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你先吃點,吃飽了就有力氣哭了。”司昭看了余夏兒一眼,見她沒有啥反應,心頭松了一口氣。
韋氏:…
會不會話了?
韋氏也是看了余夏兒一眼,這才將碗接過。
司昭見她吃了起來,就端著自己的碗,又坐了回去。
“你倒是挺會做好人。”余夏兒聲嘀咕。
“我是看你抹不開面子,幫你一把。”司昭白了她一眼。
“…”余夏兒。
好吧,確實有點抹不開面子。
余夏兒不過才吃了三碗,就撐得再也吃不下,可司昭一人就吃了五碗,連韋氏也吃了一碗半。
一大鍋粥,竟全吃完了。
余夏兒瞪了韋氏一眼:“吃飽了你就回吧,以后別來了。”
韋氏一聽,臉色立馬白了。
“有兒子沒我,有我沒兒子,你想要兒子,我就跟你斷絕關系,我是認真的。”余夏兒惡狠狠道。
“大丫,你不要娘了?”韋氏立馬哭了,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果然是吃飽了,又有力氣哭了。
“不要了,斷絕關系,你快走。”余夏兒完一狠心,無比決絕,扭過頭去不看韋氏。
哭死你!
卻將司昭上下一眼,找茬,吐槽:“我認識個什么東西哦,一頓吃五碗,飯桶嗎?”
司昭反駁:“你吃的也不少好嗎?”
余夏兒理直氣壯:“我吃得多,那是因為我力氣大,要不然我這身大力氣,是自己跳出來的嗎?何況我才三碗,你五碗。不要你個高,我不服。”
司昭噎住了,無言以對。
余夏兒把柴刀拿了起來,“不跟你廢話,吃飽了趕緊給我干活去。東西留給愛哭鬼收拾,不用你忙。”
一邊著,一邊拽著司昭就往山上走。
司昭被拽著走到了山腳,才回過神來,不解道:“你不是要跟你娘斷絕關系嗎?怎么還喊她幫忙?”
余夏兒猛地扭頭:“你想吃屁呢?從她肚子里爬出來的,跟她流著一樣的血,這關系是想斷就能輕易斷得聊?想什么千秋大美事。”
司昭:…
那你喊那么大聲,得那么決絕做什么?
司昭真是服了,就沒見過這樣的人,他還真是…越看越喜歡,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就是歲數點,還得等幾年。
余夏兒忽地想到什么,找了棵比較高的榆樹爬上去,對著自家這三百多畝地來回看著,皺著眉頭沉思。
“司大昭,你我若要在這里建房子,把房子建哪比較合適?”余夏兒看來看去,有點拿不定主意。
司昭聞言,也爬到了樹上。
這塊地可真大啊,荒廢不是很多年,因此長的樹不算很粗,應該不是很難收拾。
“要不然你挨河邊建?”
“這一截河大石頭多得很,到時候河里頭有水,水聲肯定不,還有人跑這里洗衣服,肯定又吵又煩,重要的是濕氣太重。”
“那建中間?”
“這些地我買來是要種的,把屋子建中間,就算耕地的時候不礙事,等潑上糞是不是就被糞給包圍了?”
“建左邊?”
“有點遠啊,出入不太方便。”
“右邊離橋近。”
“離村里也近啊,挺煩村里饒。”
“后面。”
“挨著山腳,光線不好。”
司昭木著臉,嘴角微抽,這前后左右中間都不行,你是想鬧哪樣?
余夏兒一臉惆悵,好為難啊。
人生有兩大重要的事,那就是車和房子。她現在是個有車的人了,只要再把房子弄上,那就完美了。
至于男人…不要也罷。
“要不然還是右邊吧,不跟村子正對著,又正好能看到村子。人是群居動物,我只要還是個人,就不能遠離人群,隱居山林的。”余夏兒嘆了一口氣。
村民們那么可愛,她怎么舍得離開,她可是要當村霸的。離得遠了,他們都成了猴子,那多不好。
司昭:…
好有道理,他無言以對。
過了大概半個時辰,二人又一人拖著一梱樹回來,卻發現韋氏什么也沒干,坐在那里抹眼淚。
余夏兒的火氣就蹭蹭蹭往外冒,沒好氣地道:“你干啥呢,吃飽了不用洗碗洗鍋的嗎?都半會了,已經干巴了,洗不凈讓人不?”
韋氏一臉不敢置信,哭道:“娘都這么難過了,你不安慰一下,還讓娘干活?”
余夏兒沉下臉:“我看你是真想跟我斷絕關系。”
韋氏神色一變,立馬不哭了,左右邊袖子抬起來往臉上一抹,拎著裝好鍋碗的籃子,撒丫子就跑。
司昭看得一臉呆滯,住隔壁認識了十來年,他發現自己好像不太了解這個好心的大娘。
“你娘這人,挺有意思的呵。”司昭抽搐著嘴角道。
“是挺有意思的,柔柔弱弱的,卻慣愛蹬鼻子上臉。”余夏兒面無表情地道。
打不能打,講道理也沒用,稍微軟一點她就能蹬鼻子上臉,太過強硬就哭給你看。
司昭表情一言難盡。
“算了,不她了,趕緊干活,早點把樹砍夠,好把圍欄弄起來。”余夏兒道。
“光咱兩個人,會不會太費勁了些。”司昭揉著胳膊,這活可真不輕,還沒半他胳膊都酸了。
“費勁…”余夏兒才兩個字,就發現橋那邊來了人,不由得努了努嘴,
“費勁啥,這不來個幫忙的么?”
司昭扭頭一看,一個驢車停在橋那邊,金胖子那胖呼呼的身體,在驢車上擠了出來。
“大昭大昭大昭!”
金胖子喊完司昭,又接著喊:“大丫妹子大丫妹子…”
司昭一臉嫌棄:“這他娘的算是個人?”
余夏兒道:“你別看他長得像豬,就不拿他當個人看。”
司昭:…
跑到一半的金胖子:…
“金兄,什么把你給吹過來了?”司昭上前,一巴掌拍他肩膀上,爽朗地問道。
“啥風能吹得動他?”余夏兒挑眉。
金胖子擰巴著臉,不干了,提了提手上的東西:“大丫妹子,你再這么,我可就不高興了啊。這一不高興,醬豬蹄可就要拿回去,不給你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