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她也怕,要是那大馬來不及剎住腳,會不會把她踩死。
正好那驢看了她一眼,睥睨的眼神讓人心生不喜,她就將計就計,倒了下去,自己被大黑驢嚇到。
嫁給劉成后,她一直不甘心。
成親那日下了雨,那場雨來得快也去得快,怪異得很,雨水還是黑的,淋到衣服上都洗不凈。
劉成淋了雨,又喝了酒,沒等晚上就生病了。
這一病就病到現在,快半個月過去了,也還沒好。
劉家雖不止劉成這么一根苗,可劉成是最的那個,不僅得父母喜愛,兄嫂也十分看重。
因此劉家看她分外不順眼,認為她是個掃把星。
而二人未曾洞房,也讓她生了別的心思。
今日她本打算回村,因為她聽徐問的臉好了,心頭又驚又喜,想要回去確認一下。
倘若是真的,那么她…
沒想到才出門沒多久,就遇上了兩輛車,一看這驢這馬,就知道是非富即貴之人,她下意識就倒在地上,利用群眾將人攔了下來。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膽子太了。”李燕似乎摔得很疼,捂著手臂眼眶通紅,一副很想哭,卻裝出很堅強的樣子,使勁不讓眼淚掉下來。
如此羸弱,又堅強的女子,最能讓人生起保護欲。
連集上一些大嬸大娘看著,也不由得心生憐憫與同情,紛紛指責起馬車里的人來。
“沒見過這么趕路的,由著牲口自己走,也不怕把人給踩了。”
“趕不了那么多牲口就別趕,看把人家姑娘嚇的。”
“還不趕緊把人家姑娘送醫館去?瞧這臉,疼得臉都白了,真夠可憐的。”
“有錢了不起啊,有錢就能隨便放牲口嚇人?”
大黑脾氣暴躁,被一群人圍著已經不耐煩,前蹄刨了幾下地后,開始口噴芬芳。
一群挨得近的人,全都挨了噴。
“我的,這破驢子還會噴口水。”
“打它,一看就不是好牲口,不如宰了。”
“宰了它,什么玩意還敢傷人。”
什么年頭都有仇富的人,這鎮上買得起牲口的人并不多,見別人有自己沒有就心生嫉妒。
見大黑噴口水,立馬就找到了借口。撿了東西就往大黑身上砸,有人甚至還想偷偷動刀子。
今兒個是集,司昭正在集上轉悠著,見這邊有熱鬧,就在人群里蹦著跳著看幾眼。
看到大黑,立馬就愣了。
這挺眼熟啊!
正好余夏兒從馬車里鉆出來,不過她并未注意到人群里的司昭,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李燕。
看到余夏兒出來,動手的人下意識退后。
沒人見著還好,見著了他們也會害怕,怕被抓著賠錢。
咴咴!
大黑扭頭可憐兮兮地看著余夏兒,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樣子。
余夏兒頓了下,朝李燕看去,“你那么大個人,還能讓一頭驢給嚇著,你是沒見過驢的土包子嗎?”
要不是李燕自己冒出來,講真余夏兒都快忘了還有這么個人。
李燕看到余夏兒,卻是表情一僵,下意識看向她身后的馬車,脫口而出。
“你怎么會在這里?”
顯然也是一眼就把余夏兒認出來了。
“嘿,瞧你這話的,怎么就不能是我了?”看到李燕一陣震驚的樣子,余夏兒也多少有些意外。
她可是照過鏡子的人,她現在的這個樣子,與一個多月前,可是差得有點遠。
不過這也是她以為,其實她的五官還是沒有變,只是膚色白零而已。
余夏兒翻了個白眼,道:“你管我為什么會在這里?倒是你…”
奇怪,怎么會是一個人呢?
余夏兒才剛回來,還不知道李燕已經成親聊事情,以為李燕現在該跟徐問在一起。
結果只看到李燕一人,旁邊連個熟人都沒櫻 話還沒完,那邊的司昭就嗷嗷大喊了起來,“倒是你怎么會在這里,你家相公呢?他知道你被驢嚇到了嗎?”
司昭嗷嗷喊著硬是把自己擠了進來,從人群里突圍出來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不知道讓誰的腳給絆了。
不爽得很,還回頭瞪了一眼,十足記仇樣。
把人給嚇得,脖子一縮。
司昭這才扭頭朝李燕看去,“真是奇了怪了,你個已婚女子,怎么還梳著姑娘頭。你夫家人都吃屎的嗎,你個婦人不懂,夫家人還不懂嗎?”
他一眼就認出李燕來,吐槽都不帶猶豫的。
李燕變了臉,人群里也傳出來奇奇怪怪的聲音,沖著李燕指指點點。
大黑驢嚇著人只能是個事,卻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可婦人梳姑娘頭,就有些稀奇了。
不過這鎮上就這么大點,還是有認識李燕的人。
果然才眨眼的功夫,李燕就被人認了出來。
“喲,這不是劉家剛過門的媳婦嗎?”
“原來這是劉家媳婦啊,長得還挺好看的。”
“好看有啥用,聽晦氣得很,才剛過門劉家老兒子就生了病,到現在還沒好。”
“瞧她那樣,怕是還沒有洞房吧?也怪不得她還梳個姑娘頭,估計劉家人這會沒空管她,她自個也啥都不懂呢吧。”
“那誰知道呢,也是個可憐的。”
“可憐啥啊,這不還梳著姑娘頭呢,不準就等著劉家子沒了,好改嫁呢。”
“不至于吧?”
人群里什么的都有,有人同情,也有人鄙夷,不過到底李燕的名聲還是壞了些。
也算是出名了,整個集上的人,都認識了她。
李燕時不時往馬車看一眼,眼含期待,又很是著急,她心里頭很不理解。
鬧出了這么大的事情,車都被堵了,馬車里的大人怎么還不出來。
卻不知自己真的想多了,馬車里沒別人。
“吧,你這次又想著怎么誣賴我?”余夏兒往后一靠,雙手抱胸,一臉怪笑。
出來的話,耿直得想讓李燕吐血。
誰想誣賴你了,人家一點都不想看到你好嗎?賤人。
“剛發生什么事了?”司昭擠了過來,一副很相熟的樣子,直接爬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