。
“余姑娘,您來得正好,陛下正要找您呢。”偏生這個時候老太監一點眼色都沒有,竟然喊了她一聲。
老國公聽到聲音,立馬就抬起了頭,狠狠地瞪著余夏兒。
余夏兒:…
果然是沖著她來的。
“呵,老國公你好啊,怎么跑到御書房哭了?”余夏兒干笑了一下,在御書房這種極為嚴肅的地方,怎么能哭呢。
“皇上,你必須懲治這個妖女,要不然老臣一頭撞死在這里。”老國公狠聲放話。
余夏兒就不樂意了,說道:“老國公,你們家老十二才十二歲,你要是真一頭撞死在這里,你家老十二能撐得起那么大一個國公府嗎?可別讓人給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陛下你看看,你看看,這妖女她像話嗎?”老國公氣得直哆嗦。
“你都說我是妖女了,我要是像話,那得多對不起你的看重啊!”余夏兒撇了撇鼻子。
老國公白眼一翻,就想氣暈過去。
“哎,你可別暈!一把年紀了,暈倒了麻煩就大了。那個誰,比你還年輕十歲呢,暈倒就腦淤血了,再也沒有醒來。”余夏兒連忙說道,一副很是關心的樣子。
可把老國公給氣夠嗆,老皇帝都看得眼皮直跳,生怕老國公真出什么事。
“行了,既然你來了,朕便有事要問你一下。”老皇帝說道。
“您問。”余夏兒收起了嬉皮笑臉。
“可是你把老國公十一個孩子的墳都給刨了?”老皇帝這話問出來的時候,都有些尷尬。
閨女干這事,也太損了點。
“嗯,是我帶人刨的。”余夏兒沒有否認,很干脆就承認了。
果然老國公一聽,又一副要被氣暈了的樣子,想撲上來打人。
老皇帝咳咳了兩聲,接著問:“那棺材呢,尸身呢?”
余夏兒搖頭:“沒有,都是空的。里頭連個棺材都沒有。”
“你放屁!”老國公蹦了起來,指著余夏兒的破口大罵,“你個妖女在妖言惑眾,老子親眼看著棺材埋下去的,怎么可能沒有。”
余夏兒嘆了一口氣,說道:“是真沒有,我騙你有什么意思?我帶人去挖墳,不過是想查看你的兒子,還有便宜閨女,究竟是怎么死的,可是墳地里連個棺材都沒有。你若不信,可以讓人仔細看看墳墓,就知道是否有過棺材的痕跡。”
“再說了,我們去刨墳的時候,你家老十二也在呢,他親眼看著我們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