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的事情,葉桃夭也好奇的問過蔣朕,“封少卿還沒動靜嗎?”
她知道蔣朕的人一直都在盯著封少卿,目的自然是想借此追到杜衡的行跡,但這么久了,封少卿都還沒任何異常的動作,哪怕帝都這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他這也太沉的住氣了。
蔣朕其實不想她懷著孕還操心這些,便一筆帶過,“嗯,還沒有。”
葉桃夭不滿意的嗔他一眼,“少敷衍我,快說。”
蔣朕無奈的笑著,語氣縱容,“我這不是想讓你安心養胎嘛,那些不相干的人,有我收拾就行了,你沒必要理會他們。”
“我就是好奇,再說,我現在起都沒什么反應了,是你太緊張。”三個月過后,葉桃夭喝水惡心的反應總算是沒有了,一天五頓飯,頓頓吃的都香,疲乏無力的癥狀也消失了。
蔣朕摟著她稍微有些變粗得腰身,柔聲道,“你這么辛苦的為我懷著孩子,我再怎么緊張都不為過,就是沒了反應,也是累的,如果可以,我真想替你受這份罪。”
他的神色不似隨便說說,葉桃夭訝異的問,“你還真想替我生啊?”
蔣朕一臉認真的點頭,眉間還藏著幾分遮掩不住的憂慮,“我看了不少生產的視頻,都太痛苦了,我問過醫生,他說如果把疼痛分為十個等級,那女人生孩子所遭受的痛苦就是第十級,我親身體驗過,那滋味…”
他說不下去了,摟著她的胳膊忍不住收緊,滿眼都是疼惜。
而葉桃夭這次是真吃驚了,“你居然體驗過?什么時候?我怎么不知道?”
第一醫院就有這樣的設備,可以模擬女人生產時所承受的疼痛,讓一些準爸爸們來親身經歷一遍,好叫他們知道當母親的不容易,以后也會對自己的妻子更好一些,只是她沒想到,蔣朕也去了。
蔣朕解釋,“就是前幾天,送你上班后,我就去了,沒告訴你,是擔心你會害怕。”
葉桃夭失笑,“我有什么可害怕的?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職業啦?我曾在婦產科實習過一個多月呢,什么凄慘的喊聲都聽過,危險的突發狀況也遇見過,你啊,想太多了,女人生孩子,誰都會受這一遭,沒什么的。”
她可不想,還沒生,他就先抑郁了。
蔣朕并沒有被安慰到,畢竟比起她得語言安慰,曾親身體會到的感受更有說服力,他試探著跟她商量,“要不等到了預產期,直接破腹產吧?”
葉桃夭哭笑不得得瞪他,“順產才是最好的,你以為破腹產就不遭罪了?手術的時候是不疼,可術后卻有很多的不便,而且切口那兒還留一個疤,有不少人在之后遇到陰天下雨的那兒就不舒服,我可不要選那種方式。”
蔣朕聞言,皺起眉頭,郁郁的道,“所以,我才想替你生,”說完,又沮喪的嘆了聲,“再天縱奇才又有什么用?還不是得眼睜睜的看著你受罪卻無能為力?”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
“還不夠,夭夭,要不我投資讓人研究男人生子把?”
葉桃夭翻了個白眼,“你可打住吧。”
“為什么?”
“我現在已經懷上了,你還研究那個有什么意義啊?”
“等下一次…”他頓時,像是下定了決心,“還是算了,我們生這一個就好。”
“這事兒以后再說,你別轉移話題,你還沒告訴我封少卿得事呢。”葉桃夭再次提起這個,戳著他胸口得肌肉,不滿的抱怨,“別總拿我當瓷娃娃,我沒那么嬌貴脆弱。”
“好,好,我媳婦兒最厲害了,那既然媳婦兒這么厲害,今晚上可以不可以…”他曖昧的暗示著。
葉桃夭俏臉一紅,三個月以后是可以適度的有親密運動,但這叫她怎么直接點頭答應啊?
她不要面子的嗎?
其實不用她說什么,蔣朕就有答案了,頓時眼睛都亮起來,抱著她就要往臥室走。
葉桃夭羞惱又無語,“還沒說完正事呢。”
“現在做的就是最重要的正事兒。”蔣朕不給她再出口的機會,低頭堵上了她的嘴。
近兩個月沒有親熱,蔣朕有多稀罕可想而知,但他沒忘了媳婦兒還懷著孕呢,所以再滔天的熱情奔放,也化成和風細雨,稍稍解饞了一回,就抱著她去浴室洗漱。
葉桃夭現在也顧不上窘迫害羞,懷孕后,他就經常幫她洗澡,理由也合情合理,怕她在浴室里跌倒,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過某些電視劇里的橋段才有這樣的擔憂,浴室里早就鋪上防滑的地墊,跌倒的可能性太小了。
要說為了占便宜也不像,畢竟最后憋的一身狼狽的人都是他。
從浴室出來,葉桃夭一身清爽的躺在床上,房間里開著空調,溫度保持在二十六度左右,蓋著一條薄薄的毯子,不冷不熱的很舒適。
蔣朕盤腿坐在她旁邊,給她按揉腰背部,力道不輕不重,拿捏的剛剛好,他現在的水準都媲美專業技師了。
“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蔣朕小心的問,盡管剛才已經很輕了,卻還是怕傷到她。
葉桃夭半瞇著眼睛,愜意的簡直想呻吟,“沒有不舒服,別擔心了,唔,腿上就別按了,好癢…”
“還是按一下吧,你慢慢適應著些,我問過醫生,很多孕婦到了后期小腿和腳都會水腫,還會常常抽筋,多揉揉會改善這種癥狀。”說著說著,蔣朕明顯又開始擔憂起來,甚至有些焦慮不安。
葉桃夭真怕他抑郁了,女人生完孩子很容易得產后抑郁癥,可也沒聽說男人在妻子生產前先抑郁的啊?
她握住他的手,讓他別按了,稍微用力,就把他拽倒在床上,整個人溫順又滿是依賴的靠進他懷里,舒服的喟嘆一聲,“五哥,你知道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嗎?”
“是什么?”蔣朕一手圈住她的腰身,另一只還是下意識的在她腿上按揉著,動作輕柔,待她如珠似寶。
“是為他生孩子。”葉桃夭抬起頭來,眼底含笑的看著他,“所以,給你生孩子,是我之所愿也,不會覺得辛苦,只會甘之如飴,期待和憧憬著他的到來,從此后,我們之間就有了再也割舍不斷的血緣牽絆了。”
“夭夭!”蔣朕心頭激蕩不已,“你真這么想?”
太過驚喜,以至于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葉桃夭嗔道,“我還能哄你?”
蔣朕摟緊她,“就算是哄我的,我也開心,非常非常開心,夭夭,謝謝你,謝謝你愿意為我生孩子…”
“傻子…”葉桃夭都不知道說他什么好了,同時心里也很感動,他對她實在是太好太好了。
昨晚上倆人說著話就那么睡過去了,葉桃夭也忘了再追問封家的事,倒是過了幾天后,蔣朕主動跟她說了。
“封少卿陪著封少仆去了m國看病后,就一直沒離開,平時得活動軌跡也很簡單,沒去過什么亂七八糟的地方,常待的就是圖書館和咖啡廳,期間并不與人交流,一個人獨來獨往,但昨天,他在咖啡館時,那兒發生了一件意外…”
“什么意外?”葉桃夭聽的好奇,還有種聽故事的入迷。
“有個人坐在封少卿背后,起身時,拉動椅子的動作過大,不小心碰了封少卿一下恰巧那會兒封少卿生端著杯子在喝咖啡,被人這么一撞,手就抖了,咖啡濺起來,弄臟了衣服。”蔣朕的語氣平鋪直敘的,不見起伏。
葉桃夭眼眸閃了閃,“那人故意的?是個男人?難道就是杜衡?”
蔣朕勾起唇角,笑的有幾分譏誚,“這種手段看似像是意外,偽裝的也十分成功,可在我眼里還是很拙劣,杜衡藏了這么多年,著實沒多少進步!”
“還真是他?”
蔣朕卻搖頭,“不是,我看過拍下來的照片,那人雖然外形根杜衡很相似,但或許能糊弄了別人,卻迷惑不了我,我,對他太熟悉了。”
熟悉到,就算他把自己偽裝成個女人,他都能憑直覺看出來。
“不是他?那是他派去的屬下?”
“嗯,那人對著封少卿一個勁的賠禮道歉,又非要陪著他去洗手間擦衣服,應該會在那兒交換信息。”蔣朕分析著,“杜衡現在應是知道帝都發生的一切了。”
“他以前沒消息來源嗎?”
“有,是杜斯年,現在杜斯年被監視著,哪敢給他打電話?一打,就是暴露了,杜斯年再著急,也不敢這時候找兒子訴苦求援助,剩下的勉強還能用的人,就是封少卿了。”
“他倒是相信封少卿,不怕封少卿利用他來個一箭雙雕?要是抓了他,除了能根上頭請功要傷,還能從根上打擊杜斯年,從而連累到封少乾,給他讓路?”
蔣朕見她看的通透,越發歡喜,“沒錯,封少卿確實可以走這一步,但他現在還有要用到杜衡的地方,倆人也是合作的關系,還不到過河拆橋的時候,畢竟比起那些,我才是他們倆最警惕的危機,他們要翻臉,也得等除去我之后。”
葉桃夭聽著他得分析心驚肉跳,問道,“那你得人抓住那個人了嗎?”
“沒抓,得讓他帶隊,順藤摸瓜找到杜衡…”蔣朕目光晦暗難測,“快了,我十年都等了,不在乎再多等幾天。
“那你最近也小心些,既然他知道了帝都發生的事,一定會怨恨到你頭上去,跟這種人掰扯不清楚的,我怕他報復你!”
“那正好來吧,我就等著他呢,”蔣朕不但不怕,反而躍躍欲試。
“五哥,我怕,我怕你會受傷…”葉桃夭抓住他的手,好像下一秒他就會碰上什么防不勝防的不測。
“別怕,我都有安排的,不怕他出手,就怕他一直藏在哪個角啦嘎里的,畢竟只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他敢來,我就讓他有去無回。”
然而,杜衡并沒有來!
倒是杜若來找過他,提醒他,“封少卿的手機打過一個異常的電話,位置確定不了,就在剛剛。”
蔣朕便知道,前幾天在咖啡館牽線搭橋后,杜衡和封少卿十有八九聯手達成某個協議了。
不止要對付他,甚至連封少乾都是他們要打壓的對象。
誰叫封少乾擋了路呢,又曾沾過杜衡的便宜,不放點血哪成?
很快,就有了動靜,先是封少乾被人暗殺,有一群保鏢護著,沒死,可也受了重傷,送去醫院時,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把封慶和嚇的血壓都升上去了。
搶救了十幾個小時,帝都最好的醫生資源全力以赴,這才把他從死亡線上拉回來。
他睜開眼的第一句話就是,“爺爺,是蔣朕,是他想要我的命…”
封輕和卻不這么認為,“你先好好養傷,至于旁的,我會查清楚的。”
“爺爺,恁不信我?肯定是他,除了他,還有誰敢對我下手?爺爺,這次您可不能再退讓了,一定要幫我報仇啊…”
封慶和看他躺在床上的樣子要多凄慘有多凄慘,一時心軟,就點頭應了,派了人照顧他,離開后就給蔣朕打電話,直接開門見山的問。